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蛮荒搞基建(98)
女店主尖细的声音比大汉更有穿透力, 只见她眉毛倒竖,整个人仿佛燃烧成一根硬邦邦的烧火棍:“你再说一遍!?你要娶谁!?”
大汉涨红了脸:“他!就是他!”
嚯。
围观群众兴奋地定睛朝大汉手中“娇小”的人脸上看去……男的!?祭祀!!
经过一年多, 容月的面貌和最初又有了些改变。
原来的月是典型的秀美长相, 稍微有那么点雌雄莫辨的味道, 但随着容月在这个身体里住的时间越来越长,除了头发,就连五官,身形, 都越来越像他自己。
他比原先的月轮廓更硬,鼻梁更高,眼型也更长些。硬要说来, 就像原本幼小的月“长开了”。
变得更大气,更像男人, 无论是谁看来,尽管会觉得他漂亮,却绝对不会认错男女。
因此见那大汉要娶一个男的, 大家纷纷反应过来:哦,这是个祭祀!
只是……那大汉不是蓝水家人吗?那店可是蓝水家的店啊!他们娶谁不要,要娶一个祭祀?不要崽子啦?
女店主想的也是这个问题。
她阿弟已经到了说女人的年龄, 最近刚刚商量了一个,就快定下来了,这节骨眼上怎么能娶一个外面部落来的祭祀呢?
大汉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低下头小声说:“阿姐,我可以偷偷的……”
女店主明白了。
阿弟娶妻的同时,把这个好看的祭祀也养在家,仔细想想,也行啊?
瞧这祭祀的样子,皮肤白得像天上的云,睫毛长得像刷子,好看得她都忍不住想动手……
围观群众见女店主不骂了,以为他们达成了什么共识,顿时有点可惜。
“哎,长得这么好看,不是我们部落里的人吧?”
“看来蓝鳞鳞是同意了。”
“没办法,长得好看,就算是祭祀,他们也想要吧……”
“真好,竟然能嫁进蓝水家了!太羡慕了……”
“是啊是啊!运气太好了!”
全程没找到机会说话的容月:“…………”
厉害,问都没问他一句。容月似笑非笑地看了俩姐弟一眼:“我有丈夫了。”
小祭祀突然说话,周围陡然一静。
接着声浪冲天!
“什么!?他说不嫁!”
“居然还有人能拒绝蓝水家……那可是天天吃肉,珍珠粉敷脸的好生活啊!”
“他丈夫是谁?有本事吗?”
“可被蓝水家看上,丈夫肯定保不住妻子了……那祭祀识相点就该听话了,不然丈夫还有得好?”
女店主也不可思议:“你说什么?你不想嫁过来?”
容月与她对视,脸上带笑,眼神却是冷的:“当然不想。我来你们部落,是为了另一件事。”
他沉下周身气场,整个人立刻不一样了,周围人说不上什么感受,只齐齐退了一步。
容月扫视周围,附耳到那女店主旁边,小声道:“我是来给你们家的崽子们治病的。”
女店主瞳孔骤然一缩!
大汉还在那儿追问你们怎么了,说了什么,被女店主骂了两句,正委屈着。见阿姐又叱走了围观人群,才觉出几分不对来。
人都散光了,女店主才又说:“你是个神医?”
容月笑了笑:“听说你们蓝水家有许多小崽子一同生了病,怎么治都不见好,不得不重赏求医。我是听了这个消息,才从遥远的地方赶来。”
小崽子们病了有半年了,得的是怪病,没人会治,姜汤灌了好多,也没什么用。家族里早有人提议要出去重赏求医,看来消息比他们想的传得更快。
这种大事,女店主不敢怠慢,眼珠一转才说:“好,你跟我们走。”
大汉本来就被容月的相貌迷得找不着北,这会儿见人气势十足,风采卓然,就连说话的腔调都这么好听,不禁沉迷其中,连他们说了什么都顾不上听了。
等容月提着装姜和蒜的网兜,跟着阿姐走在路上了,他才慢慢反应过来,委屈道:“阿姐,那我不能娶他了吗?”
听着身后的声音,容月翻了个白眼。
他算是体会到了,这家人有多么的嚣张跋扈。当着他的面商量怎么处置他,没有丝毫的尊重,这大汉更是不长脑子。
果然,那阿姐骂了他:“人家要给我们家崽子们治病!娶什么娶!”
说罢她和颜悦色地转向容月:“小月啊,我叫蓝鳞鳞,我阿弟叫蓝壮壮,我们都是蓝水家人。”
容月刚才介绍过自己,现在点了点头,蓝鳞鳞又说:“我们蓝水家是附近过得最好的家族,肯定不会少了你的酬劳。”
她又招了招手,拉着蓝壮壮说了会儿悄悄话,容月猜是告诫他少惹事。
之后的路果然再没有了争执。
过了热闹的地方,再穿过一片椰子林,附近渐渐没了人烟。不久,一片漂亮的建筑群出现在眼前。
大得像广场的空地上摆着各种器具。锅碗瓢盆,四周错落有致地点缀着一间间精致的房屋,虽然都是平房,面积却很大,望向最近的一间,只见四面通风,凉爽宜人。
“怎么样,比你家大吧?”蓝鳞鳞得意道:“最大这间是家主蓝水的住处,我和阿弟家在后面。家主这两天出去找神医了,你先到我们家歇歇。”
容月道谢,跟着他们去又走了一段,进了蓝鳞鳞他们家。
蓝鳞鳞看样子在家族中很说得上话,房子不小,还带院子和柴房。想也是,能管着重要的汤药店,说明还是有几分本事。
因为房子面积大,他们直接用椰子树的树干做了承重的柱子,也不砍掉,就围着树搭建,很有海边风情。
蓝鳞鳞带着他参观,介绍他们的生活起居,容月就当是旅游了,看得还挺新鲜。
直到他进了柴房,容月手腕上突然被箍上了一个木手铐。
“?”
