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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表小姐(17)

作者:洛倾 时间:2017-11-10 14:45 标签:重生 穿越时空 宅斗


    钟鸣自是吓了一跳,她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小声对苏子墨道:“我刚才说不识字是在骗人,但是我字写很丑,有些字我还不一定认得,上回在你家中点评字画,那是我信口雌黄胡诌骗你的,我压根就不懂,我不能给你丢人。”

    苏子墨笑道:“你放心,我就捡你认识的字说,字不好看不要紧,只要写得认真就可以。”

    钟鸣还是犹豫,“真的可以?”

    苏子墨点头,“我说可以就可以。”

    被苏子墨如此肯定,别说写字,就算让她做更为难的事,眉头也不皱一下,把袖子一捞,道:“行,那我就试试。”

    苏子墨见她站在那里身体僵直,那架势不想要写字,倒想是要跟人打架,笑了笑,搬了张凳子让她坐下,柔声道:“别紧张,随意写,写好了,我带回去装裱挂起来。”

    钟鸣压力更大了,露出个难看的笑容,“这个笑话一点不好笑。”

    苏子墨不再说话,沉吟片刻,悠悠念道:“黄昏雨落一池秋,晚来风向万古愁。不厌浮生唯是梦,缘求半世但无俦。一颦一笑一伤悲,一生痴迷一世醉。一磋一叹一轮回,一寸相思一寸灰……”

    她们周边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纷纷叹为观止,不但三首诗一气呵成,而且一词一句极优美,让人回味无穷,有的自叹不如甘拜下风,有的则向苏子墨投去爱慕的眼光,更有人私下嘀咕,仓桐镇何时出了这么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

    钟鸣虽不大懂诗,到底也读过不少,所谓不会作诗也会吟,再加上围观者的夸张表情,知道苏子墨一定写得极好,心里也跟着得意起来。

    邵诗容显然是低估了苏子墨,回头再看看自己用心写的诗,恨恨的撕了个粉碎。

    苏子墨写诗并不是为了夺魁,她拿起钟鸣的墨宝,字虽不算好看,倒也写得工整。

    蒋公子想把苏子墨的诗留下,却见她折叠几下,放入袖口中,苏子墨含笑道:“我不过是凑个热闹,请千万不要算上我,就不打扰大家了。”说完拖着钟鸣的手走出凉亭。

    钟鸣也不愿看到男人们个个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苏子墨,还说:“回头我给你买个比他们更好更贵的砚台。”

    苏子墨摇摇头,道:“我写诗就跟你钓鱼一个道理。”

    钟鸣想起方才邵诗容吓跑了她的鱼,却说要买鱼给她,原来她也误会了苏子墨的意思,暗吐舌头。

    诗会还没结束,不好中途走掉,苏子墨便提出到园子里随意逛逛,钟鸣自然同意,两人在前面走着,却不知邵诗容一直远远的跟着她们,看她们走上木桥时,突然恶向胆边生,冲上前猛地将苏子墨一撞,就听“扑通”一声,苏子墨掉进了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注,文中的诗出自《七绝》。

    昨天是圣诞节竟忘了,没节日过的人果然伤不起啊……

 第三十六章 落水

    苏子墨落水,钟鸣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就跟着跳进水里,苏子墨不识水性,呛了几大口水,扑腾几下就往水底沉去,钟鸣倒是个会水的,奈何河水冰冷,冻得伸不开手脚,费了好大功夫才把苏子墨捞上来。

    钟鸣顾不上自己,焦急问苏子墨怎么样。

    苏子墨脸色发紫,手脚哆嗦,水顺着头发直往下滴,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冷。”

    钟鸣也是浑身湿漉漉的,把她往怀里用力搂了搂,道:“一会儿就不冷了。”

    落水救人弄得动静很大,园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姑娘家落水不方便,也只有主人蒋公子过来问候一番,知画从马车里拿了披风给她俩裹上。

    邵诗容还站在木桥上,整个人都傻了,方才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头一热,就鲁莽了,她是嫉妒苏子墨,但也没想过要伤害她,心中后悔不已,看钟鸣紧张苏子墨的样子,就知道苏子墨在她心中很重要,人是她推的,怕是钟鸣要恨死她了,心里虽这么想着,还是走到她们跟前,很诚恳的向她们道歉:“对不起。”

    钟鸣把苏子墨交给知画,大力的推了一把邵诗容,激动的质问道:“你是不是疯了!”

