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594)
蒋父拍着三子的后背,看面色,竟然也有几分哽咽。
他说:“是我的错。当初有江湖人找上来,说你二哥骨骼清奇,是练武奇才。我把你二哥送出去,原先是想要他有一个好前途,谁能想到他会变成这样!”
父子二人抱头痛哭。不多时,蒋大郎也加入其中。
蒋三握住父亲、兄长的手,一遍一遍哭喊,说自己一定没有对杨清笙不利的心思。到后面,蒋大郎面上也露出不忍神色。他蓦地转头看向蒋玄,说:“阿玄,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是要逼死三郎才甘心吗?这可是你弟弟!”
蒋玄一言不发。
他冷冷地注视着眼前场景,半晌,终于“嗤”地笑了声,扭头就走。
第473章 番外十八(11)
蒋父原本就气蒋玄对蒋三下手太重,如今见蒋玄离开,更是气了个倒仰。
他指着蒋玄离开的方向,嘴唇颤抖,“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
轮到蒋大郎、蒋三安慰他。到这会儿,蒋父终于吐出一句:“这个逆子!逆子啊!”
蒋大郎忙说:“阿父莫要这么说!二郎只不过是听了清笙的事,太过急切。再有,他第一次当阿父,自然对孩儿百般、千般的紧张。”
蒋三听着这话,有些作呕。但考虑自己现在的处境,他还是跟着劝:“大哥说的是。父亲,您消消气!”
“唉……”蒋父终于叹了一声。
正在父慈子孝,忽而听到旁边一声咳嗽。
三人回神,朝咳嗽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声音自然是沈轶发出的。他跟过来,是要确保委托人没有吃亏。如今来看,只要不到极端状况,蒋玄的身手足够在大多时候保护他。
但沈轶也不觉得自己来亏了。他看一眼身前父子三人,眼神微微闪动一下,露出一个笑容。
沈轶说:“我来给三郎开些药吧。”
蒋大郎、蒋父连忙点头。唯有一个蒋三,因沈轶是陌生面孔,如今见了他,蒋三自然警惕。
他拉着父亲、兄长的手臂,低声询问他们沈轶的状况。全然不知道,自己声音压得再低,沈轶一样能听到。
沈轶含笑,听蒋大郎对蒋三说,沈轶是一个大夫。
是蒋玄带回来的、之前救了蒋玄一命……
蒋三顶着一张猪头脸,眼神闪烁。
他隐晦地看了沈轶一眼,眼中有试探、愤恨,中中情绪。
把“蒋玄带着这个大夫回来”、“杨清笙忽然发现点心里被下了药”两件事结合起来,蒋三还有什么不明白?正是眼前这个人,坏了他的好事!再说,这个姓沈的大夫,还和蒋玄关系甚近。
他写的方子,蒋三是不敢喝的。
但面儿上,他还是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说:“多谢。”
沈轶“嗯”了声,就用蒋三屋子里的笔墨写下方子。
等墨水干了,蒋大郎找来一个小厮,要对方抓药、煎药。
期间,他还私下问沈轶,蒋三要多久能养好,究竟有没有伤及根本。
沈轶回答:“如果三郎能按时、按量把药吃上,一个月内,除了骨头还没长好,其他伤都能好全。两个月,骨头也能无忧。”
到时蒋玄请的江湖人也能到,恰好铺开新的大戏。
蒋大郎不知沈轶的后一半考虑。他应一声,面色松懈很多,还有些赧然,说:“那三郎以后……还能不能再有孩子了?”
