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定婚龄(101)
秦见收起手机,脸上一片冷然:“宋主任,还有事吗?没有我就要送客了。”
宋城南将手肘压到膝盖上,身子前探尽量缩短与秦见之间的距离,顺着毛哄道:“留哥吃顿饭行吗?真不闹你了。”
“你不走我走。”青年利落起身。
“我走!”宋城南紧张地站起来拉住青年。
他看着一脸决绝偏开目光的秦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未燃的香烟夹在指间已经变形,他抬手摸摸青年的细软的发丝,低低的说道:“走之前容哥再说一句话。”
“我确实个混蛋,这回没开玩笑。四年前我知道我伤了你,但那时即便没有沈萍,我也不会接受你。”感觉到秦见骤然绷紧的身体,他缓缓低语,“那时你太小太年轻了,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没遇到过更好的人,我...不能自私的将你据为己有......若你长大了,发现我只是一个庸俗的常人并不值得你爱,发现这只是一段幼稚荒唐的情感,我会很难过很后悔,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你可惜,将大好的时光与未来都葬送在了我的手中。”
秦见依旧偏着目光,上挑的眼缘慢慢透出红痕。宋城南的手顺着发丝落在青年的后颈,轻轻的摩挲那里的皮肤:“我半辈子碌碌无为,浑浑噩噩,感觉自己一直在漂泊,一颗心总是找不到一个落脚儿的地方。见爷,事到如今,我也给你撂句话,我改主意了,不管你未来面临的世界会有多么精彩,也不管你会不会遇到更好的人,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你说我自私也好,霸道也罢,你要不要我,现在已经不由得你说得算了。”
“宋城南!”秦见红着眼睛看过来。
“在呢,见爷。”宋城南将秦见温柔的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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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就是平平无奇的一张小甜饼。
第110章 乖乖趴下来
H市伴水而生、依水而建,一条清川穿城而过,将城市分为南北两区。南区为老城区,带着时代变迁推延的痕迹,像饱经沧桑的长者,脸上深壑纵横,即便涂脂抹粉,也难遮旧时斑驳。北区就不同了,高楼林立、鳞次栉比,霓虹广告,乱花迷眼,像簇新簇新的百元大钞,让人渴望也令人迷失。
入了夜,北区的夜生活刚刚开始。沿江的景观灯光第次亮起,江水收了白日的浩渺雄浑,软烂的情歌一般波光淋漓,溢彩流光。方局长将酒局定在江北,着实出乎了众人意料。新发派出所这群“乡巴佬”习惯了旮旯胡同里的苍蝇馆子,像北区江边这样富丽堂皇的大馆子进之前都下意识地的看一眼方局长的钱包。
“老方,咋的腐败了?这大馆子都敢进了?”老警员在所里端着搪瓷杯子,出了派出所必备保温杯。他拧开杯盖儿滋溜了一口热水,在车里歪脖子看了一眼饭店硕大的招牌,“还是老嫂子把你赶出门,你破罐子破摔了?”
方所长笑着骂道:“老尚,我就知道你不想我好,怎么,盼着我腐败下台,你好接我的位置?”
老尚拧紧保温杯的盖子吧唧了一声嘴:“你的位子我倒是不惦念,嫂子如果单身了,我倒...”
“滚你妈的蛋!”方所长笑斥,“净扯犊子,赶紧下车,这是常富贵开的馆子,三番五次给我打电话想请咱们所的民警吃饭都让我推了,这不今天给小秦和专案组庆功,我琢磨得找个好点的地方,就安排这儿了,不用常富贵请客,但一定要给我打折!”
面包车中一阵欢腾,小张看了一眼坐在车尾安安静静的秦见,嬉皮笑脸的扯开嗓门:“方所,你上午还开会批评秦见擅作主张、只身犯险,贸然抓捕嫌疑人呢,怎么现在就改口要给人家庆功了?”
