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配联姻(128)
一开门,应承就一个拥抱扑过去,这段时间梁喑不许任何人去探视,可把他急坏了。
“小师父你总算出院了,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我知道你被人绑了之后那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活生生瘦了三斤,你看看,我这腹肌都松了。”
沈栖面对他是实在感动不起来,眉角不自觉抽了抽,艰难挤出一句,“谢谢你,希望你今天能睡个好觉。”
应承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熟门熟路地换了拖鞋进门,嗷嗷着叫梁喑。
陈亦洲微勾笑意,递出手上的盒子,说:“打扰了小嫂子,一点心意,祝你早日康复。”
他身上有种深沉若海的内敛气质,八面玲珑深藏不露,和梁喑的强势霸道不同,沈栖每次和他说话都觉得这人长了五百个心眼子。
他还记得上次在船上被他三言两语摆了一道,但那些话又不算无中生有,只能说是对象不同理解不同,让人吃了亏还找不到理由去责难他。
沈栖忍不住想,什么样的人才能对付得了他。
陈亦洲几乎立刻就看出他在想什么,但没点破,只是说:“不请我进去,礼物总要收吧。”
“您请进。”沈栖连忙接过礼物,有些心虚的在心里谴责自己。
陈亦洲也算他的救命恩人,他不该这么想。
客厅里摆着沈栖雕刻皮影的工具和雕了一半的牛皮,应承正低头摆弄,陈亦洲也饶有兴味地低头去看。
沈栖进厨房帮梁喑端菜,探过头小声问他:“亦洲哥哥结婚了吗?”
梁喑侧过头看他,往他嘴里塞了颗红润的草莓,说:“问这个做什么?”
沈栖在草莓尖上咬了一口,说:“好奇。”
“没呢,他身份敏感,有些事儿……”梁喑把剩下半颗草莓送进嘴里,勾住沈栖的腰往自己一带,低下头、
开放式的厨房,只要一偏头就能看到所有景象。
沈栖骇然撑住他的胸口,紧张地往外看,“唔……他们……还……”
梁喑在随时暴露的危机中,掐着他的腰接了一个旁若无人的草莓味的吻,说:“何阿姨买的草莓味道不错,比想象中要甜,不过时间太短,晚上让我仔细尝尝?”
沈栖瞪他一眼,小声说:“流氓。”
梁喑顺手抹掉他唇上的水泽,轻声说:“别在陈亦洲面前好奇这个。”
“为什么?”
梁喑说:“他以前有过一段,那人是他下属,也就比你大了三岁。因为他身份特殊,这关系一旦爆出来他的仕途名声都会毁于一旦,还会牵连他的父亲甚至家族,权衡之下,他选择结束了那段感情。”
沈栖回过头看客厅里笑意温和的陈亦洲,完全想象不出他是那么狠的人。
梁喑抬手拍拍他脑袋,笑说:“有些事不是感情能决定的,也有一些东西是需要感情去让路的,陈亦洲会那么选,有他自己的理由。”
不是每个人都有为了感情孤注一掷的勇气和魄力,梁喑自己能做到豁出一切去爱沈栖,哪怕把命交出去也毫不迟疑,但有时候亲手放弃自己爱的人,比坚持下去更难。
沈栖点点头,“我明白。”
“明白就好,还有。”梁喑笑着捏住他下巴抬起来亲了亲,“下次把哥哥去掉,我不爱听。”
沈栖愣了几秒,盯着他看了一会,先回头看了一眼客厅,然后微微抬脚攀着他的肩膀,凑近他耳边轻声问:“真的不爱听吗?哥哥。”
这声哥哥低得只剩气声,吹在耳里像极了喘息。
梁喑手上一紧,侧过头咬住他的耳朵用同样低的声音说:“爱听,晚上叫。”
沈栖撩人不成反被将了一军,当场熄火了。
梁喑的厨艺比想象中更好,应承跟饿了三年一样,每道菜都尝了一遍又一遍。
陈亦洲倒是矜持斯文,含着笑跟沈栖聊了会皮影戏。
应承一边剥虾,一边说:“快过年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梁喑眼皮一掀,“告诉你干什么?”