他双手被反绑,诧异地看向蓝鳞鳞,却见这刚才还面目可亲的女人瞬间变脸。
“神医了不起吗?我阿弟看上你,你就别想逃。”
蓝壮壮兴奋道:“你是我的了!阿姐真聪明!”
容月:“…………”
给他手上圈了木铐的是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想必是他们家仆人?奴隶?接到信号后,这两人将容月绑在了柴房中央的木柱子上,还好心给他搬了张凳子,让他坐着。
厉害了。
容月有些佩服。
见蓝鳞鳞转身欲走,容月叫住她:“你们家的崽子,不治病了吗?”
蓝鳞鳞厌恶地看了他一眼:“那些崽子里又没有我和我阿弟的。”
她说着,对上了容月明亮坦荡的眼神,突然觉得一阵心悸,又有种说不出的狼狈,便拉着阿弟急匆匆离开了。
仆人锁上门,守在了门外,只留容月一个人坐在空空的柴房中。
“唉……”容月叹了口气。
见人都离开了,双手一扯,木铐应声而断。
揉了揉手腕,容月反手把法杖抽出来,融断了绑住他的绳子,站了起来。他先悠闲地逛了逛不大的柴房,之后一脚踹开了锁住的门。
门外守着的两个仆人本来昏昏欲睡,被这一声响吓得魂飞魄散,还没来得及反应,视野被一道白光占据,便软软倒下不省人事了。
容月没有将生命力全部抽完,仆人们昏睡到晚上差不多能醒。趁着这个时间,他闲庭信步地开始逛这个“蓝水家”。
真不愧是赚得盆满钵满的大家族,这个蓝水家细细数来,足有五十多个小院子。
不过蛮荒时代,大家孕育早,如果上上辈就生得多,扩大到这个规模也不是难事。
尤其是他们连女人嫁人都还算在家族内,反倒是丈夫沾光,得人艳羡,这个数量就可以理解了。
只可惜,人一多,心就难齐。那家主为了族里的崽子们急得要亲自出去悬赏求医,蓝鳞鳞这样的人竟然不屑一顾,反倒把阿弟的私心放在第一位。
更可笑的是,那份私心,也不过是要一个玩具的程度。
容月轻巧地避开这片领地里活动的人,逛了两圈,来到了最大的那间屋子——家主蓝水的家。
前厅里空荡荡的,主人不在,也许带走了相当一部分的仆人。容月光明正地进去,还有闲心欣赏了一下装饰物,然后穿过正厅,进入后院,总算找到了那群生病的崽子们住的房间。
屋里有个老阿妈正照看着,抱着一把扇子打瞌睡,崽子们悄无声息,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迷了。
容月从地上捡了两个石子,一颗砸醒那阿妈,一颗扔在外面发出响声。
阿妈果然吓到,循声走出来,四处看。
容月又在更远处扔了颗石头,趁着阿妈不注意,闪身进了房里。
小崽子们面色发青,全都昏迷着。
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只有三四岁的样子,有男有女。
乍一看看不出得了什么病。
容月把手放在一个稍大的崽子的额头上,右手执法杖,用神力探查一番。崽子生命力已经很微弱,几个都算是在苟延残喘,而红点最密集的地方竟然在脑部。
这是为什么?容月蹙眉,却在几秒后有了震惊的发现——这些红点竟然在动!
门外传来脚步声,容月收手,躲到门口,在阿妈进门的刹那闪身出去了。
为什么会在动?
容月一边想,一边踏上返程,路上还遇到几个干活儿回来的人,惊异地盯着他看。
蓝海部落往这片椰子林走就只有蓝水家的地盘,一般人不敢上这儿来,那些人感觉奇怪,但见容月对他们点头微笑,他们也不自觉地跟着傻笑……
“那是谁?”等容月走远,一男人才问。
旁边人摇头:“不知道啊,刚才该问问的,哎……”
“算了,估计是走错路了。”
……
容月提着装姜蒜的网兜回到海滨小木屋时,下午都过去一半了,感觉有些饿。
“天阳——”他喊了一声,却不见人,奇怪地推门进去,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
别说天阳了,连小鱼也不在?
他环顾四周,终于在床上找到了天阳给他的留书。
[小鱼偷偷上了大船,我去救他,或许要几天回来,放心]
……偷字儿还写错了。
容月无奈地把这片麻布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折起来放进游戏包裹。
鱼阿爸之前说,一趟航程差不多要十天才能回来。
也就是说,他得在这儿干等十天,还吃不上饭。
屋子已经被修补好,看得出是天阳的手笔,他在修补东西上有一点自己的小习惯,不仔细观察看不出来。但容月多熟悉他啊,躺在崭新的床板上,就有些想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