“开会是开会,喝酒是喝酒,我们既要有组织原则,又要客观分析现实情况,现实情况就是小秦推进了这起案件的侦破速度,上午批评也批评了,现在就剩下表扬与庆功了。”
“庆功可不能落下我们宋哥啊。”小张将手臂搭在宋城南的肩上,“宋哥差点献出了一个腰子,我们宋哥刚刚单身,以后还得找对象呢,要是腰不好......哈哈哈”
“滚蛋!”宋城南扶开肩旁上的手臂,瞥了一眼暗处的秦见,“哥用一个肾都比你厉害。”
“喔~”面包车上又是一阵起哄的声音。
酒美菜丰,庆功酒喝得轰轰烈烈,包房中摆放的绢绣山水屏风都沁了酒香。一针一线绘万里江山,酒入闲风三千里,甫一入怀,便能浪荡的醉上一场。
庆功酒的主角儿是宋城南与秦见,敬酒的自然多。宋城南刀伤初愈,还在将养之中,自是以茶代酒。秦见就躲无可躲了,三钱的杯子,扬了十几次脖子,实打实的喝了一肚子白酒。
宋城南与他比邻,端着茶杯笑眼瞧着,既不拦也不挡,偶尔还要多言几句,一杯酒就变成了两杯,敬一次就变成了敬两次。
小张警官脸喝得通红,跑了趟厕所凑到宋城南身边与他咬耳朵:“你们家秦见如今看着斯斯文文,我以为他‘从良’了,敢情还和原来一样心黑手狠,老k昨天一条膀子差点让他卸下来,昨晚半夜疼得大发了送了医疗所,肩胛骨骨裂,现在右臂吊了起来,成独臂侠了。”
小张瞄了一眼宋城南一整晚没动弹的右手,打趣道:“怎么的?你右手也废了?开始左手夹菜了?不会也是你那好侄子的杰作吧?”
宋城南作为曾经的狙击手,左右手同样灵活,只是他平日习惯用右手,只有不得已的时候才换成左手。
他看了看自己垂在身侧的右手,轻轻“啧”了一下舌。小张随口的一个玩笑,却一语中的,如今酸楚无力的右手确实是拜秦见所赐。
昨日,他强吻在先,拉人入怀在后,本以为可以“撒花完结”,谁料却让秦见趁自己浓情蜜意昏头昏脑之时反身拧了手臂。
一招制敌,这还是他曾经教那崽子的御敌之术,如今却深受其害,被人反剪着手臂推出了门外。
宿舍门被重重的关上,宋城南揉揉酸胀不已的手臂,将皱皱巴巴的烟用力抛进嘴里,靠在宿舍的门板上,大声嚷道:“兔崽子,有火扔出来一个!”
秦见从卫生间出来,用冰水洗了一把脸。镜子中的青年眉眼依旧锋利,却因为酒意漏了三分狂涓斜佞。
镜子中还有一人,站在他身后,懒散的靠墙而立。秦见双手支着琉璃台,身子微微压向镜面,看着那人的映像挑眉:“宋主任是在灌我酒?”
宋城南左手夹着烟走到秦见身边,像是诉苦也像是哄人:“麻烦见爷给取个火机,在我右侧裤兜里,手疼没有力气。”
秦见微微蹙眉:“哪有那么严重?”
“盛怒之下,手上没准头,理解。”男人大度的不予追究。
年轻人轻嗤一声,向前压了半步,如今他比宋城南还要高上一点,垂着眸子问道:“宋主任,今个儿这出儿是在报复我了?”
“是。”谁料宋城南竟大方认下,“不过不是报复昨天的事,是报复上次你灌我酒那次。”
年轻人一晃神儿,反被男人威压了上去:“崽子,几年前你把我在酒吧灌醉拖到宾馆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吧?”
一句话将秦见带到了那个昏暗破旧的旅馆,黏N的tian吻,唇齿的交缠,躁动与欲望,隐忍与爆发,那些极致的感觉现在还能给他带来毁灭一般的颤栗。秦见下意识地偏开目光,耳尖泛红,看起来像打算慌乱而逃的小兽。宋城南稀罕得紧,抬手揉上他细软的发丝,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耳语:“宾馆还是家里,你选。”
“你!”一句话让秦见血液再次上涌,身体瞬间起了反应!他向后撤了一步,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又为自己这么轻易的败下阵来颇为恼怒。
可贪心的男人仍在步步紧逼,他用未燃的香烟划过年轻人的紧抿的双唇:“见爷,债是躲不掉的。”
话音刚落,宋城南就被一股大力一下子推入旁边的杂物间,吊着眼尾的秦见倾身压上来,将他逼进窄小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