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蛮荒搞基建(157)
说句更势力的,就算当初在盐部,鸣山不娶他,也不是因为他不会处理食物。
云野本来是有的生气了,但环顾四周,看见那么多人隐忍愤怒的表情,他忽然感到一阵释然。
这是他喜欢的星月部落,他完全有底气再这样生活下去。
“那我试试。”云野笑了笑,放平心态后觉得也没什么了。他不是不会烤肉,煮捻子汤,但烙饼是没烙过的,这会儿还挺有兴趣。
他从溪上手里接过调好的面糊,在烧得热烫的石板上刷了油,等油滋滋冒烟后,将面糊缓缓倒下去。
蓬地一团白雾腾起,伴着面类与油结合那无与伦比的香气,沁人心脾。云野高兴地拿铲子去铲,手却伸得太急,一不留神被油星溅了一下,啊地一声扔了铲子。
溪上猛地冲过去,焦急抓住他的手:“没事吧!?烫到哪儿了!”
云野涨红脸摇头,手臂上那阵麻劲已经过去,觉得今天丢脸丢大了……
果然,琼怎么会放过这个教育人的机会,她得意地说:“看吧,我让你练练是为了你好啊。你又不是什么神使,也没什么特殊能力,不会治病救人……一个祭祀,年龄这么大了都没结契,还不练练做食物的本事,可怎么办咯——”
“去你的!”溪上顶着一颗锃亮的光头,忽然大喝一声,惊得琼、灰和其他在场者一个哆嗦!
“我受够了!你们这两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人,来我们部落白吃白喝,把大家都当奴隶使唤,凭什么!?”溪上气得脑袋都发红发亮,当真像颗灯泡。
“月祭祀早就说过了,这个世界上人人平等!没有谁要为谁理所当然的做事!就连月祭祀和天阳大人,平时都对我们很好,很有礼貌,哪像你们这样,这样……”他卡壳两声,梗着脖子喊:“不尊重人!”
要是在回音墙附近,溪上这声能荡出五百米远。
他吼完,云野先惊呆了。
和溪边溪上兄弟也是老相识了,这俩憨厚兄弟这么多年从没发过火,生过气,今天竟然……爆发了!
某种程度上说,琼和灰也很厉害了。
但琼怎么会被轻易打败?她想再说什么,溪上忽然抢白道:“而且你还诋毁云野!别以为云野脾气好,我们脾气也好,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厉害,我们全部落想娶他的人能从裂谷排到星月湖,轮得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
云野脸上轰地全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尴尬之时,琼尖声道:“你们,你们怎么这样?我可是阿月的阿妈!!!”
围着的人群忽然兴奋地发出了细碎的声音,接着让开一条道。
白头发的祭祀风尘仆仆快步走近,脸上凝着寒霜。
“谁是我阿妈。”容月沉声说:“滚!”
作者有话要说:溪上:暗恋的感觉,酸酸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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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两夫妻和三个亲戚被顶着众人异样的眼光, 被请到了小木楼的会议室里。
容月天阳刚刚带着小雀斑回来,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就听见这么个惊天消息, 走过去听了这一耳朵, 简直气到升天。
他的部落,他的朋友, 竟然因为这种“名分”上的事情被羞辱。
简直猖狂!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 溪上委屈得都哭了, 云野手足无措地向容月求助, 一脸哭笑不得。
他都没怎么样呢, 光头壮汉先不行了……
天阳把小雀斑安顿好,这时才赶过来。
“这里我来。”天阳拍拍他的肩,欲言又止, 最后说:“你想怎么处理都行。”
容月知道他的意思,点头答应。洗了个脸换了身衣服,便冷着脸进到小木楼。
这间会议室不是有着圆桌的那间,相对小, 只能坐十个人。
容月推开门时,里面已经坐了阿九, 阿川,小乐, 还有越冬四人。
“月祭祀!”小乐先兴奋地上来拥抱,一冬天没见了,大家都很想他。容月一一笑着打了招呼, 最后才把目光投向那五个“亲戚”。
琼和灰已经呆住了。
这……真的是他们的崽?不像啊!
