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前夫火葬场了(14)
程严:“孩子才是两家合作真正扯不断的纽带。”
戎缜:“那你觉得,秦瑶和夫人比起来,谁更有价值?”
程严被这个问题惊了一下,却不敢再藏着掖着,说道:“……就现在的形势来说,确实是秦小姐更适合做戎夫人,如果秦小姐能生下先生的孩子,那对先生来说也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
戎缜坐起了身,似乎很愉悦,他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吧嗒一声,火焰窜起。
“那小东西听到可是要哭鼻子的。”
程严垂眸,他知道先生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只是可惜了夫人,最好的青春年华都葬送在了深不可测的戎家,最后又要像弃子一样被丢掉。
说是坐了夫人的位置,其实不过是只供先生取乐的金丝雀,毫无尊严可言。
三年了,大概先生也玩腻了。
第11章 chapter11 我算什么
江寄厘以前其实并不像现在这样体弱多病,相反他被照料得很好,出挑漂亮,又乖又爱笑。
江家父母感情好,相敬如宾多年有了爱情的结晶,只此一个孩子,前二十年是当宝贝一样捧在手里,所以把江寄厘的性格养得单纯不谙世事。
可能也是受了父母的影响,他对爱情总是抱有一种简单的赤忱,觉得伴侣就应该像父亲母亲这样,无论是中文教授还是钢琴老师,都是温柔达理的。
他心思简单,却不知道什么叫怀璧其罪。
淮城上流圈子是个腌臜的大染缸,江寄厘不懂,江家父母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免不了进入这个圈子,这样漂亮单纯的人,早就有无数大人物将窥探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脏污恶臭的泥淖结出了一朵鲜亮欲滴的娇嫩玫瑰,如此格格不入又引人沦陷,潜滋暗长的污秽都在蠢蠢欲动,玫瑰不是食物,不是宝石,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养在温室里观赏。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在这样复杂难测的权力体系中,成为了金字塔顶端的权力象征,只有一手遮天的几个大人物,才能肆无忌惮的戏弄这些精神玩物。
江寄厘是那个玩物,戎缜就是顶端的权力象征。
他看不清楚,一脚踏入戎家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甚至妄想高高在上的戎缜能垂怜他几分,却不知早在戎缜看上他的那一刻,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一个玩具,玩腻了当然要被丢掉。
然而,什么时候丢,怎样丢,丢在哪里,没人知道。
这几天江寄厘吊完了最后几瓶水,也很少再做噩梦了,只是身体依然不是很舒服,他好像有些嗜睡,犯困的频率越来越高,有一次下午他靠在花园的藤椅上直接睡了过去,醒来就已经是傍晚了。
林齐看他状态不好,吩咐厨房变着花样做了些吃食,他也不是很有胃口。
整个人像被调入了某个频道,变成了一只即将要冬眠的小动物。
只是现在不是冬天,甚至没多久就要入夏,江寄厘只能安慰自己天气热了也容易打盹。
毕竟虫虫这段时间也懒困了不少,江寄厘睡觉,虫虫就窝在他怀里一起睡,有时候江寄厘都醒了它还仰着肚皮打呼噜,上百万的TRECA大床成了虫虫的专属猫窝。
而戎缜自从上次以后就没来过他的房间,仿佛是因为他做错了事……失宠了一般,别墅上下弥漫着一种这样别扭的氛围,有好几次,江寄厘几乎听到了佣人们的窃窃私语。
江寄厘性格敏.感,直觉这些话和他有关。
他在戎家的地位本就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是什么优秀受宠的戎夫人,佣人们对他的态度或多或少会显出一些不尊敬,最近尤其明显。
那天的梦境江寄厘明明忘了,却又在这几天猛然想起,细细碎碎的片段涌入脑海。
他是见过秦瑶的,三年前在一个宴会上,那时的秦瑶刚刚二十五岁,硕士毕业回国,一袭红裙张扬又美艳,江寄厘并没有和她交谈过,但记得她被众人簇拥的样子。
秦家和戎家在淮城都是顶级豪门,和戎家参差不齐的后代不同,秦家两个孩子都是极其优秀站在业界顶端的人才,大哥秦琮是享誉世界的脑科医生,秦瑶是金融界的新贵黑马,年纪轻轻就在研究团队里挑了大梁。
于情于理,戎家都该和秦家联姻。
但戎缜偏偏选了他。
江寄厘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浑身发凉。
因为这样并不能让他在这场角逐斗争中显得多重要,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在戎缜这里毫无利用价值,所以戎缜完全无所谓,秦家也一样。
就好像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他们都知道他只是戎缜心血来潮时的玩具,腻了随时可以丢掉,秦家和秦瑶就是在等,在等戎缜玩够了,烦了厌了,把他毫不留情的踢出去,然后给新的戎夫人腾出位置。
是这样吗?