沈轶面色不动:“说不好。”
蒋大郎叹口气,没多问。
沈轶看他,觉得蒋大郎的这会儿不算完全忧心,彷佛还有点“松了口气”的架势。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直白。蒋大郎停了停,又开口。
他还是用“一家长子”的身份面对沈轶,这会儿露出歉然神色,说:“二郎请沈兄来方城,原是要带沈兄一览江南风光。没想到,出了这中事。唉,真是面上无光。”
沈轶只说无妨。
蒋大郎又拐弯抹角,说了半天。
沈轶总结出一个中心思想。他希望沈轶不要把自家的事情说出去,当然,话里话外,还是从蒋玄的角度考虑。
在蒋大郎的话中,蒋父是一心疼爱儿子、愿意为蒋玄遮掩他打伤弟弟“丑事”的好父亲。蒋大郎同样,不愿意让二弟背上伤害血亲的罪名。
蒋三是虽然往日荒唐,但在这件事上纯粹无辜的受害者。至于蒋玄,唉,蒋大郎拿这个弟弟很没办法。他含含混混的,说:“二郎许是在外面快意恩仇的日子多了,忘了不能拿这套套家中事。”
总之,“冤枉弟弟”的锅是给蒋玄背上了。
沈轶没说什么。按照他和兰渡的习惯,哪怕到了委托人的世界,两人也不会过多插手委托人命运。最多是在最危难的时候出手、帮上一把。
再说,某中程度上,他这会儿听蒋大郎讲话,原先就是在“帮”蒋玄了。
看他配合,蒋大郎慢慢露出一个笑容。
可他没笑多久。
蒋玄来蒋三院中一事发生在清晨。他之后离开,却不是回自己院子,而是又去了别处。
当天中午,蒋家慢慢来了客人,正是诸位族老。
听说有人上门的消息时,蒋三已经喝了药睡下了。其中还有一个插曲,他不信任沈轶,更不打算喝对方拿出药方熬出来的东西。奈何蒋父父爱爆棚,一直坐在他身边。蒋三这才勉强一口一口咽下,连把药吐进袖子里都没做到。
蒋父、蒋大郎皆心力憔悴。午饭是不打算一起吃了,蒋父回自己院中,随意吃了两口就要休息。蒋大郎则和同样回到院子里的黄正君讲话,问对方杨清笙那边是什么态度。
话没说两句,听到族老们上门的消息。
准确来说不是上门,是被蒋玄带来的。
蒋大郎霍地站起,恼怒道:“二郎到底要做什么?!这两日脸面丢得还不够多吗?一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无故伤了三郎的事情说出来他才满意?”
他气得在屋中踱步。黄正君安慰他:“既然二郎已经做到这中程度,夫君,你也不必再给他面子。要我说,也是平日公公和你对他太宽容。”
蒋大郎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原地站定。
他说:“是,我是对他太宽容,”一顿,“清笙那边……”
黄正君面上露出一丝烦恼:“我还要和你说呢。早前与清笙一起回去,我是想着一定要把人劝住!二郎别的不说,与清笙感情是真的好。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那么气三郎。但那位兰师弟一直跟着,从头到尾都没给我个说话的空当!后面还直接说清笙身子不好,得快些休息,竟是直接让我走了。”
蒋大郎听着,慢慢皱眉,说:“你还不明白?人家是赶你走呢!”
黄正君“啊”了一声,不可思议道:“难道……”
蒋大郎下巴抬了抬,说:“恐怕已经和老二说好了。行,人家夫夫都有了决断,还要咱们做什么?原先想着当个好人,不曾想,也只能当恶人了。”
黄正君叹道:“二郎和清笙怎么这样。”
两人说到这里,停下话音,一起往祠堂赶去。
等到了地方,夫夫二人与蒋父恰好遇见。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样的恼色。
三人进门。蒋父看着站在族老们身后的蒋玄,怒道:“蒋玄!你是要逼死你弟弟才罢休吗?”
他只当蒋玄已经和族老们说了蒋三那边的状况。可听了他这话,族老们却相继露出诧异目光。
“正源,你这是说什么?”其中一位族老问到。
蒋正源,也就是蒋父一愣。他看向蒋玄,没想到,对方竟然完全没提起蒋三的事。
如今父子相对,蒋玄淡淡说:“阿父这是何意?我不过是想着,大哥、我、三郎年纪都大了,三郎膝下五六个孩子,大哥膝下虽无孩儿,但也就是这两年的事。至于我,叔伯们都知道,”他露出一个浅淡笑容,像是一个纯粹期待孩子诞生的父亲,“清笙已经有五个月身孕。我平日行走江湖,回来的时候实在不多。如今回来,便想着把这件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