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有迹(52)
严岸阔今天出奇地没有丝毫不耐烦,连提出换家店或者换条路的想法都没,安之若素地跟边迹聊着没营养的天。
“我明天要出差了。”
“我明天也要飞。你是去哪?”
“南京。”
认识严岸阔时间不长也不短,边迹已经大概摸清他出差的动线——基本绕着京江浙沪转圈,偶尔会去云贵或英国拓展客户源。边迹以为这次又是新的案件,便多问:“是有新客户了?”
“不算新,是年前就找到所里的一个案子,当事人一直没决定起诉,所以拖到现在。”说着,前面路终于通了,严岸阔赶忙跟上车流。
“小心点,前面转弯。”边迹提醒完路况,又问,“要去多久?”
“三天,大后天下午回来。”严岸阔说,“你有什么想吃的特产吗?”
边迹小时候在南京呆过一阵子,该吃的该玩的都已经经历过,没什么特别需求。他想了想说:“我不爱吃鸭子,别的随便你。”
严岸阔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求证这句话的真实性。
边迹补充道:“不过你别买保质期太短的。我后天就要飞了,下周五才回来。”
严岸阔疑惑:“不是下周三吗?”
边迹不轻易给人发排班,即便是严岸阔,也只是几天前在他手机上看过一次,边迹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清楚:“对,但基地那边有别的事,我必须得参加。”
“别的事”其实就是之前边迹和杨天茹等人共同提报的管理修改方案,因为涉及到多部门利益,上层准备搞一次听证会。
“但下周五我就不在上海了。”严岸阔叹了口气,“南京那边的派出所只有月底有预约时间,要趁着最近帮当事人把手续办完。”
两个人的时间完美岔开,满打满算,两个人这次分开后最快也得下个月一号才能见面。
前面又遇上红灯,车流缓缓停滞。两个人沉默半晌,边迹先开的口:“没事,咱们视频电话,也是一样的。”
这样的安慰显然没有奏效。
一直到吃完饭,严岸阔的兴致看起来都不高。边迹有时候也觉得好笑,明明在外是大杀四方的律师,怎么谈起恋爱来,也会因为跟男朋友相处时间太短暗自纠结。
吃完回家已经过了高峰期,高架入口总算通畅了不少。严岸阔看着地图上少有的一片绿,迟迟没有发动引擎送边迹回家。
边迹看出他的犹豫,问:“怎么了?”
严岸阔看起来既自责又难过:“今天你回去后,我们是不是只能下个月才能见到了?”
边迹点点头,安慰似的摸摸他的下巴。
“也就是说,”严岸阔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我们这个月只剩下十个小时的相处时间了。”
边迹被他说得也有点难过,低头,轻声:“嗯。”
“边迹。”严岸阔顿了两秒,忽然靠过来,把头放在边迹的肩上,带着请求的语气道,“今天我不想回家。”
边迹先是愣了下,随后低头看到严岸阔称得上可怜的眼神,想到那句“十个小时”,心软得不成样子,摸摸他的头发说:“好。你想去哪都行。”
【作者有话说】
严par你……………
第49章 戴上眼镜
边迹停了一会,问:“你想去哪?”
严岸阔没立刻给出答案,反问:“你明天从浦东还是虹桥飞?”
边迹不假思索地说:“从浦东。”
严岸阔便一锤定音:“那我们去机场附近住。”
“啊?可是……机场离虹桥站,是不是太远了点?”边迹担心他明天赶不上车,“太折腾你了,咱们还是找个折中的地方吧。”
“就去浦东机场。”严岸阔固执地将导航目的地改掉,“明天我送完你再走。”
这是为了减少边迹第二天通勤的时间,能将二人清醒的在一起的时间放到最大。
边迹想到这,心软得不行,便不再坚持,满是心疼地应下了。
自从有了十小时的倒计时,两个人的话都变多了,仿佛游戏里开启了什么末日副本,要争分夺秒地将心里话跟对方说明。虽然说的都是没营养的话,但你一言我一语,在这个晚风温柔的不夜城里,显得格外温馨。
汽车穿过车水马龙的高架桥,来到机场附近时已经车流稀少。
乘务的住宿酒店通常是航司统一调配,同事双人合住。今天因为多了一个严岸阔,边迹只好自行预订新的房。
前台查询完剩余房量后,抱歉道:“只剩下一间商务大床房了。”
“没问题。”边迹说。
严岸阔跟在他身后,小声开玩笑:“谢谢边乘务长款待。”
“……”边迹很难不往歪了想,憋着笑在没人处轻轻掐他的脸。
这间酒店里几乎全都是航司同事,边迹光在电梯里就打了三次招呼,一路都是老熟人。严岸阔走在他身旁,免不了要经受不少探究的目光。
边迹快步经过走廊,刷开房门,让人进来。
门啪地关上,严岸阔几乎没停留一秒,一手落下反锁,一手将边迹抵在房门上,接吻。
边迹被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点懵,趁着喘气档口,问:“今天这么着急?”
“刚刚好多人都在看你,”严岸阔似是不满,在边迹的肩头重重咬了一下,“怎么这么招人。”
边迹冤枉:“他们都是同事……”
严岸阔说:“跟你关系看起来都很好。”
边迹便不再说话,再说下去,明天怕是要肿着嘴唇去见人。
严岸阔的吻技实在是高超,会熟练地由走。边迹在不知不觉中被推去半身制服,倒在两米多的床上,被迫翻了个身。
严岸阔像个会蛊惑人的海妖,压着他,在他耳朵旁边问:“可以吗?”
边迹咽了下口水,“嗯。”
严岸阔便做了更过分的举动,似乎在做某种耐心的、脱敏的疗程:“那,现在呢?”
边迹的耳朵渐渐染上一些血色,“可……以。”
严岸阔不依不饶:“这样,是也可以?”
“都、都随你。”边迹受不了,求饶,“求你了。”
严岸阔分毫未乱,正襟严扣,居高临下地跪坐着,问:“求我什么?”
边迹不肯说,严岸阔就继续,直到他从喉咙里憋出他想听的话。
严岸阔本以为,边迹是那种及时行乐的性子。没想到,他居然出奇能忍,无论受到怎样的折磨,都会憋住,不发出一点声音。
一位成熟男人,竭力忍耐着动静,表情却放开得没边儿,这模样给人很大的心理痛快。
于是严岸阔打开暖黄色的灯,提出新的要求:“开灯,帮我戴眼镜,”
严岸阔明明只有开会和工作时才会戴眼镜,这会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边迹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一边帮他戴好,无奈问:“戴它干什么?”
严岸阔俯身,在他耳边说:“仔细看看你的样子。”
边迹的脸瞬间红了,仿佛置身幻境云端,飘然不知何处,哪里有力气硬扛,只能什么都随他。.
边迹不得不承认,严岸阔是有些天赋异禀的。
有在车里的经验在先,边迹觉得这次严岸阔已经算是手下留情。
又因为严岸阔刚戴上了平时不爱戴的眼镜,在他再次拿起它时,边迹都觉得腿软。
“放心,没别的意思,单纯觉得看不清。”严岸阔克制地在零点前结束,动作也已经足够温柔,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吻,“早点睡,明天还有行程。”
边迹撑着胳膊,半开玩笑地说:“你以后少拿眼镜。”
严岸阔不解:“嗯?”
边迹给予他中肯的评价:“太禽售了。”
严岸阔低低地笑,嗔怪他用语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