阿月是觉醒成了祭祀以后,才在路上走丢的,那时候已经长成了青涩的少年,容貌在场人都有印象的。
说是走丢,内里其实不太光彩,他们原本在的小部落遭遇了野兽袭击,只得居家搬迁,投奔琼的姐姐嫁去的部落。
中间长途跋涉,瘦弱胆小的阿月根本经不住,经常生病,脚程也常常被他拖累。
当时一起几人都明里暗里的嫌弃月,尤其是几个男人,更看不起柔弱的小祭祀。男不男女不女,嫁了人也不能生,在他们原来的部落,是最被瞧不起的一群人。
能够天听又如何?就算天天做天听,也举不动木棍,兔子都打不到一只,吃不饱肚子大家一起死。
月在这样的环境里,性格越来越胆怯自闭,这个队伍里又被人排挤,常常好几天不说一句话。
被忽略的后果是分得的食物也越来越少,恶性循环下,有一天,他走不动了。
其实当时的队伍里有人看到他落在了后面,但那人没说。走出半天后,灰和琼才发现,月不见了。
而他们没有回头去找。
之后月被刚山首领捡了回去,养在家里,之后就是配给天阳,容月占领了身体的事了。
这个胆小的,可怜的,一辈子都活在惊惧与担忧中的人,就这样毫无价值的消失了。
容月神色冰冷,端坐着听琼絮絮叨叨,讲述着自己以前对“月”多么多么好,“月”多么听话,懂事,把好的都让给别人,不争不抢……
“所以他才被抛弃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琼像被掐住脖子的鸡,眼珠一转,忍着恐惧又说:“阿、阿月……当初的事你还怪阿妈呢?怎么现在对我,像对陌生人一样……”
越来的月和这个女人的确有三分像,眼角形状更是一模一样,加上对方说的很多细节,和曾经的月的记忆都能对上。
他相信这几个人真的是曾经的月的亲戚,但是很遗憾,他变了。
这几年容月变化的早已不仅仅是头发,天阳告诉过他,五年来,他已经完全脱离了原主月的长相。这几个人不可能不清楚。
但他们毫无芥蒂地应了亲人的关系,又一个劲的套近乎,是因为他们只能抱月祭祀的大腿,即使认错了也要强行认。
容月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他不再在小事上扯皮,凛起其实,问道:“说说吧,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琼动了动嘴皮子:“哎,这不是后悔了,想来寻你……”
“说真话。”容月眼神如刺,冰得琼一个激灵,心头恐惧顿起,再也兴不起一丝胡搅蛮缠的念头。
“是是是黑潮!”琼尖叫:“有可怕的黑雾淹没了部落,是从东边来的!”
灰眼神恐惧,按捺不住地说:“太可怕了,水也黑了,兽也黑了,魔兽比以前多了很多。吃了黑水的人,身体渐渐虚弱,最后就死了……我们不敢再呆下去,就往西走!”
“后来听说了星月部落的事,一合计,发现阿月一定就是我们的崽……阿月,阿月!你可不能不管阿爸阿妈啊!”琼哭嚎着,想拽容月的衣袖。
容月一抽手,似笑非笑说:“那你们心还挺大?”
“什么意思?”琼愣了愣。
“遭遇了部落毁灭的危机,来到我们星月部落,还想着使唤人?云野,阿粒,溪边溪上……好多人都被你们辱骂过,你们是觉得自己在这个部落里能横着走了?”
容月忽然话锋一转:“谁给你们的勇气!?”
威重势大,吓得灰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满脸恐惧。
“是我们不好!我们觉得这里太好了,这里像,像神的地盘!这里永远不会有黑潮!”
神的地盘。
容月意识到其中的风险,皱起眉:“你们听谁说的?”
灰茫然:“不知道……都在说。说你们星野以西,被神庇佑了,其中又以星月部落,是神落脚的地方。一年四季春暖花开,道路都是石头铺的,水用神力喷出,这都是我们听来的……”
虽然其中大半都是事实,但在所谓黑潮来临时传出这个消息,好坏参半。
容月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思考,挥手让人把这几个人带下去。
“阿川处理吧,”容月说:“就当他们和我没有亲缘关系。”
阿川其实觉得他们并不想像月的亲人,但容月没否认,他便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出去了。
“阿嫂……”越冬说:“你别难过。”
越冬挠挠头,笨拙地安慰:“我不怎么会说话,但你现在有大哥,有我们大家,这种坏阿妈不要也罢!”
小乐踹了他一脚,越冬委屈地睁大眼睛,阿九啧了一声。
容月不由笑起来,房间里瞬间春暖花开。
他站起来说:“好了,先散了吧。路上我们得了些情报,明天再开会。这几天被折腾得辛苦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
容月心事重重地回家,推开房门,后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天阳在院里洗澡,一身结实漂亮的线条毫不避讳地展示人前。即便容月看过八百遍,有时候还是会由衷地感觉美滋滋——看过这么多风景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有他家天阳这样又体贴又英俊。
丝毫不知道自己滤镜挂了八百米。
天阳早就感受到了那阵视线,被看得浑身燥热,强忍着洗完,衣服也不批一件大步回屋。
两人相拥着先在床上滚了一遭,容月平复着呼吸,说了说刚才审问那家人的事。
这时候的重点已经不在这几人坏不坏上了。
这是段时间内他们第二次听见黑潮这两个字,这几人来的地方偏南,小雀斑那边偏西,如果北面和蓝海部落那边暂时没动静的话,就是从内陆往沿海扩散。
“危难时期,如果有个避难的好地方传出来,不管多不切实际,都会有人前赴后继地当做一个信念跑来。”容月叹了口气,有些不忍,又担心自家部落的承受能力:“现在只是几个人,可如果整片大陆都被魔气侵蚀,而外围的普通人束手无策,我们会成为最后的防线和战场吗?”
“你想成为吗?”天阳问他。
容月沉默片刻,缓缓说:“我不希望更多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