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年集摊位穿成庶子后(6)
可正赶上冬日孝期,没东西补啊。
幸好还有个金手指帮衬,他吃点自己摊上的果干没人说吧。
想不到穿越了,大哥还能帮他一把。
时柯吃着吃着突然心情低落,看到豆腐胃口全无,挥挥手给了长风。
他穿着衣服,手脚冰凉下床,去收拾原主的书籍。
翻开一本《论语》,内容与他学过的并无大差,旁边记着原主的批注。
不过这批语还差些火候,和后世总结的有所区别。
可能是国情差别,也可能是原主的学业水平摆在这里。
但能以十六岁考中举人,原主实属天才。
毕竟大燕朝的教育水平和现代比肯定有所差距。
这年代的读书人是拼了命的努力。
时柯先温习一遍《论语》,将原主的水平摸摸底,又记下原主小习惯。
这些习惯或许身边人不清楚,但是座师能从中看出个人风格。
他可不想被人看出芯子里换了个人,要扮演“时柯”就要演全套。
真正的“时柯”,时府二少爷在下葬老爷子那天走了个干净,一点残魂都没了。
往后他要为了自己的自由而努力。
放下《论语》,又拿了本《孝经》。
没有比这时候看《孝经》更适合的了。
大燕版《孝经》规定详细,每个阶级,规矩不同。
时柯读的书多,但是对于这种各个王朝的规定并不清楚。
稍后还要读一遍这年代的律法,立身制度之中才是明哲保身之法。
可惜他看了一遍书箱,原主没买律法方面的书,他又没多余的人手出去采买。
算了,先搞定《孝经》保证自己不漏下忌讳之事。
他只知道孝期不得娱乐、不得行房中事,不得食荤腥。
具体分类并不清楚。
《孝经》对此有详细规定,比如不得食荤腥,但是能用荤油做饭,可以吃蛋类。
这里的荤腥指的是红肉一类。
正看着书,长风进来禀报,“爷,老夫人身边的秋月姐姐说老夫人请您去慈鹤堂用饭。”
“来的正好,我也有事去找嫡母。”时柯一挑眉,换上衣服,带上长风,跟秋月去了慈鹤堂。
老爷子去世,正堂留给嫡出的时晏,老夫人搬去慈鹤堂。
这会儿家中看不见颜色艳丽的东西,大多挂着白布白绸,一挂就是三年,出孝后才能摘下来。
“给母亲请安。”进了屋,时晏与时柯跪下磕头请安。
老夫人坐在上面,老嬷嬷给她捏肩捶背,还有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捶腿,疲惫神色一览无余。
“起来吧,你们有心了。”
趁着起来的功夫,时柯快速打量一番这房间,采光不好,房间显得比较暗。
黄昏时他房间内还有一点光,这会儿老夫人这里已经点上蜡烛,烛芯爆了一下,“噼啪”一声。
老夫人恰好开口,“小柯啊,你父亲去了,你今年也十六岁,考上了举人。不能没个字,正好你嫡兄在这儿,便取个字吧。”
恶意!明晃晃的恶意!
表字,表字,以字表德。
这要取个憋屈的没德的字,原主就算走了也得被气活。
时柯果断开口,“多谢嫡母挂念。”
时德面上一喜,他早就想恶心一把庶弟,正好母亲把机会送到眼前。
“小弟,既如此,那便定下表字——”
时柯忽略时德,高声说完后半句,“只是父亲早已为我定下,表字岁寒,时岁寒。”
其实并没有,但他不接受时德取名!
不接受!听到没有!
绝对!不行!
