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哑巴竹马当老婆养后(131)
“不是老师想打击你,也不是所有人都一心扑在创作上,这圈里的肮脏事多着呢,有些人心思就不在正道上。”
季云说得比较含蓄,但俞盼也不傻,联想到马涛偶尔投来的那种让他不舒服的目光,心里大概明白了七八分。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那我以后不来片场了,免得给您添麻烦。”
“嗯,避一避也好。”季云拍拍俞盼的肩,“这次是老师考虑不周,光想着让你多学点东西,没防着这些……抱歉啊盼盼。”
“季老师,这怎么能是您的错呢?”俞盼很认真地看着他,“是那些心思不正的人的问题,您只是想保护我,教我东西,不用您来道歉的。”
季云听完,心里满是欣慰,他在溪山村待了这么久,教了那么多年书,但印象,感情最深的,还是俞盼和沈砚舟这对兄弟。
一个是自己看着从不会走路到长得比他还高的男生,另一个则是自己手把手教着手语的小男孩,当年他不得不返回京市,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这兄弟俩。
等他这边一切安顿下来,已经是三年后了,他回去了一趟,看到的却只有满院的荒芜,物是人非。
本以为这辈子都可能再也见不到的人,不仅意外重逢,而且都这么有出息,季云心里除了欣慰,还是欣慰。
“不过,理论知识学得差不多了,实践也不能落下。”季云收拾好情绪,“之后你可以开始试着自己写点完整的短篇本子,写完拿过来给我看,我给你把关。”
俞盼立马坐正,“好的,季老师!我一定认真写!”
-
俞盼之后没急着离开,打算看完接下来的一场戏再走。可惜,这场戏没有刚才那场那么顺利了。
虽然俞盼在边上看着,觉得演员情绪挺到位,走位也没什么差错,但导演马涛却一直喊“咔”,反复重来。
理由也五花八门,什么“光线感觉不对”、“情绪层次不够丰富”、“机位角度再调整一下”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这条戏还是没拍过,最后只能无奈跳过,先拍计划好的夜戏。
俞盼有些遗憾地离开了片场。这边离他家不算特别远,骑自行车大概半小时,初秋的晚风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
他到家楼下停好车,正好看到沈砚舟的车灯闪了一下,知道沈砚舟这是准备出门去接他呢,赶紧喊了一声:“哥!”
果然,没一会儿沈砚舟就从车里出来,几步走到他面前,揽住他的肩,有些惊讶地挑挑眉:“今天刮的什么风,回来这么早?”
两人一边往楼上走,俞盼一边跟沈砚舟絮絮叨叨地说了在片场发生的事。
进家门时正好说到马涛的事,俞盼气哼哼地甩了鞋子,摔坐在沙发上蹬了蹬腿,“都不知道这人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东西!好好拍戏不成吗?净想着□□里那档子事!真是恶心透了!”
他越说越气:“本来季老师计划得好好的,让我全程跟完这个组,时间刚好接到期末,然后我就能安心忙论文了。现在被他这么一搞,平白浪费了好多学习实践的机会,想想就亏得慌!”
沈砚舟坐到俞盼边上,抬手捏了捏他气得发红的耳垂,随后把人揽进自己怀里,顺着他的背安抚:“嗯,是那些人思想太龌龊,心思不正。季老师这么做是对的,是为了保护你。”
俞盼把脸埋在沈砚舟的胸口,难受地哼哼唧唧:“最可气的是,他后面估计是心里不痛快,拍戏的时候就故意为难那些演员!今天下午那场是泼水的戏啊,那个女演员被泼了……”
他抬起头,皱着眉回忆了一下,“差不多有二十次呢!现在天气都转凉了,用的还是冷水,一遍遍泼,我看着都冷!真的太恶心了!明明是他自己心思不正,却利用手里的那点权力去为难底下干活的人,这种人拍出来的东西,谁愿意看啊!恶心死了!”
知道俞盼现在正在气头上,需要发泄,沈砚舟便顺着他的话,一起谴责那个马导演不专业,没德行。
好好地撒了一通气,俞盼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沈砚舟见他呼吸逐渐平稳,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才哄他吃饭,“好了,不气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洗手吃饭吧,今天阿姨做了你爱吃的炸虾球。”
对俞盼来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因为这么一个人渣生气,气饱了肚子可不划算。
不过即使坐在餐桌前,美味的炸虾球也没能让他彻底消气,吃饭的时候还是有点骂骂咧咧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吃完饭,俞盼和沈砚舟像往常一样,一起收拾完碗筷,然后一起洗澡。只要沈砚舟在家,这就是他们固定的生活模式。
两人坐在浴缸里,俞盼坐沈砚舟腿上,任由他给自己搓背抹泡泡,忽然想起了前几天凌洛给他打的那通电话。
凌洛和秦跃之间的事儿,俞盼多少知道一些。毕竟凌洛每次和秦跃吵了大架,总会忍不住打电话跟他倾诉一番。
俞盼知道,秦跃近两年事业正处于快速上升期,他在美国经营的中餐馆连锁品牌做得风生水起,连国内一些财经报纸都报道过。
电话里,凌洛委屈极了,叭叭地说着他和秦跃之间的感情问题,其中有一个森*晚*整*理词让俞盼印象挺深刻的。
七年之痒。
凌洛说,感觉在一起久了,剩下的都是平淡和琐碎,容易互相看不顺眼。
说也奇怪,从俞盼被捡回来那年算起,他们俩已经在一起生活二十二年了。就算不从那时候算起,从他们第一次亲嘴的那一年算起,也已经是第十一个年了。
“七年之痒”到底是什么感觉,俞盼完全无法理解,也从未体验过。
他只知道自己和沈砚舟待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永远不会觉得烦腻,也从来没有过所谓新鲜感逝去的感觉。
每一天都像是新的,都充满了安稳的幸福感。
沈砚舟给他身上抹完泡泡,轻轻将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见他一脸入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逗趣般地蘸了点泡泡,点在他的鼻尖和脸颊上:“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俞盼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张深刻在自己生命里的脸,摇了摇头,伸出湿漉漉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沈砚舟的脖颈,把脸埋在他肩头。
怎么会腻呢?他在心里想,和沈砚舟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腻的。
“哥,我好爱你。”俞盼小声在沈砚舟耳边说。
沈砚舟手搭在俞盼背上,听见这声突如其来的告白,侧头亲了亲俞盼的鬓角,“哥也爱你。”
他们之间其实很少说爱,但他们都明白对方对自己的爱。
此刻坐在温暖的浴缸里,肌肤相亲,没一会儿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变化。
两人目光纠缠,呼吸渐渐急促,匆匆将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沈砚舟用宽大的浴巾将俞盼裹好,一把抱起,一路吻着回到了卧室。
-
一夜放纵的后果,就是俞盼第二天睡得昏天黑地,连沈砚舟什么时候起床去上班的都没察觉。
最后,他还是在梦里被家里做饭阿姨炒菜的诱人香气硬生生给饿醒的。
俞盼躺在在床上懵懵地醒了好一会儿神,抓过手机一看,嚯,都快中午十一点半了。
再仔细一瞧,沈砚舟给他打了两通未接来电,分别是十点左右和半小时前。他睡得实在太沉,手机铃声愣是一点儿没听见。
身上倒是清清爽爽,穿着睡衣,这自然是沈砚舟上班前给他打理好的。俞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慢吞吞地挪下床,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