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516)

　　他震惊，眼睛微微睁大，嘴唇也张开一点，一脸完全没料到沈轶行动的样子。
　　沈轶被他逗笑了。他有余力坐起，甚至整理一下自己的袖子。期间，兰渡的目光徘徊在他身上。
　　沈轶放下手。他说：“那就等你醒来，再和我说一次吧。”
　　兰渡：“……”真是一点都不出乎意料。
　　他心中权衡。是再去勾引一下先生，还是听先生说的，等明天天亮？
　　前一个选项是很诱人，但是，兰渡觉得，自己毕竟还是不愿意违背先生的意愿。
　　所以，他把自己的“不情愿”摆了一些在脸上，随后点头。
　　沈轶又笑了笑，说：“有力气换睡衣吗？”
　　兰渡眼前微亮，摇头。
　　沈轶叹气：“那就不换了。”
　　兰渡眼角抽了抽。
　　沈轶温和地说：“好啦，那我走了。”今天这种情况，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兰渡睡在一张床上。
　　兰渡叫他：“宿主。”
　　沈轶说：“我去你房子睡。如果你明天起来的时候还记得，就告诉我。”停一停，剩下的话，就好像是自言自语。
　　沈轶说：“如果不记得，就算了。”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兰渡觉得自己的心抽了一下。
　　他安静下来，后悔自己今天晚上装醉，但反过来想想，不装醉，也得不到先生这样一个承诺。
　　所以他说：“宿主也要记得。”
　　沈轶忍俊不禁，抬手想要摸摸兰渡的头。不过想到两人目前的微妙关系，还是将手放下。
　　他最后对兰渡说：“晚安。”
　　兰渡乖乖点头：“晚安。”
　　沈轶说到做到。他原本就有兰渡宿舍的备用钥匙，两边离得也不远，几步路距离。
　　只是，等他真的坐在兰渡床上，他才觉得，自己是否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褥子、被子、枕头，周围的一切，都沾满兰渡的味道。
　　沈轶深呼吸了一下，觉得情况彷佛变得更糟。
　　他缓了好一会儿，终于去洗澡，取上兰渡柜子里常备的干净浴袍换上，闭眼睡觉。
　　有此前多年的习惯，这天晚上，沈轶的睡眠质量还算不错。
　　原先还担心自己会梦到什么。可实际上，他一夜好眠。第二天顺顺当当睁眼，疲惫尽消，神清气爽。
　　沈轶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才慢吞吞地下床、洗漱，准备看看自己衣服还能不能穿。
　　这个点，外面没准儿就有早起的同事经过，不好穿着浴袍到处溜达。
　　他抱着这样的心情推开卧室门，扑面而来的是饭菜的香味。
　　研发院职工们到了能住单间宿舍的职位，宿舍里都会配备一个小厨房。兰渡不知道已经来多久了，正从厨房里端着早点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助理机器人。
　　是“深蓝一号”削减很多功能的民用版本，已经进入市场。
　　听到他这边的动静，兰渡抬头一笑，叫他：“宿主，过来吃饭吧。”
　　沈轶微微怔忡，随后点头。
　　他在餐桌边坐下，说：“怎么忽然自己做饭了？”
　　大多情况下，两人都会吃食堂。
　　主要是节约时间，而且食堂的饭菜也不差。种类丰富，味道也很不错。
　　兰渡笑盈盈回答：“今天不一样嘛。”
　　沈轶一顿，看他，有意无意问：“什么不一样？”
　　兰渡在他对面坐下。他撑着下巴，看着身前的沈轶。
　　沈轶不说话了。
　　手边有不用尝就知道，一定很合自己口味的饭菜；
　　眼前是相伴多年、与他一起从E09上走出，陪他从微末到荣耀加身的青年。
　　他再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好像太不识趣。
　　所以沈轶放下餐具。他的语气还是显得平稳，但微微蜷起的手指却不能逃开兰渡的目光。
　　兰渡微笑，听沈轶确定地说：“你还记得。”
　　“对，”兰渡轻快地说，“宿主，我很喜欢你。我想，这大约就是人类的‘爱情’。基于此，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死亡，疾病，一切已知的、未知的意外，都无法将我们分离——那么，你愿不愿意？”
