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前夫火葬场了(34)
邵维不会哄人,越哄小橙子越害怕,坐在凳子上眼睛红红的,江寄厘就过去陪了他一会,教他弹了几首简单的儿歌曲子。
小橙子小小的手被江寄厘握住,一下一下按着黑白的琴键,悦耳轻快的琴音叮叮咚咚响了起来。
没一会小橙子就咧开嘴笑了。
江寄厘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问道:“小橙子会弹了吗?”
“嗯!”小橙子认真点头,然后小声道:“谢谢江老师。”
江寄厘笑了笑,坐在旁边看着他弹。
这时,琴行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正在一边坐着看手机的邵维抬起了头,看着视线转向弹琴方向的男人,刚想问一句是不是小橙子的家长,就见江寄厘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凳子“喀拉”一声,发出刺耳的拖动声。
邵维也站了起来。
门口的男人戴着一副很斯文的金丝框眼镜,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和斯文不沾边,镜片后狭长的双眸微弯。
他翘着唇角,朝着江寄厘道:“江老师,好久不见啊。”
江寄厘脸色不太好,邵维偶然一瞥,发现他垂在身侧的手一直在颤,有一瞬间邵维差点以为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前男友或者金主。
他语气也不是很好:“这位先生,我们现在还没有下班,如果您有私事的话……”
男人慢腔慢调:“哦……不,是公事。”
“不知道江老师这里收不收我这么大的学生,以前见江老师弹过一次琴,就特别想跟着江老师学习。”
江寄厘脸色白了几分,他把小橙子送到邵维手边,转身就要出去。
邵维低低叫了一声:“江由。”
江寄厘没应声,反而是男人颇有兴味的盯了他一会,而后才跟着离开。
琴行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迈巴赫,是和桐桥完全格格不入的高调奢侈,男人很绅士的替江寄厘打开后座车门,等他上去才迈腿坐在他旁边。
江寄厘没有沉默,他直接说道:“秦医生,以后可以不要再来找我了吗?”
秦琮姿势很懒散,背靠车窗侧面坐着,手肘撑在车门上。
他的视线扫过青年一身休闲宽松的T恤短裤,在他纤细白皙的小腿和胳膊上停留了一会,忍不住笑道:“看来我们江老师离开淮城后过得很自在啊,琴行那个是你新男朋友?”
江寄厘抬眼,抿唇道:“秦医生,你不要乱说。”
秦琮了然的“唔”了一声:“不是啊。”他托住了侧脸,笑眯眯问道:“那江老师愿不愿意给我个机会,我也很喜欢你的,我都特意从淮城跑来找你了。”
江寄厘不说话了。
秦琮极有耐心,食指不紧不慢的点着侧脸,视线一直锁定着眼前的人,好像他不说话,他就能盯到地老天荒。
江寄厘转开了头:“您还是走吧,我想一个人生活,欠您的人情我都记得,等……等以后我会全部还给您的。”
秦琮约莫能猜出那个以后可能指的是他生下孩子以后。
“那如果我要你现在就还呢?”
秦琮动了下,突然朝江寄厘靠了过去。
“宝贝,要不你跟了我吧,我能保护你永远不被戎缜找到。”他嗓音很低:“你大概还不知道,戎缜现在正满淮城找你,他已经知道你没死了。”
江寄厘惊骇的睁大了眼。
秦琮慢悠悠笑道:“给戎缜的种当爹,想想还挺带感。”
他的手慢慢伸向江寄厘的腰间,刚一碰上,就见青年反应极大的将他甩开。
“你别碰我!”
然而和身高一八几的男人相比,他的力气还是太小了,秦琮几乎纹丝不动,抬手便将他圈在了两臂间。
江寄厘后背抵着坚硬的车门,退无可退,秦琮视线垂下,看着他惊慌的双眸,愈加觉得有意思。
“要不要试一下看看,我和戎缜谁比较厉害?”
