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的事，晚点再说(38)

　　“安静点。”
　　陆铭把顾澜扶着躺好，也不知是满足了，还是被陆铭批评了，他就自己躺着，举着手在自己面前看。
　　陆铭一直留心观察这顾澜，见他忽然又是不高兴地撇嘴，又抓过陆铭的手，翻来覆去看。
　　“怎么了？”
　　顾澜把自己的左手往陆铭的左手上一看，示意他自己看。陆铭低头，一只手大，一只手小，一只肤色过于白皙，一只肤色深一些，两只手的手指穿插着嵌在一起时，有种奇异的契合与暗示。
　　陆铭摇摇头，示意自己看不出来。
　　顾澜这才指着自己左手无名指，那里的根部有一圈白色，那是长期带着戒指才会留下的浅浅痕迹。但是陆铭的手上却没有。
　　陆铭并没有掩饰这个事实：“我只在必要的时候戴，你只在必要的时候摘掉。”
　　说到这个，小顾澜也没办法了。谁让七年后的自己和陆铭势同水火呢？
　　想到他们现在的关系，顾澜叹了口气：“如果只有我就好了。”
　　陆铭没接这个话题，反而问道：“你想让别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肯定呀，”顿了顿，顾澜又惊喜起来，“你承认我们有关系了？”
　　陆铭的表述并没有什么暧昧，“我们是法律意义上的伴侣。”
　　顾澜又蔫了。
　　他兴致缺缺，不想跟陆铭再说话了。他拿出手机，自顾自地冲浪，这次却在首页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报，今晚在XX慈善晚宴现场，可能跟两只耳朵有点关系。】
　　【细说。】
　　【是这样的，顾氏的那位总裁大家都知道的哦，今晚他出现晚宴的时候是和陆铭一起出现的，看着像是朋友。大家之前就有看到照片，顾总和我们小耳朵真的长得有点像。】
　　【真假？那这个关系就连上了。】
　　【小耳朵是顾氏唯一的娱乐公司的唯一签约艺人，一出道就能参加《明星侦探社》，出了事顾氏直接把制作组逼解散了，就是说这可能就是顾总的什么亲戚吧。】
　　【说不定就是顾总本人】
　　【楼上醒醒】
　　【等我说完！总之就是现场意外采访了一下顾总和陆铭，主持人先问顾总有没有喜欢的人，顾总没有正面回应，问陆铭的时候，陆铭直接回应暂时没有，但希望很快有。】
　　【我不管，老陆这么说就是在考虑小耳朵。】
　　【还没完！老陆虽然是个总裁，但多少跟娱乐圈沾点边，这么说还蛮正常的。不过顾总听完以后就肉眼可见地生气了！】
　　【惊恐！】
　　【惊恐惊恐！】
　　【已经脑补出来这兄弟（？）两人和老陆的爱恨情仇了！今晚我要看到这篇文！】
　　【比如顾总暗恋陆总，陆总喜欢耳朵，陆总十分生气，所以冷藏了耳朵。】
　　【合理解释了为什么耳朵一个多月没有消息，公司也装死了。】
　　后面就开始逐渐阴谋论起来，顾澜不爱看，他顺着各种线索，摸到了两只耳朵的超话，发现这段时间里面的内容已经发展的蛮丰富了。有文有图有漫画，顾澜看得嘿嘿乐。他翻身的时候，陆铭低头一瞧，就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字。
　　本来陆铭没想看“两只耳朵”这种看起来就很幼稚的东西，但是架不住他看见了加粗的标题，“狼狼陆铭X猫猫耳朵”
　　陆铭：？
　　陆铭也掏出了手机，找到了超话，又找到了一些奇怪的文和漫画。
　　不是，现在的女孩子都在进行什么创作？
　　顾澜抬头看陆铭皱着眉，以为他在看公司的消息，还拍拍他的腿，示意他不要烦恼。
　　陆铭看了眼手上的QQ婴儿车，被跟红绳缠绕着放在桌上的“小耳朵”，再看看因为滚来滚去蹭红了脸、万事不知的顾澜，心头火气，狠狠地捏了一把顾澜的脸。
　　顾澜一脸茫然且委屈。
　　陆铭忽然问他：“你今晚刚醒过来时好像不高兴，现在还是吗？”
　　顾澜感受了一下，点点头，“心口闷闷地。”
　　“行。”
