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他的追求者们蠢蠢欲动(85)
椭圆形的黑色物体,还是从高处跳下来的,温枝的第一反应是蟑螂。
温枝的胆子不算小。他不怕鬼,但很怕虫子,尤其是蟑螂。
他下意识尖叫一声,随即发现那只蟑螂落地后就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他不敢靠近,维持着原本的动作,微微眯起眼睛后仔细地盯着那个黑色小东西看了会儿。
仔细观察过后,温枝发现那东西根本不是蟑螂,而是没盖上的罐子里掉出来的肥皂片。
温枝还没有放松两秒,浴室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我以为是蟑螂,有点被吓到了。”温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然后你们就开门进来了。”
三个人坐在病房一侧的沙发上,动作很一致地低着头,姿势看起来像是小学生在挨训。
温枝的耳廓通红,还是感觉尴尬。偏偏是在他什么衣服都没穿的时候进来。
可这事也不能怪他们,要是他听到有人在浴室尖叫,他肯定也会过去看看情况的。
温枝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似曾相识。
同样都是他尖叫,同样都是闯进来的夏行颂。
半晌的沉默后,温枝低下头,然后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好尴尬。
夏行颂先一步开了口:“对不起。”
庄斯池看着他这副乖乖道歉的模样,想起这人前几天上来就给了自己一拳,在心里冷哼一声,心想这个人在温枝面前真是另一副嘴脸。
一直审时度势的路泽雨听到夏行颂开口道歉,也紧跟着他说道:“不好意思,学长。我以为学长在浴室里摔倒了才过去的。不过我会负责的。”
庄斯池每次听路泽雨说话就感觉没好事。
果然,路泽雨的下一句话是:“学长和我在一起吧。”
庄斯池真的感觉路泽雨这个人在荒谬的同时胆大包天,没等温枝回答,他直接接了路泽雨的话:“你是真的不想干这行了是吗?你能确保来这里的路上没有狗仔跟着你吗?”
眼看庄斯池和路泽雨又要吵起来,温枝把被子扯了下来,赶紧开口阻止:“好了,不要说这些了。”
庄斯池不太甘心地哼了声,接着听话地闭了嘴。
“不要吵架,我不喜欢有人吵架,也不用道歉什么的。”温枝说,“我只是觉得有点尴尬而已。”
说完,温枝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
这张沙发不算小,但坐了他们三个后就显得有点拥挤。
夏行颂每天来医院看温枝都是字面意义上的看,他话太少了,在庄斯池和路泽雨这两个话多的人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沉默。
温枝感觉现在这种四个人坐在一起,但是谁都不说话的场景氛围有些尴尬——他感觉这一整晚自己都在尴尬。
他原本想说聊聊天好了,可仔细一想,夏行颂话这么少,真聊天的话,他要是不把话题往夏行颂身上引,对方肯定是参与不进来的。
温枝想事的时候不自觉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他左手上的留置针今天已经拔掉了,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天,要是不出意外,他明天就能出院回家了。
他在心里算了下日期,然后找了个较为稳妥的话题:“今天是星期四对吧,明天刚好是五一。你们都放假了吗?”
庄斯池现在是离家出走中的无业游民,放不放假对他来说都一样。
路泽雨刚跑完在美国的行程,不知道有没有假期。夏行颂的话,高中生肯定是有假期的。
“我有一天的假期,”路泽雨说,“后天就有新工作了。”
等路泽雨说完,夏行颂才开口:“我放假放到下周二。”
温枝点点头:“五天的假期,刚好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路泽雨立刻表达自己的不满:“学长怎么不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也需要你的关心的。”
“我觉得你看起来不是很累的样子。”温枝开玩笑道,“你的精力好像很充沛。不过我也有点好奇,你今天刚从美国飞回来,但是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累?”
闻言,庄斯池也看向路泽雨。
对方的行程安排他也是比较清楚的,这次去美国的安排可不只有演唱会。除了演唱会,还有杂志拍摄和脱口秀录制等等安排,可以说是连轴转。
但从表面上的状态来看,路泽雨的脸上看不到疲惫的感觉,整个人的精神非常好。
路泽雨老神在在地说:“我不能感觉累。”
庄斯池最烦这种装模作样的人,程明川那个死人也是这种德性。不止是每天都在装,而是每时每刻都在装。
他当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温枝倒是已经习惯了路泽雨这种谜语人似的说话方式。
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稍作思考,看到旁边的那副扑克牌后,问道:“我们现在要不要一起做点什么?”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四个人这么干坐着很无聊,想找点事情做,像是打扑克。
聊天实际上也行,但是他担心庄斯池再和路泽雨吵起来,这两个人太不对付了,刚刚就差点吵起来。
可路泽雨和庄斯池听到他的话后眼神都有点不对劲,温枝有点疑惑:“怎么了?”
庄斯池摇摇头:“没什么。”
一旁的夏行颂也觉得疑惑,不过他是肯定不会开口去问那两个人的。
温枝伸手把那副扑克牌拿了过来,放到床上:“你们会打扑克牌吗?斗地主那种。”
“四个人斗地主要两副牌吧。”庄斯池说,“这里只有一副。”
温枝没玩过斗地主,他都没怎么打过扑克。
建议大家来斗地主是因为他看到扑克牌后的第一反应只有斗地主。要说扑克这种纸牌,他最擅长的其实是电脑自带的蜘蛛纸牌。
“扑克牌不够啊,那看来不行了。”温枝拖长调子,嗯了一声,思索道,“那我们做点什么呢?一直这么坐在这里感觉挺无聊的吧。”
事实上,病房里的四个人只有温枝觉得无聊。
其他三个人怕是能盯他盯上一通宵。
前几天的温枝病恹恹的,庄斯池看他走路都担心他摔倒骨折,不过今天好了很多,面色红润了很多。
三人的视线先是落在从他白皙的脚背上,接着慢慢上移,停在他纤细的脖颈上。
照理来说男性的喉结是比较突出的,可温枝的喉结并不怎么明显,几乎看不出有喉结。
很漂亮的脖子。路泽雨想。很适合戴choker。
以为只有一副牌,他们打不了斗地主。庄斯池在病房翻翻找找,随后找到了一盒大富翁。
温枝已经很久没玩过大富翁了。庄斯池说玩大富翁的时候他很快就应了声好。
玩了两把大富翁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温枝看了眼时间,然后主动开口让夏行颂和路泽雨早点回去休息。
不是温枝想赶人走,而是因为现在实在是太晚了。
被温枝点名的那两个人显然都不太想走,磨磨蹭蹭地站起身。
夏行颂还问他:“哥哥,我今天晚上不能留在这里吗?”
“这里只有两张床啊,”温枝随口道,“如果你和我睡一张床,或者你睡沙发的话倒是可以。但是很难受的。肯定是家里睡着舒服的,好啦,回去吧。”
庄斯池听到那句和他一起睡后应激反应似的把夏行颂往病房外推。
和温枝睡一张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温枝制止道:“欸,不要推,会摔倒的。”
庄斯池对温枝说:“你不要奖励他。”
“……什么?”温枝一愣。
夏行颂已经被庄斯池赶到病房外头了。
路泽雨哼哼了两声,然后往病房的门口走去。
温枝也跟到了门口。
就在这时,路泽雨忽然侧过身,他微微低头看着温枝,轻声说:“学长,我有东西给你。”
温枝一顿,随即想起路泽雨之前和他说过自己从美国带了礼物回来。他问:“是你说的礼物吗?”
“学长把脸仰起来。”路泽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