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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标记(75)

作者:蜜糖年代 时间:2024-06-09 06:41 标签:ABO 强强 末世 甜宠 年下 针锋相对

  他从来都是个恶人。
  乔斯在申屠锋的静默中换了语调,“队长?”
  “把那小孩儿救出来,其他的顺带再捞几个,”申屠锋沉着声说:“数量不用太多,目标也不要太明确。扰乱敌人思路的同时藏好自己的脸和特征,不要打草惊蛇。”
  乔斯心领神会:“明白!”
  申屠锋布置完任务后直接掐断了频道信号,这半天下来的信息量让他消化不良,头疼。
  天际有了点光亮,大雨却倾盆而下,它将一切笼罩在阴霾之中,这或许就是世界的基调,在挣扎中喘息,最后能把自己憋死。
  申屠锋蓦然产生倦怠的情绪,他回到卧室,在奚川身边躺下,不过瘾,抬手揽腰,把这朵带毒的花搂进自己怀中。
  奚川正在做梦,虽然梦境里的场景不算愉快,但睡了一半被人吵醒,更生气了。
  “干什么?”奚川迷迷糊糊地问,他脾气不太好,要睁开眼睛骂人了。
  申屠锋压在奚川身上,手脚并用地缠住他。
  “乖,”申屠锋释放信息素,和缓又轻车熟路地安抚奚川,“睡觉。”
  卧室里满是檀木的香气,奚川刚走出噩梦,没来得及清醒,又被熟悉的信息素带进美梦里。他翻身,往申屠锋的怀里钻,挨着他脖颈蹭了蹭。
  他的行为跟他本身的性格没有关系,是完全出于Omega的生理本能。
  “真可爱,”申屠锋低语,他得寸进尺,双唇摩挲奚川的发顶,像亲密的吻,“希望你清醒过后不会想宰了我。”
  【作者有话说】
  申屠锋:老婆贴贴关于基因的那一段是我瞎编的QAQ