时德的嘴卡在那里,他张嘴结舌说不下去,时柯低头嘲讽一笑,拱手道,“父亲在……离去之前,曾为我定下表字岁寒。一是为了让儿记挂寒冬腊月走的苏姨娘;二是因儿出生在立春,将苦冷寒冬抛于身后,让儿不忘人生亦有冬天要走。”
苏姨娘,原主的亲生母亲,被老夫人念念不忘的那个姨娘。
每天要咒骂八百遍,最终死在时老夫人手中的姨娘。
时老夫人听到这个姓气得眼睛一热,恨不得泪撒当场。
但是时柯比老夫人哭得还真情实意,言语中恨不得立刻随父亲去了,但是,“如今母亲失去父亲,再失去孩儿,白发人送黑发人,恐母亲心神俱哀,承受不住打击跟着去了。孩儿只求母亲保重身体,咱时家还要您撑着。”
时老夫人……时老夫人这次真哭了。
第5章 突发事件(捉虫)
噎了时老夫人一下,时柯仍旧一副为母亲好的样子,全然不顾大房与庶弟之间你死我活的交情。
他真诚的发言引来嫡母一阵哎呦哎呦哀嚎,有气无力摆手,“明日开始守孝,院里的人记得看紧些,晨昏定省免了。好好守孝,少弄些幺蛾子。”
老夫人意有所指,时柯趁机提出另一话题,“母亲,孩儿院中的人已被发卖,还望母亲拨些人手。”
嫡母一定会趁机安插人,或者说所有人都用来监视他。
时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几个好友时不时来看他,说明重视他。
一定要让嫡母看清他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拿捏他时不好下手。
一旦出了事还能往大房身上推,好事啊。
时老夫人确实认为这是个好机会,往庶子屋里放自己眼线,他就算是知道也得接受。
最好找几个漂亮点的,找准时机来一场“孝期不检点”的活动,她更有话可以败坏庶子的名声,杀杀威风。
别以为他仗举人身份能在府中作威作福!
她一抖擞,精神起来,“正好我这儿有个丫鬟,冬月,你去伺候二老爷。再拨你四个丫鬟、两个粗使婆子。管事一人、四个小厮和两个常随。你那留的叫什么的小厮,当个书童用,便不再给你人手。”
老夫人说的冬月,是春夏秋冬四个丫鬟中最貌美的一个,弱柳扶风,樱桃小口,身段玲珑,照老夫人看,男人都忍不住偷腥。
尤其是冬月在眼前伺候,时柯能忍住不吃?
时老夫人不屑地想。
时柯算了算人数,发现比以前清减一半人手,以前老爷子在的时候,小院里的人还要多。
不过现在老爷子去了,老夫人想给他添堵又不得其门,索性减他人手。
他坦然收了,见没自己的事,饭都没吃先回小院。
管家跟着去给他带人认门,赶在晚饭前,给明显不好惹的二老爷送去。
等时柯一走,屋里时老夫人忍不住摔了茶碗,“等着!都给我等着!一个贱人还要爬到我头上,也要看有没有命在!”
老爷子去就去了,现在当家男人是他的儿子,却要受贱婢之子辖制,她不甘心!
活着时候那贱人爬了老爷床,还走狗屎运生下个庶子,好不容易人死了,他们还要忍受庶子的作威作福!
“反了反了!都反了啊!”时老夫人哭得外头看门人不由撇嘴。
时晏和她一个想法,整个人有些暴躁,“还不是他那同科举人。”
这时候同科举人就是天然一个立场,同科同年同窗,同一个座师,座师收下的弟子,这个庞大的关系网护住时柯,不得轻易撼动。
一旦有人对他出手,上一层关系网的人随便找个理由能将他们时家打发。
若是这人再和吏部交好,能拖上一两年再给他们家就职!
时晏咬牙道,“母亲,时柯身体虚弱,守孝三年,一场风寒就能要他的命。或许,只要一年。”
时老夫人一想刚才那恶鬼模样,狠狠点头,“等冬月丫头过去,就不信他能活过下一个冬天。”
被两人念叨的时柯回去就睡觉,试图进入摊位被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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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人果然不能太得意,一不小心就能摔个跟头。
只能期盼金手指赶紧修好,他的身体真受不住三年守孝,必须找药温补一番。
或者食疗也行。
时柯漫无目的地畅想,掩盖心底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