    邵诗容被她推得一个踉跄,站稳后,又垂首道:“我不是故意的。”

    钟鸣大声道:“你不是故意的,难不成是墨姐姐自己觉得好玩跳下去的?你就是成心的,你成心跟墨姐姐过不去!”

    邵诗容原本还觉得歉疚,被钟鸣这么一嚷嚷,脾气也上来了,跟着大声道:“我跟她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害她?”

    钟鸣也想不通邵诗容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但是人的确是她推的,她跟苏子墨在桥上走的好好的,要不是邵诗容跟上来撞了苏子墨一下,苏子墨也不会掉下河,气愤道:“那是因为你嫉妒她!你嫉妒她长得好,学问好,出身好,你觉得样样不如她,所以你才下狠手。”

    邵诗容被钟鸣搬出的理由气得不怒反笑,道:“是,我是嫉妒她,不过我更恨你,钟鸣!”

    钟鸣不知为何说到她身上,反问道:“关我什么事?”

    邵诗容道:“我恨你有眼无珠,没心没肺。”

    钟鸣更不解了,不知邵诗容突然对她哪来这么大的怨气,也没心思去弄清楚,哼哼道:“你气我可以把我推下河,为什么要迁怒到墨姐姐身上?”

    邵诗容咬着唇,好一会儿才说:“钟鸣,你真的不知道吗?”

    钟鸣被她没头没脑一问弄得更糊涂,问:“知道什么?”

    邵诗容看着她,想起她们从小到大的情分,想到钟鸣为了苏子墨三番四次的吼她伤她,想到钟鸣心里一丁点都没有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硬是忍着没流出来。

    钟鸣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邵诗容若是继续跟她杠着,她还能继续跟她吵,邵诗容忍着眼泪的倔强样子,让她再说不出重话来,还不由自主的放软了声音,道:“你要真不是故意的,那就算了。”

    邵诗容实则脾气跟她差不多,也是听不得好话的人,钟鸣温柔以待,哪里还忍得住,眼泪跟断了线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钟鸣更慌了,邵诗容还是头一次在她跟前哭得这么伤心,有些手足无措道:“我也没说什么,你哭什么啊?”却见邵诗容越哭越伤心,蹲在那里哭出声来,只好道,“算我错怪你了还不行吗?别哭了,搞得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似的。”

    邵诗容见好就收,抹了一把泪,走到苏子墨跟前,道:“苏姐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

    苏子墨举手示意她不要说了,道:“我明白的,不怪你。”

    邵诗容见她一副了然的样子,知道自己心思被她看穿了,这样也好,以后在她跟前也无须掩饰,钟鸣那个没眼力见的,如果不跟她明说,只怕到死她都猜不到,用只有苏子墨听到的声音,带着挑衅道:“我不会放弃的。”

    苏子墨淡淡一笑道:“这话你应该跟鸣儿说。”

    苏子墨没有压低声音,钟鸣听到了,凑过来问:“跟我说什么?”

    邵诗容再傻也知道今日的时机不对,什么也没说,跺脚而去。

    蒋公子令人送来一个小火炉,让她们烤干衣服,如此一折腾,回到钟府时,天已大黑。

    宋文淑等她们等得焦急,刚要差人去寻,就见她们回来了,忙询问出什么事了这么晚才回来。

    路上的时候,苏子墨就交代过,回去不要说落水的事,免得家里人担心,钟鸣答应了自然没说,两人都只吃了一点就放下碗筷,回房后,钟鸣让知画吩咐厨房,烧一桶热水,再煮一碗姜茶,苏子墨见钟鸣尽想着她,完全不顾自己,只得重新吩咐一遍。

    钟鸣心里惦记着苏子墨,胡乱洗了一下,就跑到苏子墨房中,苏子墨还没洗完,只好在外面等着,听到里间的水声,钟鸣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脸烧的通红。

    苏子墨穿戴整齐后出来,好似才知道钟鸣在这里,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出声,我好早点出来。”

    钟鸣当然不愿承认她是故意早些过来,至于为什么早来,也只有她心里最清楚,只说:“我刚到。”怕苏子墨再问她进来怎么不敲门,岔开话题问,“你好些了吗?”

