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才在变形计爆红了(224)
这两样东西,他毫无基础,都是从零开始。素描一周两节课,钢琴一周三节课。他学钢琴比学画画快。
厨房的使用频率比以前高,他学会自己炖点汤,做点菜。他不招待朋友,只自己吃饭。
他起初尝不出咸淡,味觉好似退化,后来才上道,有一点经验和心得。
他背旧帆布包,出门学钢琴。老师是好老师,刚刚教完学龄前的孩童。
今日要练上次学的曲子。尺绫坐上钢琴凳子,自己照着谱子弹一遍,老师说还挺稳,但从来都没有表示出色的夸赞。
上了三个多月的课,尺绫学了基础,也开始学几首曲子。按照进程来说,他是属于慢的那一类,和他同期的小孩子,都准备考级了。
“你不急,可以慢慢学,学好了当个兴趣。再把这一段弹几次吧。”
尺绫是不急。他大概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才能追上他哥的水平。
背着帆布包,下课回来。他搭乘电梯上楼。掏出钥匙开门。
钥匙发出金属碰撞声,清脆回荡,尺绫进门侧身换鞋。刚打开柜门,脱下鞋,要合上门的时候,他霎时间动作停止。
他安静,不发出一点声响,试图听客厅里的声音。
有人。
阳台的窗户是开着的。
他微微伸脖,没有拢上门,往客厅里望了望。赤脚轻声走过去。
路过沙发时,他放下自己挎着的帆布包,往有动静的地方踱步。
刚走出两步,侧面的厨房吧台处发出一阵窸窣,尺绫转头过去,刹那间一个人影手拿刀刃扑过来。
尺绫下意识歪身,避开,对方锲而不舍地刺来,尺绫太久没活动身子,反应比以前迟钝,立马被对方身子钳住,刀刃压到他喉咙。
他的手挡着,力气都比往日要发出得慢。对峙几秒后,才产生紧迫感。
尺绫打掉对方的刀,借位将对方的压制推翻,脱身而出。桌子上的花瓶因打斗扫落,发出轰响。
对方没有停止攻击,用手臂扣住他的颈脖,这是要他的命。尺绫那一瞬间想到哥哥,他曾猜测过不是事故而是故意,但只是一瞬间的想法。
对方要让他窒息而亡,尺绫在缺氧中保持着冷静,身子瞄准桌角一到,撞到对方的腰处,对方疼得嘶一声手脚生理性放松。
尺绫转过身来,抄起掉在桌面上的刀,压住对方的肩膀,靠了上去。
十秒后,他感受到对方滴落的血,手心和脚都黏湿了。对方被精准捅到致命性,已经失去呼吸。
他有些懵,大脑空白,想要去拿沙发上的帆布包,还没来得及打电话给司徒辅,门突然敞开了。
邻居惊恐地看着这场面血腥,颤颤地举起手机,“别动,我,我已经报警了。”
尺绫闭眼,无奈丢下手机。
第166章 结束
他杀了人。
被害人被刀捅到致命伤, 两下,当场毙命。
尺绫被公安带回去调查,讯问过后, 出于他身份的特殊性和案件的自卫性质,他没有继续被羁押, 而是监视居住了。
但这不代表不审查逮捕, 司徒辅尝试伸手过来,距离太遥远, 不在控制范围内, 无果。
这边程序已经启动, 案发当天有人录下视频, 事件迅速流传, 暴露在公众视野中。
公安多次传唤讯问, 软硬兼施,尺绫从始至终保持一致口吻,自己是下意识的防卫动作。
监控拍到了被害人翻墙进入小区,到达尺绫所在公寓的行径。被害人是通过开智能锁, 进入尺绫家。
对方非法闯入, 是证据确凿的事实。尺绫供述的对方试图杀害自己这一点,也已经勘察取证。尺绫身上有勒痕, 现场亦有打斗痕迹。
初步定罪是故意伤害, 后面调整为正当防卫, 法医鉴定结果出来, 嫌疑人身上一处致命伤,但伤口却有两次刀口。尺绫捅了两刀。
这与尺绫所说的对不上, 尺绫供述仅仅一刀。这下嫌疑人又变为被害人,正当防卫调整为故意伤害, 将案件直接移送给检察院。
逮捕申请已经提起,检察院没有立马决定。当事人社会影响力大,公众监督催促,有百万只眼睛盯着,再加上案情争议性极其大,但凡做错一个决定都会掀起血雨腥风。
尺绫接受讯问。
“那天晚上,在和闯入者打斗时,你到底捅了几刀?”