　　陆铭点点头，没再回复顾澜，只是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下。过了十几分钟，顾澜的首页忽然又被推了一个视频，经过了十几手的转发，内容全是问号。视频的标题是“狼狼陆铭X猫猫耳朵”。这个视频顾澜早就看过，剪辑手用有限的素材剪了一个完整的狼系Alpha陆铭和猫系高冷omega顾尔的甜饼。
　　本来评论区都是些“裤衩子飞飞”之类的视频，现在的热评第一是“跟猫比起来，他更像傻狗。”
　　评论者：陆铭。
　　不是，这跟承认有什么区别啊？
　　顾澜和评论区的姐妹们一起发出了一排的问号。
　　顾澜反应了好一会儿，凑到陆铭的手机上看，确定陆铭不是被盗号了。
　　“打扰到我了。”陆铭还十分刻意地淡然，推开了顾澜的脑袋。
　　顾澜一下子反应过来，海豹拍手：“你、你这样说话，什么意思啊？大家会误会的。”
　　陆铭：“就算是误会，也是误会我和"顾尔"的关系。”
　　顾澜拍陆铭，虽然他说的是真的，但还是很欠揍啊。他就是不肯让他得意一会儿是吧？
　　不过顾澜还是很高兴，美滋滋地又躺了回去，把那条评论回复看了又看。冷不丁被陆铭戳了一下。
　　“还觉得心口闷闷的吗？”
　　顾澜美滋滋地看着评论区的“他们是真的”“好配”“正主塞糖”，觉得全世界都是来喝喜酒（？）的好朋友，心情美妙，完全不记得还有心闷这种事。
　　很可以。
　　陆铭收起了手机，摆出了要聊天的姿态来。
　　“提问，如果你和我已经在一起了，或者即将在一起，你想和我一起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假的！没有要在一起！


第29章 满足
　　“啊？”顾澜迟疑了一下，“问这个做什么？”
　　陆铭说的很自然，就好像这只是他在无聊的车程中的一次随意的谈话。
　　“随便说说看。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还是希望我陪你做什么事情？”
　　顺着陆铭给出的思路，顾澜倒是真的思考起来。如果他真的和陆铭在一起的话……
　　但是想着想着，顾澜倒是郁闷起来了，手一揣，不肯说了。
　　“让你自己提要求，你也能生气？”
　　顾澜有自己的原因：“我是大学生诶，谈恋爱不就是陪对方去听不懂的专业课，参加对方的社团，去食堂，去小操场，周末就去外面约会，考试周就泡在图书馆一整天。”
　　好纯情朴实的要求。
　　陆铭被酸的有点牙疼，“少爷，你这样的家庭，谈恋爱的话不应该奢侈一点吗？送你个游艇？”
　　顾澜从鼻腔里哼唧一声，显然是对这个提议完全不心动。
　　过了会儿，顾澜叹了口气，“可惜了，现在都七年后了，你都毕业了。”他的神情低落了下去，想到与自己的记忆完全不符合的变故，声音变得像是做梦似的虚幻，“现在的话，只如果你能像家人一样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张谦越让陆铭试着找到顾澜记忆变换的切入点，又建议他找到顾澜停止记忆切换的平衡点。陆铭想到了最早一次，小顾澜没出现的夜晚，是在《明星侦探社》录制的那一天。那天从早晨开始，因为种种阴差阳错，他一直都陪在顾澜身边。好几次，陆铭都能感到顾澜几乎要对他说些什么了。
　　或许这个是关键。
　　也可能更简单一些，那天的顾澜没有任何关于陆铭的遗憾。
　　顾澜给的两个答案都太麻烦，陆铭觉得不值得，他决定用自己的舒适度作为尺度。
　　*
　　次日一早，陆铭接到阿姨的信息，希望请假一天，陆铭答应了。早餐陆铭也没有再从外面叫餐，自己去做了一份适合自己的早餐。
　　主食是吐司和水煮蛋，吐司先将表皮烤至微微的焦黄，涂上奶酪再复烤30秒，最后再涂上喜欢的果酱，他喜欢蓝莓，顾澜更喜欢草莓。饮料是鲜榨果汁，陆铭喜欢胡萝卜和苹果，但顾澜更喜欢橙子，陆铭无可无不可，把苹果换成了橙子。这些并不需要陆铭费什么事，趁着破壁机工作的时间，陆铭又切了一些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