    话音刚落,苏子墨就是一个喷嚏,钟鸣忙递上自己的手帕,苏子墨也没跟她客气,接过,看了一眼问:“我送你的那块呢?”

    钟鸣想也没想道:“贴身藏着呢。”说完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又道,“我经常用的,就是今天没拿出来。”

    苏子墨却不信,打趣道:“别不是舍不得吧?”

    钟鸣当然舍不得拿她送的手帕抹嘴擦鼻涕,就没再否认。

    知画在外面敲门,说姜茶做好了,钟鸣让她进来,就见托盘上放着两个碗,知画笑着道:“就知道小姐你在这里,我都没往你房里去。”钟鸣白了她一眼,钟鸣放下后,又识趣的出去了。

    钟鸣看着姜茶,想起白天的事,又生起气来,“那个邵诗容一定是故意,咱们又没挡她的道,她怎么就不小心撞到你了?”

    苏子墨倒是不在乎,笑笑说:“算了,事情都过去了。”

    钟鸣道:“幸好你没事,否则我绝不放过她。”

    苏子墨却道:“只怕邵姑娘一哭,你又要心软了吧。”

    钟鸣哼道:“我哪有心软,我只是被她哭得心烦,不想跟她多说话。”

    苏子墨也不跟她争辩,忽道:“你知道邵姑娘为什么讨厌我吗?”

    钟鸣答得理所当然:“她那是嫉妒你。”

    “仅此而已?”苏子墨挑着眉看她。

    钟鸣心一跳,其实还有一个可能,她不是没想过,只是觉得荒诞,而且邵诗容怎么看都不像,就知道处处针对她,更何况她们从小就认识,若是有别的想法,也不会等到今天,想得正出神,忽听苏子墨道:“邵姑娘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参加同学婚礼去了。

 第三十七章 释怀

    还在几日前,钟鸣向苏子墨告白,结果遭到婉拒,苏子墨说女人之间不存在“那种喜欢”,现在苏子墨却告诉她,邵诗容喜欢她,这又是何意思,钟鸣不懂了,她从苏子墨脸上也读不出什么,看不出在意还是不在意,苏子墨突然这样说,仅仅是想告诉她这件事,

    钟鸣不愿多想,只说,“不可能。”

    苏子墨问:“为什么?”

    钟鸣道:“我跟邵诗容一起长大,我太了解她了,她怎么可能喜欢我,再说她要是喜欢我,怎么不告诉我?”

    苏子墨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实则说了那句话后,她已经后悔了。

    不料钟鸣突然道:“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想告诉我,既然有人喜欢我,以后就不要再缠着你了?”

    钟鸣果然这么想,苏子墨叹口气道:“怎么会呢,我只是可怜邵姑娘,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不知道。”

    越把她往别人怀里推,只能说苏子墨心里越没有她,钟鸣只觉自己可笑极了,算上前世,长这么大,钟鸣就喜欢过两个人,一个是表哥,结果是个人面兽心的豺狼,说是喜欢她,不过是觊觎她的家财,另一个就是苏子墨,可惜心里没有她,已经被苏子墨拒绝,她还往前凑,只怕苏子墨心里一定在笑话她吧,现在还拿邵诗容做借口劝她知难而退,她再不识趣,那便是没脸没皮了,也罢,总归苏子墨没像表哥那样骗她,心地还是好的,再设身处地的想想,让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喜欢自己,的确有些强人所难,如此一想,钟鸣心里顿时没怨气了,收起那份心思,小心翼翼道:“喜欢就喜欢吧,反正我不喜欢她,你情我愿的事,强求不了。”说的是邵诗容,同时也是说的自己。

    苏子墨自然听得出,道:“能想通当然最好。”

    钟鸣又说了一些不相干的话,就起身告辞了,钟鸣走后,苏子墨从怀里拿出皱巴巴的一团,是白天钟鸣写的字,纸虽干了,不过墨水糊成一片,已看不出写的什么,刚想丢了,又缩了回来,打开又看了一回,心里有了个主意。

