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599)
他嗓音干涩,说:“我知晓了。”
蒋三看他,问:“陈兄,你信我不信?”
陈文渊不言。
蒋三笑了一下,说:“行了,我知晓,我家二哥是英雄——”
“不是这么一回事!”陈文渊打断他,蓦地站起,“三郎,你放心。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我,我一定要为你主持公道!”
蒋三听着这话,幽幽说:“你要如何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清笙哥与我,那是私下场面。他不会承认,我说了你又不信。那好,你去问我爹和大哥,我挨这顿打,是不是无辜。”
陈文渊喉结滚动一下,说了一个“好”字。
这夜从蒋三院子里出来,夜风吹着,陈文渊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魂不守舍地回到客栈,又有点庆幸,自己来晚了,可以独自住,也能好好想想这些。
当务之急还是去验证蒋三的话。不过蒋三说的没错,有些事,其他人不可能承认。
想着这些,陈文渊头昏脑涨。
他几乎一夜未睡。等到第二天睁眼,还顶着两个黑眼圈。
这天早晨,蒋玄家的院子里,江湖客们还是热热闹闹的。有人劈柴,有人做饭。炊烟升起,还有人笑着说:“杨哥儿,你身子重,就先歇着!不要忙前忙后,当心伤到。”
杨清笙听着,笑道:“诸位兄长、叔伯平日对我家阿玄照拂良多,这会儿好不容易来一趟方城,怎能不好好招待贵客?莫说这么多……”
有人留意到陈文渊迟迟没有出现。不过,在他们想来,也只是陈文渊在客栈吃了早餐。
没人料到,这天清晨,陈文渊守在蒋家宅外。
等到蒋大郎出门收账,陈文渊假意与他偶然碰见。
他昨夜想了很久,这会儿若无其事地引过话题:蒋家怎么突然分家了?三郎好像受了伤……蒋大郎听到前半段,还能笑着回答。听到后面,表情一僵。
陈文渊见状,只觉得自己从蒋三那里听来的消息被逐渐验证。
他的心越来越沉,却还是忍不住问:“蒋大哥,你知道蒋三是被蒋二哥打的?”
蒋大郎不言。
陈文渊咽了口唾沫,又问:“三郎是被冤枉的,这也是真的?”
听了这话,蒋大郎蓦然抬头,问:“你这是听谁说的?!”
陈文渊看着蒋大郎的神色,一颗心彻底凉了。
蒋三说的是真的。
他想。
第477章 番外十八(14)
“你莫要管我是听谁说,”陈文渊道,“我只问你……”
简简单单两句话,被他说得艰难无比。
好在蒋大郎似乎没有察觉。
他似乎有所恍神,面上流露出痛苦神色。之后反应过来,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才正色起来,面对陈文渊:“此事已经尘埃落定,便莫要再提起了!”
陈文渊眼睛蓦然瞪大,问:“那三郎这顿打就白挨了吗?!”
蒋大郎眼皮耷拉下来,说:“这也是阿父的意思。”
陈文渊说不出话了。
他重重地呼吸着,压制着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身前,蒋大郎眉毛皱了皱,朝陈文渊拱手,很快离开。
陈文渊看着他的背影,没再追上去。
他浑浑噩噩地走在街道上,脑子里都是师父的话、蒋玄的面孔。走着走着,路过一个茶馆,其中说书先生正在讲蒋家二郎孤身斗大虫的故事。陈文渊站住脚步,面色僵硬地听着,头脑一点点发空。到后面,故事完了,人群散去,他才蓦地回过神。
不行!
他愤慨地想到。
蒋玄凭什么给所有人发英雄帖?这次来的江湖豪客们凭什么以他马首是鞍?
他不过是一个为色所迷,对亲弟弟下毒手的——陈文渊稍微克制住自己的心情,想,自己得要在所有人面前揭穿蒋玄的真面目!
可要怎么做?