江寄厘有些呼吸不畅。
别墅里形形色色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越来越多,但江寄厘居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仿佛全世界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他不敢待在人多的地方,那些目光有如实质,刺得他浑身发疼脸色苍白,忍不住的干呕。
乱七八糟的氛围绷到了极致,就在这时,戎缜回来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战战兢兢被抱住的江寄厘也没想到,戎缜很难得的似乎有些想他,江寄厘在花园的藤椅上晒太阳,被戎缜一整个抱到了腿上。
男人缓慢又暧昧的蹭着他的侧脸,在他莹白的耳垂上轻吻。
“听程严说你最近心情不好?”
江寄厘僵着身体摇头:“没有。”
“这么久没碰你,不开心了?”
江寄厘垂着眼:“不是的,先生。”
戎缜低笑了声,顺着他的耳朵向下,在他侧颈上亲了两下。
“真可爱。”戎缜的手钻进了他薄薄的衣服内。
花园里的佣人早就被程严遣了下去,这一角幽静又隐秘,只偶尔有虫鸣声和鸟叫声响起。
戎缜就在这里要了他。
江寄厘抬头时,眼睛被太阳刺得有些不舒服,很快红了,流下泪来。
他还是哭出了声。
模糊间江寄厘想到,先生的衣服上好像沾了一点其他的……并不熟悉的味道。
一切结束后戎缜也并没有放他离开,太子被牵来了花园里,洗了澡吹干,戎缜就这样从后面搂着他耳鬓厮磨。
“厘厘,为什么这么怕狗?嗯?”
江寄厘声音都在颤:“小的时候被咬过。”
戎缜修长的手指在他发间轻揉,“什么狗?”
“不认识,好像就是……野狗。”
戎缜心情很好的让程严把桶里的生牛肉拿过来,慢悠悠给江寄厘套上一个手套,往他手里放了块,太子闻到腥味瞬间狂叫了两声,撒欢般跑了过来。
江寄厘吓得差点从藤椅上掉下去。
戎缜:“喂它吃。”
江寄厘头皮发麻,生肉的腥味直往天灵盖窜,他强忍着反胃和恐惧,颤抖着伸出了手,所幸太子并没有不受控,很精准的就从他手里把肉叼走了,吃完后还殷勤的帮他舔了下手套。
江寄厘触电般缩了回来,脸色发白。
戎缜眼神打量着他,带着薄茧的大手从他脸上一路丈量向下,到腰间,到大腿,再到纤细的脚踝。
语气愉悦,带着掩饰不住的喜爱:“真是漂亮,越来越漂亮了。”
江寄厘背对着他,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戎缜在他踝骨上摩挲着:“厘厘,你跟了我几年了?”
江寄厘低声道:“先生,三年。”
“还想继续留在戎家吗?”
这个问题实在有些露骨且直白,江寄厘不知所措,吓得怔住了。
戎缜也不在意,眼神锁定着他。
“一直跟着我好不好?”
江寄厘惊得心跳剧烈,他不理解先生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难道不应该是……让他离开吗?
江寄厘很不切实际的也冒出一个问题,先生这样的人,也会有喜欢和不舍这样的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