    钟鸣回去后想想又不甘心,她回想跟苏子墨相处的点点滴滴,总觉得苏子墨对她应该是不一样的,每次对上苏子墨温柔似水的眼神,她的心都能化了,苏子墨可从来没那样看过别人,难道真是她多想了?或者苏子墨有她的顾忌,毕竟她现在是表哥的妻室,虽然没同房,名分却还在的,就算苏子墨说喜欢她,又能怎么样,总不能跟她私奔,所以首当其要应该先助她脱离表哥的魔掌,至于儿女情长的事以后再说,帮了苏子墨就等于帮了她自己,她可是发过誓让表哥不得好死的,这么想着,钟鸣的心终于定了。

    钟鸣不再犯傻躲着苏子墨,虽然苏子墨不接受她,不过能每天看到苏子墨就已经很开心了,何况苏子墨是她家的客人,这么久了,还没尽过地主之谊,知书端早饭过来,钟鸣让送到苏子墨房里,她随后就到,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钟鸣虽不是刻意的,还是好好拾掇了一番,自是光彩耀人,哪怕苏子墨已习惯了钟鸣的美貌,见到后还是为之一亮,如此美人儿还一心示好的确让人难以拒绝。

    钟府不愧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苏子墨来了这些日子,每日的早点都不带重样的,那正餐自不在话下,不但丰盛而且每道菜都做的极精致,还有很多说道,苏子墨长在侯爷府,也是头一回见识到如此会享乐的人家,那宋家就更不提了,恨不得把一块银子掰开两半来用,宋老夫人又主张节俭,每日粗茶淡饭,只怕就比穷人家稍好些。

    苏子墨向知画打听,知画告诉她是因为宋文淑讲究,而且又只有钟鸣这么一个小姐,这么多银子不花,难不成以后带到棺材里?苏子墨自不崇尚奢华,不过钟家有这么多钱只有一个女儿,钟鸣以后嫁人,生个孩子也跟人家姓,若是不使劲些花,的确花不完。

    “没想过生个儿子传宗接代?”苏子墨问知画。

    “夫人倒是想生,可是生不出啊,”知画做贼似的左右看一下,然后神秘兮兮的说,“我听说小姐后头掉过一个哥儿,不知什么原因,反正没留住,后来就再没有了,吃了不少药,就是怀不上,又不准老爷纳妾,你说哪来的儿子?”

    苏子墨也见识过宋文淑母老虎的样子,钟鸣凶起来倒是有几分像她,不过能管住男人的钱,还能管住男人的心,也算是本事,这一点钟鸣怕是没学到。

    “为何不招个上门女婿呢?”苏子墨又问。

    知画道:“钟家这么有钱,想入赘的不知有多少呢,可小姐看不上啊,死心塌地的喜欢表少爷,倒是有想过把表少爷招婿回来,可是表少爷跟苏小姐你有婚约,你是侯爷千金,平头老百姓就是有再多钱也得罪不起啊。”

    苏子墨笑:“我爹可不是老虎,不吃人的,再说若是宋家真去退婚,我爹一百个答应。”

    知画当然也听老爷夫人说过表少爷的不肖,讪讪道:“苏小姐嫁给表少爷也的确亏了,幸好我家小姐想通了,不然指不定怎么闹呢。”

    苏子墨突然问:“若是你家小姐从此以后不嫁人了呢,你家老爷夫人会怎么想?”

    知画倒是没想过,不过钟鸣突然不喜欢表少爷,而是跟表少奶奶要好了,知画还能看出几分的,这要从此以后真不嫁人,也不至于吧,女人哪有不嫁人的,就算她跟知书这样的下人,以后主人家也会给些银子,给她们配个小子的,“这个我可说不准,老爷虽是个脾气好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这么不合情理的事,应该不会同意吧?”

    苏子墨点头感慨:“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女儿有个好归宿。”

    知画好奇道:“苏小姐怎么打听起这个了?”

    苏子墨笑:“就是随便聊聊家常。”

    话音刚落就听到钟鸣的声音:“聊什么家常呢?”

    知画连忙站到一边不敢说话了。

    知书把早饭放下,走到她身侧,小声道:“又乱嚼舌头了吧?”

    知画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我当然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我在为小姐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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