他冥思苦想。首先,得有证据。物证没有,认证当然是蒋大郎、蒋三。但师父一再教导自己,做事要顾头又顾尾。蒋玄无故殴打蒋三的事,说破天,也是他们家的家法。至于杨清笙,他勾引谁、不勾引谁,在没有明确奸夫站出来的时候,公堂也没办法说事。
也就是说,自己可以把蒋玄痛骂一顿,让他名声扫地。但是,蒋三、蒋大郎日后可能会遭到报复。
不能这样。
话说回来,蒋玄原本是为了不让杨清笙见到其他男人,才特地搬走。偏偏这些日子院子里住了那么多江湖人,兴许杨清笙又要耐不住寂寞。
想到这里,陈文渊眼睛亮了亮,有了决断。
……
……
“文渊!你可算来了。”
陈文渊一进蒋玄家院门,就听到这么一句。
一群江湖人正聚在院子里切磋武艺。另有蒋玄那两个客人、新请来的护院,都在一旁观看。
陈文渊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也在旁边站定。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最远处的杨清笙身上。他站在蒋玄的两个客人身边,看样子正低声和他们交谈。
陈文渊嘴巴里胡乱应付着周围人,说自己之所以晚到,是因为水土不服,昨夜闹了肚子……听了一耳朵偏方的同时,他做出论断:蒋玄的两个客人,是不是一对?
两人身量一般高,最多是身为“师兄”那个略多出一指、两指身量。一个英朗,一个隽逸,看起来便很是相配。
如今隽逸的那个在和杨清笙讲话,两人时时笑着,前者又不时转头去看“师兄”,眉眼里的亲近显而易见。说话时还要贴近,像是整个人都要到“师兄”怀里。
一看就知道,是一对恩爱的郎君、哥儿。
大约因为后者也在,杨清笙并未和“师兄”有什么交互。
不过过了会儿,场上有人去询问师兄弟二人,可否与他们比试。两人答应了,师兄先上场,出乎意料,此人竟然是个用暗器的高手,很快用小石子在人身上击出数个灰印子,让人心服口服。
至于师弟,他身手不如师兄,但也轻灵无匹。与人交战,不落下风。
旁边的江湖人们一边看,一边点评两边的功法、武艺高低。只有一个陈文渊,这会儿看着场边上单独站在一起的沈轶和杨清笙,对兰渡恨铁不成钢,想:你这样放心,就不怕杨清笙再勾引你家郎君?
果然,没过一会儿,当师弟的还在场上和人缠斗,杨清笙却不知道和沈轶说了些什么,两人转头就往屋内走。
陈文渊眼珠一转,悄然跟上前去。
三进的院子,虽然宽阔,但也没大到能让陈文渊在屋门口偷看,外面每一个人能察觉的地步。
所以在看着沈轶、杨清笙进门之后,陈文渊心生一计。
他先往茅房走。在茅房晃了一圈出来,外间少有人迹。陈文渊这才绕到最后一进,眼看住在这边的江湖客们都在前方比武,这会儿没有其他人在,他堪称光明正大地在蒋、杨二人屋后的窗子边站定,小心翼翼地窥探起屋中两人的动静。
——出乎陈文渊意料,竟然异常正经。
似乎杨清笙身体不适,那个“师兄”在给他诊脉。不多时,后者就说自己写好方子,让夏竹去取药煎药。
陈文渊撇撇嘴,心想:装腔作势!
屋内传来零星动静,是“师兄”要离开了。一时之间,屋子里只剩下杨清笙一人。
里面再没更多声音。陈文渊心脏“怦怦”跳动,一个极为大胆的计画成形!
他有意在外发出声响,果然,杨清笙的嗓音很快传来,问:“是谁?!”
陈文渊没说话。
屋子里有了脚步声。杨清笙原本已经靠在床边准备小憩了,这会儿却再到窗前、推开窗子。他一眼看到陈文渊,面上露出瞭然、放松的表情:“文渊?原来是你。”
倒是不曾惊讶。
也对。这扇窗户对着的不远处就是江湖人们这几天住的地方,在杨清笙想来,陈文渊出现在这里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