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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后前夫火葬场了(132)

作者:仗马 时间:2023-09-15 10:46 标签:生子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都市

  “我累了,我想回去。”
  纪灼握住他的手:“回去以后呢,厘厘,你是不是就要一直躲我到元旦之后?”
  江寄厘抿着唇,许久开口道:“纪灼,对不起,要不我们……”就这样吧。
  “砰砰砰!”
  突然,车窗被人从外面敲响了,紧接着车外传来了阿姨的声音。
  “小江先生?小江先生您在吗?我看您今天一直没有回来,小江少爷也很担心您,您没事吧?您在里面吗?”
  江寄厘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急忙回道:“我在,阿姨,我没事,我现在就回去。”
  纪灼看着他,眼神深沉。
  “纪灼,你也早点回去吧,你今天也累了。”
  江寄厘边说边拉了下门,还是拉不开,他咬了下唇:“你把门打开吧,阿姨还在外面等着。”
  纪灼沉默的靠回了自己的座位,江寄厘再次拉动的时候,门咔哒一声开了。
  江寄厘再没有说什么,逃也似的下了车。
  阿姨:“小江少爷给您发了好多消息,您都没回……”
  车外的声音渐行渐远,纪灼一个人坐在车里,仿佛突然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他有些颓然的用胳膊挡住了脸。
  明天是元旦,今晚是阳历的跨年夜。
  江寄厘今天的的确确被吓到了,手脚冰得可怕,一直到吃完晚饭才暖和过来一点。
  江崇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旁敲侧击问了几次,但江寄厘什么都没说,只告诉他是自己今天太困了,在车上睡了一觉,所以才回来晚了。
  江寄厘这个人有时候很倔,看着绵软好说话,但他不想说的事情,任凭别人怎么问都不可能问出来,江崇最是了解他,担心却也无可奈何。
  睡前江崇又去了一趟江寄厘的房间。
  青年刚洗漱完,身边放着几个瓶子,正在低头看说明。江崇拿起其中一个,说道:“我帮你涂。”这是之前医生提醒他三个月显怀之后要用的精油。
  江寄厘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今天还不用,早早,去睡觉吧,我没事。”根本就不是没事的样子,青年眼眶红红的,看着要哭。
  孕期的人其实就像小孩子一样,想法很多又很脆弱,心理也比一般人要敏感,这种状态下无时无刻不需要一个理解的人陪伴左右。
  江寄厘已经算是很乖的了,他本身性格就安静,不爱麻烦别人,这种时候更是害怕自己成为别人的累赘,于是什么事情都憋在自己心里。
  江崇避开他的腹部抱了抱他。
  江寄厘什么都不说,但江崇知道,一个人怀孕太累了,所以他才会对纪灼松动,他以为青年可以因此更轻松一点。
  现在却发现不是这样。
  “不喜欢就拒绝,别委屈自己,还有我在。”
  青年一句话都没说,只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
  这几天江寄厘经常休息不好,江崇也就没有一直打扰他,嘱咐他早点睡觉,替他盖好被子就离开了。
  床头的台灯开得很暗,房间里温暖安静,但江寄厘却晕晕乎乎的很不舒服,手机又震动了几下,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纪灼的消息。
  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似乎马上就要断了,在眼泪滚出来的前一秒,他起身啪的一声摁灭了台灯,然后把自己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
  这是第一次,整个房间都陷入了寂静的黑暗中,江寄厘攥着被角的手指已经用力到骨节泛白,心口堵得生疼。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沉到他没有任何力气再挣扎一下,就那么一直被紧紧锁在一个地方,太累了。
  他发烧了。
  江寄厘居然那么清晰的知道自己发烧了,明明思维混沌又模糊,他却知道他就是发烧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没头没尾的样子,他身体很烫,头很晕,也很渴。
  还是像那天一样的无助,他一直在哭,眼泪不断的滚落。
  他嘴里叫着一个名字,委屈得嗓子都哑了,他多希望那个人能再来看看自己,他太难受了。
  后来那个人真的来了,江寄厘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嘴边递来一杯温水,江寄厘喝了两口就开始拼命摇头,他拉住那个人的衣角,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他太怕了,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又变成了一个人。
  眼前的人似乎叹了口气。
  江寄厘哭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他说:“别走,别丢下我。”他不想一个人。
  男人粗糙的大手落了下来,轻轻给他擦着眼泪,江寄厘想看清他的样子,于是自己也开始擦眼泪,但眼泪越擦越多,他怎么都看不清。
  “厘厘。”男人叹息着把他搂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
  江寄厘感觉自己病得更严重了,好像要被那股无名的火点燃,他说:“我难受,你陪着我好不好……”
  黑暗中,男人并没有说话,江寄厘的意识渐渐变得很模糊,男人似乎在用一块温热的毛巾帮他擦拭身体。
  温度降得很快,他明明病得那么厉害,江寄厘有些慌了。
  “你别走。”他想阻止男人离开,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哭着叫出一个名字,男人毫无反应。
  他就那么消失了。
  江寄厘突然狠狠打了一个激灵,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来,他眼神发呆,许久才反应过来那是梦。
  是梦。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大汗淋漓,睡衣下也同样是汗湿的粘腻。
  对啊,是梦,江寄厘眨了眨眼,意识逐渐回笼,梦太假了。
  可是剧烈的心跳还是停不下来,是梦,他怎么可能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呢?
  他知道这是一场梦……
  也知道那天不是梦。
  空气又闷又重,江寄厘喘不上气来,台灯没开,房间里暗得什么都看不见。
  江寄厘觉得自己可能疯了,他捂着脸哽咽了一声,泪水不断涌出,一滴一滴顺着手指落下来。
  他在哭什么,他不知道,他应该就是疯了。
  这时,客厅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响声,江寄厘身体颤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穿上拖鞋就跑了出去。
  客厅里。
  虫虫把杯子碰到了地上,正无辜的看向他。
  江寄厘摇着头。
  不是这样……不是……
  他不顾一切的冲出了家门,一直跌跌撞撞的跑到楼下才停住,他看着空旷的街景,茫然地流着眼泪。
  脚上不知何时跑丢了一只拖鞋,他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路,只有他一个人。
  他往前走了几步就已经用光了所有力气,他再也忍不住了,哭得整个人都弓了下来。
  江寄厘唇间呢喃着:“骗我……总是骗我……”
  太过分了。
  凌晨刺骨的寒风像利刃一样一寸一寸刮着他的皮肤,江寄厘哭得累极了,他撑着墙壁,身体越来越软,意识竟然又开始模糊。
  就在他即将摔倒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时,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突然把他接住了。
  江寄厘整颗心轰然坠地,怀抱熟悉的让他想落泪,他费力的想要抬起眼皮看清,却还是没抵住身体的本能。
  视线只接触到大衣平整的领口他就昏睡了过去。
  戎缜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已经被病痛折磨的支离破碎了,但在看到青年跌跌撞撞的跑下来时,还是疼得那么清晰。
  他的宝贝穿得这么单薄,戎缜抱着人,心疼得要疯了,怀里的人瘦得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他连一丝力气都不敢用。
  戎缜朝楼梯走去,他没空去想青年为什么要跑下来,他只知道外面太冷了,他的宝贝受不了。
  家里的门没有锁,戎缜站在玄关处,和客厅里的人猛然对视。
  江崇抱着猫,安静的站在沙发旁。
  视线扫过男人怀里的青年,他一句话都没说,拍了拍正在低声嘶吼的虫虫,示意它安静,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这是心照不宣的默许。
  随着房门一声开合,公寓里静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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