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15)
“扑通”!
轮椅侧翻,两人双双跌进了花丛里。
江知也摔得头昏眼花,身上还压着一个沉重的段泽,差点当场断气。
他挣扎着试图把人推开:“醉鬼,重死……本少爷了……”
段泽被推到一旁,忽然又翻身压了回来,抱住他,把脸埋进颈窝里,眷恋地用鼻尖蹭着颈间的肌肤。
温热的气息扑在上面,江知也整个人都僵住了。
段泽醉得厉害,紧紧抱着他,呼吸间都是辛辣醇厚的酒味,醉醺醺地嘟囔了一声。
他说:“江知也。”
--------------------
在这里放一下段泽被碰就吐的具体设定:
1.不喜欢和男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哪怕对方不是断袖,特别亲密的动作比如勾肩搭背搂腰也不行;
2.在明确知道对方是断袖并且不熟的情况下,拒绝任何触碰;
3.如果朋友是断袖,根据好感高低会有不同程度的容忍,但一般来说朋友也不会故意去踩雷(比如傅会尽量戴手套)。
第13章
江知也神色一片空白,脑子也一片空白。
半晌,他才颤抖着哑声道:“段泽?”
段泽一动不动。
呼吸均匀。
好像是睡着了。
江知也暗自唾骂了两声没出息,一边艰难地把人推开,从花丛里爬起来,再吃力地把人拖回到轮椅上,推回了寝屋。
宋阮正端着药在找人,听见动静,回头瞧见江知也满身草屑叶子,吃惊道:“三公子,你这是……”
话未说完,目光又落在了段泽身上。
段泽也是满身的花草叶子,衣服因为被拖拽回轮椅上弄得皱皱巴巴的,腰带还扯松了。
最重要的是,人还不是清醒的。
这、难道……幕天席地的……
宋阮顿时心领神会,不再吱声。
“把药放桌上,别傻乎乎端着了。再过来把人搬回到竹榻上去,做事机灵点儿。”江知也一屁股坐在长廊上,看起来十分疲惫,抱怨道,“累死本少爷了。”
宋阮乖乖照办。
他安顿好段泽,又跑回来把药端到江知也面前:“三公子,该喝药了。”
“等会喝。”江知也懒洋洋地挡开药碗,拍了拍身边的空地,“过来坐。”
“哦。”
宋阮捧着药碗坐下来,捧了一会儿,觉得这样有点傻气,就把药碗搁在了地上。
江知也半眯着眼眸,望着院子里繁茂的花草,似是不经意道:“你师父的病如何了?”
“好多了。多谢三公子关心。”
“嗯,不错。”江知也说罢,又发了会儿呆,突然道,“本少爷这儿有一套重续经脉的针灸秘术,想不想学?”
宋阮吓了一跳,忙不迭摆手道:“这是三公子的不传之秘,我、我不敢想。”
“什么传不传的,只是些粗陋的医术罢了,不值几个钱。”
江知也说这话的时候,思绪飘忽得很,甚至一时间都没意识到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
须臾,他拧起眉。
怎么回事?那家伙只是喝醉了扑在自己怀里随便喊两声,自己就心软成这样了?
没出息!
江知也一捶地板。
“咚”!
直接把宋小大夫吓得蹦了起来,手忙脚乱中碰翻了药碗,洒在了江知也的衣服上。
宋阮呆了呆,蹲下来,手足无措地捧起衣摆,眼眶迅速开始泛红。
江知也顿觉头痛,赶紧安慰道:“别哭,没事的,喊人过来收拾一下就行……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别碰着就哭行不行?”
宋阮的眼泪掉得更狠了。
“行吧,行吧。”江知也投降了,叹了口气道,“要是你不再随便掉金豆子,我就把那套秘术传授与你。行不行?”
“……好。”
“眼泪擦干净。”
宋阮胡乱擦干眼泪,有点胆怯又有点期待地看着他。
“每天教你一个时辰,能学会多少看你悟性。”江知也道,“学完了就拿段泽练练手。但是千万要保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我教的,明白吗?”
宋阮点点头。
“乖。”江知也摸摸他的脑瓜,心道就算是替师兄找徒弟了,至于段泽……自己只是在一旁指点宋阮练手罢了,不算医治。
嗯,不算。
“那我、我等会就去把药重新煎好。”宋阮觉得三公子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了,壮起胆来,小心地捏住那溅到了汤药的衣角,“公子,要不要……先把衣服换了?”
“不用,本少爷自己会换。”江知也赶他,“你去煎药。”
宋阮去了。
没多久,又跑了回来道:“公子,陈侍卫让我带话,说二公子要走了。”
大概是陈留行吩咐过什么,经历了上次扇耳光之后,陈命再也没有踏进过落霞院的大门,只站在门口让人传话进来。
“意思是让我去送送?”江知也懒懒地站起来,“行,那本少爷就去送送这位好二哥吧。”
-
陈氏书房。
陈千山推门而入,道:“大哥找我?”
“找你好几日了,都不得空,临行前才过来一趟,二弟还真是大忙人。”陈留行搁下笔,温和一笑,“坐。”
陈千山也没客气,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大哥有话直说。”
“你对三弟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陈千山诧异道,“我才回来几天,大哥可别又冤枉我。”
“之前你冤枉吗?”陈留行轻哼了一声,“明知我与三弟自幼亲厚,却故意哄他服食会上瘾的丹药,还骗得他流连烟花巷柳,彻底成了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平白给我添堵。”
“大哥这话说得重了,我明明只是带三弟一块儿玩罢了。”陈千山一脸无辜,“倒是大哥,三弟走了歪路竟管也不管,由着他去了。”
“身为家主,每日都有忙不完的事务,自然无暇顾及这些。”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杯中的茶水已没了热气,陈千山眯起眼,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你对无用的东西向来懒得搭理,不过利用起来倒是毫不手软。那个段泽,你真打算就这样留在府里?”
“无用?阿野倒也不完全算无用。”陈留行唤人来重新泡了热茶,慢条斯理地用茶盖拂去茶叶,轻轻吹了口气,“只是我不曾料到,你也和段二公子有过节,而且过节还不小。”
“那又如何?”
“那我便要好好看住他了。”陈留行笑起来,眼尾下垂,看上去亲和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刺人,“打小你就喜欢跟我争抢,可惜啊,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陈千山“砰”地搁下了茶盏。
“二弟火气这么大做甚?“陈留行轻笑出声,“要不要喝点苦丁茶消消火?”
“多谢大哥。”陈千山一字一顿道,“马车还在外面,不能久等,下次有机会再回来喝大哥的茶。”
“那好。慢走,不送。”
-
陈氏山庄豪阔气派的正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江知也倚在石狮子上,遥遥挥手,十分敷衍地送走了陈千山,一转头就撞上了自己的好大哥。
“大哥也来送二哥?”他回头望了一眼马车,颇为遗憾道,“来迟了点。”
“无事。”陈留行和他并肩一块儿往回走,“为兄听说,成亲之后你十分迷恋段泽,有时甚至一整日都不出门?”
“……呃,是。”江知也干巴巴地应道。
“如今才初夏,还早。”陈留行笑了笑,相似的眉眼却是不一样的笑容,仿佛一张伪装出来的完美无瑕的面具,遮掩着底下的森冷杀意,“不过三弟也该知道,蛐蛐儿虽有趣,但不管怎么精心养着,这种夏虫是活不过秋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