第49章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曼罗庄园的草坪有专人打理,即便它是塑料制材,每个月也都会换新一轮,其主要目的是为了让聂时康看着朝气蓬勃的绿,心情和身体都能愉悦一些。
  哪怕这些都是无用的表面功夫。
  聂时康把书房搬到了卧室的床上,他形销骨立,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已经不能正常下床了。他吃不了饭,喝不下水,每日只靠营养液维持生命。可饶是如此,聂时康依旧放不下他手中的权利,还有他认为迫在眉睫的阴谋。
  床尾一台显示屏正在播放血腥的打斗画面,锋利的狼爪割破人类腹腔,某种不知名的病毒吞噬正常基因,受害者被同化后迅速发生异变。
  聂时康浑浊的双目在这些场景中看不出任何异样,直到一个身影的出现。
  那人看上去身负重伤,却行动自如,苍白的面色与腹部鲜红的血液形成鲜明对比,可那明明也是被猛兽刺穿的皮肉,为什么他没事?
  至少看起来,他还是个人。
  聂时康食指微颤,稍稍抬起一点,又无比僵硬地落下,这个动作用光了他全部力气。心腹熟知其性情,不必明说,很快领悟他的意思。于是按下暂停键,显示屏画面定格在杂草凌乱和人影晃动间,一张漂亮的脸孔清晰可见。
  心腹弯腰在聂时康耳边说话:“总统先生,聂博士来了。”
  聂时康的喉管像被一团腐烂的棉絮堵着,他想说话,可发出来的音拉长了他的痛苦,听上去断断续续又飘忽不定,“……进……进……来。”
  濒临死亡的边缘。
  聂良进入房间前脱掉大衣,他就站在门口,对全身进行反复消毒,工序有些繁杂。聂时康迫不及待,虚弱说道:“阿良,过来。”
  “父亲,”聂良却说:“这不符合规定,您身体要紧。”
  “我知道我的身体是什么样子的,”聂时康并不在意,他看上去很兴奋,好像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手指颤颤巍巍地点着屏幕,“你过来,来看看他。”
  聂良走了过去,手里端着一杯水,还有药,贴心问道:“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聂时康并没有看聂良一眼,他更不想吃药,“我非常好。”
  聂良顺着聂时康的目光,终于转向屏幕,而画面中一张平静无波的慈悲相让他恍了神。
  “他是谁?”聂良问道。
  聂时康眼中的贪婪显露无疑,说道:“王坚章告诉我,他叫奚川。”
  “奚川——”
  “这是春明山的演习片段,王坚章刚交给我……”聂时康将画面重复播放给聂禁看,“这次任务,他完成得很好。”
  聂良的视线停留在奚川脸上,怎么都挪不开了,他眉间浮上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不解,有矛盾,也有憧憬,“我不记得春明山里有监控。”
  “刚装上去的,为了监视动物异变过程,无关紧要,”聂时康疲惫且虚无地笑了笑,“你忙,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
  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聂禁将关于奚川的影像画面反复观看,问道:“父亲,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聂禁说话的频率很慢,没有节奏,字符夹杂在沉重的呼吸中,含混不明,“监控设备并没有在春明山实现全覆盖,只有靠近山脚附近这一段——足够了。”
  聂良缄默不语。
  “阿良,”聂时康问:“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聂良谦逊开口:“请父亲明示。”
  聂时康肯吃药了。这些治标不治本的药,一边维持他所剩不多的精力,一边又透支他的生命,除非有一劳永逸的解药问世,他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我知道你的研究进入了瓶颈,病毒和基因正在不断异变,你眼睁睁地看着人类的身体沦为一堆烂泥,却没有任何办法,”聂时康说:“就像当年你看着我尸变,却束手无策……”
  聂良紧握双拳,声音有些哽咽,“父亲——”
  “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聂时康慈爱地看向聂良,“你只是缺乏一个契机。”
  于是契机来了。
  “上帝给了人类无数种可能,无数次机会。我们经历过灾难,活到现在,”聂时康想抬手碰一碰聂良,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粗重地喘出一口气,说道:“所以这一次,它依旧会站在我们这边——你看,它给你送了份礼物。”
  定格的画面中似乎吹起了风。春明山的风总是沉郁的,它吹动了奚川的发梢。
  “你会因为他的鲜血而感到兴奋,我亦是。”聂时康再次指向奚川,他虚弱又癫狂地说:“阿良,得到他,把他带进你的实验室。”
  奚川好不容易找到睡觉的机会,前半场挺安稳的,后来不知什么有东西压在身上,越睡越沉,他出了很多汗,无奈睁开眼睛,看见申屠锋的脸,彻底清醒过来。
  申屠锋抱得很紧,奚川挣脱不了,于是踹了他一脚。
  “早安,哦不,午安。”申屠锋自诩人畜无害,他咧嘴一笑,感知十分良好地跟奚川打招呼,又问道:“怎么了呢?”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会吧,”申屠锋惊讶,“这就忘了?”
  奚川想了想,说:“没忘。”
  申屠锋没睡够,翻个身打算继续,“不管你忘没忘,提醒你一下,这是我的床。”
  然后奚川就下去了,干脆利落。
  所以跟奚川玩迂回的心眼没用,申屠锋心想,还不如直接跟他说,我想跟你一起睡觉,结果大概会好一点。
  站在三十层楼的窗户内从上往下看,视野范围内只是街道的狭窄,绿植由全息影像投放出来作为景观,行将就木的人和车辆每天准点准时按部就班出笼、归巢。他们重复做着同样的事情,在这冰冷的城市里,找不到任何向往的生机和自由。
  当灵魂被禁锢,最可怕的是习惯。
  奚川叹息,关于昨天晚上的记忆逐渐有了头绪,不过很快就会消失,他很了解自己。申屠锋似乎在给他独自的空间和机会,并没有出来打扰。于是奚川摸出笔,摘下挂在脖子上笔记本,认真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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