　　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早晨，沈轶甚至可以听到窗外士兵们训练的声音。
　　他身边有红尘，眼前有烟火，还有一个专注地看着自己、好像他的全世界只有自己的兰渡。
　　他以为这一刻自己应该有很多情绪。可实际上，沈轶只觉得理所应当。
　　好像他们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伴侣。
　　沈轶点头：“我愿意。”
　　一顿，他又补充：“——我也很喜欢、很爱你。”


第410章 番外十五（36）
　　桌子对面，听到沈轶话音的兰渡，面上的笑容比从前更加灿烂。
　　沈轶看在眼里，心情一片柔软。
　　他觉得开心、幸福、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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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普普通通地完成关系转变，又顺水推舟，完成伴侣该有的其他步骤。
　　虽然早在十多岁时，沈轶的购物记录里就有了一个“娱乐用”人偶订单。但直到接近二十岁，沈轶才知道此类人偶有多少作用。
　　他怀疑地问兰渡：“你不是说把这些功能都拆除了吗？”
　　兰渡很无辜：“拆了啊。不过那些零件没有扔，这会儿觉得有用，就都装回来了。”
　　沈轶嘴角抽了抽。兰渡亲亲他，问：“你喜欢吗？”
　　沈轶扣在兰渡腰间的手力气变大一点，“喜、欢。”
　　兰渡就笑。
　　沈轶看他，觉得这段时间里，兰渡彷佛释放了某种“天性”。一言蔽之，黏糊得要命。
　　不过，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沈轶心平气静。一个工作狂，竟然罕见地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准点上班、下班。要知道，过往时候，沈老师可总会是项目组里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的人。
　　这样的变化引起了他们手下实习生的注意。没两天，有敏锐的实习生察觉其中关窍。
　　他们私下里讨论，完全没留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兰渡竟然站在其中一人背后。
　　有其他人发消息提醒这个倒霉的实习生：达莉娅！师母在看你！
　　倒霉实习生一个激灵，扭过头，与兰渡目光相对。
　　兰渡并不生气。应该说，他情绪原本就少，其中八成还和沈轶有关。这会儿也不是来捉实习生摸鱼，“劳逸结合”的道理兰渡比任何人都明白。
　　他真的只是来取这边架子上的一个材料。
　　结果实习生吓得和炸了毛的鹌鹑一样，脱口而出：“师母，我错了！”
　　兰渡：“……”
　　不远处的沈轶：“……”
　　其他人露出“没眼看”的目光，扭过头去，表示哀悼。
　　兰渡见状，忍俊不禁，说：“叫我什么？”
　　实习生更加惶恐了：“兰助理……”
　　兰渡轻轻点了一下头，取了材料，回沈轶身边。
　　沈轶看他，兰渡又笑一下。
　　沈轶见状，摇摇头，到底跟着微笑。
　　其他人远远看到这边的交互，纷纷松一口气。
　　这成为了实验室生活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往后，那个“口误”的实习生时常被同学、朋友们调侃，倒是慢慢也能放平心态去看自己之前的糗事。
　　至于沈轶和兰渡，他们的关系也算公开在众人视野中。
　　这个年代，别说人类之间的同性，就是人类与其他种族的混血，都比比皆是。
　　两人在一起，旁人讨论更多的，是他们在实验思路上的默契。对他们最多的评价，就是“兰老师在的时候，沈老师的效率能提高30%。他们永远绑在一起，嘿，对谁都是好事。”
　　两人收到很多嘘寒问暖。上到领导，下到手下，都对他们抱有百分之一千的祝福。
　　沈轶欣然接受。至于兰渡，他略有感怀，想起上一个世界的乔原、夏旭东，还有再前面一个世界的奥利维亚、杰克……一张张面孔从他脑海中划过，不知不觉中，他其实有过很多朋友了。而那些友人，对先生和他的关系，也总是抱有祝福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