“我记得是反击了一刀。”
“现在法医在受害人的创口,发现有反复插.入的痕迹,你如何解释?”
“我不清楚,我印象里只反击了一刀。他就不动了。我没有继续。”
“你的‘继续’是什么意思?”
“反击的意思。”尺绫慢慢答,“我手上拿着刀,捅他一刀后,对方失去行动能力后我就停止了。”
经验丰富的办案人员发现端倪:“你的口供从始至终,都太干脆了。”
“你也太冷静了。”
查看过先前的讯问录像,尺绫每一次的情绪都几乎一致,平静无比,条理清晰,心理素质异于常人。
尺绫抿嘴,没有答复。
“你为什么会选择捅他的致命处。”
“下意识,只是顺手。”
“你之前是否有学习过防身术、格斗之类的技巧?”
“有。”
“你为何学习?”
“工作需要。”
“你在反击到时候,是否想到过攻击的地方是致命处?”
“没有。”
“真的吗。”
“没有。”
尺绫抬抬眼,看他们。
“可你有一双杀人的眼睛。”经验丰富的人员依旧带着怀疑的态度,对待他的供述。但尺绫一字不漏,逻辑完整得像提前编好,刻在脑子里一样。
“你们也有。”尺绫温和回答。
尺绫的刀法太干脆,太精准,从感觉上说,意识身手都很先进。他主观上是出于防卫还是故意杀人,说不准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多次讯问后,内部出现多种声音,有防卫过当,有故意伤害的,亦有坚持正当防卫的。
还有人说必须彻查被害人的侵入意图以及背景,是否有受雇于人。但目前资料来说,被害人无前科,是普通人,没有亲人,挖掘不到任何线索。
检院退回侦查,无果。
检院无法裁决,请示了上级,上级给明确的回复。
事已至此,方向明了,防卫过当、过失致人死亡。
至于被害人的罪行,既然侦查不到,就无需追究。
最后一次讯问,只剩下程序性的问题。
收到上级指令的办案人员们利落很多,对尺绫问:“你是否认罪认罚?”
尺绫平静地坐着:“我不认罪认罚。”
讯问人员继续:“你是否要委托家人或者相熟的人为你请辩护律师。”
尺绫轻声:“不需要。”
讯问人员顿了顿,很惊讶地看着他,无奈脱下眼镜。
按照这样的案情,请了律师,还有在舆论监督下脱罪的可能。他的财力和名气,能请来最顶尖的刑辩律师。
但尺绫好像对一切都已心知肚明,没有反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从一开始的怀疑,他们对尺绫已经变成怜惜和同情。上级意见一下来,指令十分明确,这个案子,已经不是他们能做主的事情了。
他的平静令人心疼。
“你是否还有其他话想补充?”
尺绫垂眼:“服从安排。”
无论认不认罪,量刑都已定下,不会再改变。从凶手的出现到现在的起诉,这是一场提前规划好的戏局。
开庭那日,尺绫没有任何辩护,指派的辩护律师亦按照他意思,没有力争理据。
他只回答必要部分,其余时间抿嘴不语,少说少动。
这是一个罕见的当庭宣判案,在休庭合议的时候,尺绫坐了将近半小时,一直沉默不语。
合议庭宣布:
防卫过当,过失致人死亡。
判三缓三。
尺绫全盘接受。
判决下来后,结果既定,事情告一段落。司徒辅极力想把他接回N市,就算缓刑,也要回N市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