江寄厘气极却不会骂人,几次张嘴都没说出什么来,最后眼圈都红了,才憋出一句:“你不是脑科医生吗?怎么不给自己治治脑子。”
秦琮瞬间便笑了出来,道:“因为医者不自医啊。”说完后,他慢慢垂头,低声道:“江寄厘,你真可爱。”
“放心吧,我不会让戎缜找到你的,我还想看他多发两年疯呢。”
江寄厘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秦琮也不在意:“况且,现在只有我知道你在哪里,这么大的把柄落在我手上,我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
江寄厘:“你当初不是这么答应我的……”
“哦……我说什么了?我忘了。”
江寄厘:“我已经在攒钱了,我以后都会还给你的,但是现在我只想一个人生活,你不要逼我……”
秦琮:“我不逼你。”他暧昧又缱绻的说道:“宝贝,我有的是时间。”
江寄厘的手指抓紧了衣角,突然,车窗被重重敲了几下。
邵维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江由,小橙子的家长把他接走了,我们也该下班了,你事情解决完了吗?回来收拾一下吧。”
江寄厘忙眨了两下眼睛,把泪水都眨了回去,扬声道:“解决完了,马上来。”
秦琮知道眼前的青年现在可不是什么温吞柔软的小白兔,说不定随时就能变成一只咬人的小狗,所以也不把人欺负的太紧,慢慢起了身。
“其实戎缜只是怀疑,他根本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会想办法,让他明知道你没死,但这辈子都找不到你。”
江寄厘准备下车的动作一顿,最终还是说了句:“谢谢。”
关上车门后,秦琮慢悠悠打开了车窗,他伸手敲了下,待江寄厘回头,他抬手咔嚓一声照了张照片。
江寄厘一懵,随后便要伸手:“你删掉……”
秦琮速度很快,笑道:“做个留念,宝贝,过段时间我得回美国了。”
江寄厘蹙着眉,秦琮隔空轻吻了他一下,摇上了车窗。
安静下来后,秦琮的神色逐渐淡了。
他这个人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给人心窝子扎刀,中海和惊棠湾的项目戎缜吞下了,但秦琮现在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指尖轻轻抚摸着屏幕上的青年,秦琮笑了声,顶端的弹窗显示刚刚录音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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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严在戎缜的示意下想尽了一切办法,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关系,但是依然没有任何关于江寄厘可能还活着的消息,所以的指向都是那天的大厦火灾。
但这个结果每次汇给戎缜,戎缜都要大发雷霆。
程严作为戎宅的管家,细细算了下,从江寄厘死后,戎缜手上已经砸出了近几个亿的古董,南区大宅的花瓶家具换了一批又一批,却都撑不过三天。
戎缜仿佛一只囚笼里的困兽,从最开始的漠不关心到日渐焦躁暴怒,程严看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先生确确实实是被困在了某座牢笼里。
而这座牢笼,曾经圈过那只已经死去的金丝雀。
江寄厘已经死了,这是除了戎缜以外所有人的共识,在大宅第无数次被戎缜砸得稀碎之后,他突然短暂的冷静了一段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像个隐形人一样的方闵又有了存在感。
戎缜让他住进了江寄厘的房间,会让他穿着江寄厘穿过的衣服,说江寄厘说过的话,一遍又一遍,他要求极为苛责,语气不对要重说,声音不对要重说,有时候方闵福至心灵也能难得哄戎缜开心一次。
这时戎缜便会捏着他的下巴细细端量,视线描摹着他的眉眼,那眼神中的情绪极其复杂,但方闵能看得出其中最浓烈的一种,他恨江寄厘。
方闵被吓得发抖,小声说:“先生,对不起……”戎缜之前便要求他喊“先生”,而不是“戎先生”,方闵不敢不听,逐渐便改了口。
戎缜极缓慢的在他唇上轻吻一下,嗓音低沉:“厘厘,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