应承吃得差不多了,端起茶杯咂摸两口,说:“我有个朋友买了个小岛,能潜水还能冲浪,一起去玩儿?小师父你想学冲浪吗?梁喑会,让他教你。”
梁喑侧头看沈栖,“想去吗?”
沈栖没玩过这些,但又想看梁喑玩起来是什么样,便说:“想。”
沈栖刚出院,两人没有打扰太久,吃完饭便离开了。
梁喑收拾碗筷进了厨房,沈栖手机响了一声,他接起来:“大哥?”
沈正阳深吸了口气,话在舌尖滚了几滚,说:“你出院了吗,最近几天我想去医院看你,但……”
沈栖回头看了眼厨房里的背影,语气淡淡道:“大哥你有话直说吧。”
沈正阳沉默了好一会,他一直觉得自己算有魄力有能力的人,就算不靠着沈家,仅凭自己的双手也能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可面对梁喑时,他却发觉自己的成就根本不值一提,他甚至没有那个勇气去求沈栖吹一吹梁喑的枕边风。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身体怎么样了,这些年……”沈正阳长长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我们对不起你。”
沈栖指尖一顿,微微蹙眉道:“梁先生为难你们了?”
沈正阳愕然,随即蹙起眉来:“你知道了?”
沈栖不知道,他只是了解梁喑更了解沈正阳。
他这个大哥功利自傲,绝不会在他面前低头,会这么低声下气的和他道歉一定是有了困难。
沈栖不知道梁喑如何为难沈家,也不想知道。
“他不会无缘无故针对谁,如果你对他的行事做派有异议,那你去找他。”
沈正阳本来不打算求他,但听他这么说还是咬紧了牙关,低声说:“你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家人去死吗?”
沈栖很轻地笑了下,“大哥,我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我欠沈家的早已经还清了,我替你结婚拿到注资是眼睁睁看着你们去死吗?我不能管你们一辈子,而且,七年前我被绑架的时候,你们不也是眼睁睁的要我去死吗?”
沈正阳被他呛得哑口无言,将电话挂了。
沈栖手上一松,梁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出来了,拿过手机正好看到挂掉电话的一瞬间,“他找你做什么?”
沈栖想了想,抬手勾住梁喑的脖子笑意盈盈道:“嗯,也许是吹枕边风。”
“想吹吗?”梁喑揽着他的腰,斜靠在餐桌上。
“有用吗?”沈栖问他。
“有。”梁喑从碟子里拿出一颗草莓放在他唇上,喂他吃了,才又说:“你无论吹什么都有用,我对你没有原则。”
沈栖认认真真想了一会,在梁喑无奈又纵容的表情里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说:“那我今晚要在工作室睡也可以吗?”
“这个不行。”梁喑托住他的屁股抱起来,说:“这条不属于原则范畴。”
“那这属于什么?”
“这是家规,晚上九点半之前必须回家。”梁喑把人放在餐桌上,拿起一颗草莓从他嘴唇上一路流连下去,点在喉结上,慢条斯理说:“过了门禁时间还不回家,家法伺候。”
沈栖脖子上一凉,下意识动了动喉咙,老宅家法他是知道的,但梁喑应该不会选择那个暴力方式。
他直觉这个家法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压下好奇,顾左右而言他说:“什么时候有的家规啊?”
“刚刚。”
沈栖没想到他能承认得这么理直气壮,顿时噎了下。
“你想试试是什么吗?”
沈栖闪躲着他热切的视线故作不懂:“我都成年了还有门禁,我们学校的门禁都要十点半,你定那么早要干什么啊?”
梁喑低下头,代替草莓含住他的喉结,轻声说:“你。”
喉结被人咬住的感觉危险又暧昧,沈栖坐在餐桌上,无力地推着他的肩膀轻声说:“我要工作室一趟,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