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79)
他心想,再紧张也不会有第一次做-爱的时候那么紧张了。
文怀君搂着他:“可以,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
许昼扭过头对文怀君说,却猝然收获了一口啾在颊边的吻。
妈的,还亲起来了。其他人没眼看,猝不及防被喂了狗粮。
跳离机舱的那一刻,肾上腺素疯狂飙升,耳边只有剧烈的风声,猝然的失重感袭来,许昼觉得自己甚至在空中翻了个身。
然而混乱与惊慌只持续了几秒钟,视野开始稳定,许昼低头看到壮阔的大峡谷,抬眼看到碧蓝如洗的天空,美不胜收。
伞还没有打开,但许昼并不害怕,他放心地把自己的一切交到这人手里,包括生命。
一道巨大的力道从背后将许昼拉起,是文怀君拉开了降落伞,风速慢下来,两人悠悠地在空中飘,像比翼鸟。
文怀君操纵着方向,带着许昼往前方的低空云层飞去,两人穿过薄薄的白雾,湿润的气流拂过周身,许昼甚至看到水汽中折射出的彩虹。
这太美了,许昼觉得自己体验到了古代神仙的感觉。
文怀君俯瞰天地间壮观的景色,其实他已经看过一千多次,但这一次最特别。
十几年前文怀君刚来到西国念物理,身心状态并不好,心理医生建议他找一项喜欢的运动作为宣泄口。
文怀君就在那时迷上了跳伞,从高空自由落体,感受风与引力。
只不过他并不是为了宣泄,在坠落中,文怀君不止一次地想到许昼。
他的飞机是不是也是这样坠落,从万丈高空,经历漫长恐怖的失重,掉落到一个无人找到的南黑暗角落。
飞机上的许昼没有降落伞,他只是孤身一人,被重力拍碎。
在坠落中,文怀君不止一次地想,他这一次不开伞了吧,就这样从几千米的高空掉下去,让他亲身感受,许昼是怎么离开他的,他也这样离开这个世间。
但文怀君又改了主意,他不能只感受一次,他要千千万万遍地将这感觉烙进心里。
于是他一次次地从高空跳下,总是在最低高度线时才开伞。
他把每一次跳伞都当作对自己的惩罚。
而现在,文怀君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在某一次选择不开伞,否则他也没有机会和许昼一起在空中遨游。
空中飞行比想象中更加短暂,文怀君带着许昼稳稳落地,像朵飘落的蒲公英。
两人随着惯性向前几步,降落伞飘飘摇摇地盖在他们头顶。
“感觉怎么样?”文怀君问。
许昼心跳飞快,眼神亮光闪闪,宛如重获新生:“和第一次做的时候一样爽。”
文怀君被逗笑,在明亮的光影中凝视许昼,从未感到生命如此真实,好像前面一千多次独自的跳伞经历都是一场梦,许昼从未离开过他,他始终是分离时年轻的模样。
缠在身上的带子被解开,两人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在降落伞的笼罩下,在天穹的凝视里,接了个深长而隐秘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请五位小天使来旁边玩儿滑翔翼嘿嘿
第52章 住一间房
跳伞的后劲儿很大, 许昼被亲得晕晕乎乎的,眼前还是无边峡谷平铺而开的壮美景观。
其他几个人也陆陆续续降落了,顶着一头被吹乱的头发大呼“太美了”, “太爽了”, “还想来”。
“还想来一次吗?现在就可以。”文怀君指了指天空。
颜羽庭气儿都没喘匀,惊喜道:“真的可以吗?”
“嗯。反正一下午的场子都是我们的。”文怀君说。
周术语恍然大悟:“文教授, 是您包的场子啊?”
说完又缩了缩脑袋, 因为他上午还骂过这人“有钱了不起”。
“一个投资人包的场,他们有事来不了。”文怀君言简意赅。
众人“喔”了一声,感受到一种难以望其项背的遥远和抱上大腿的梦幻。
在所有人的强烈要求下, 他们又上了一次飞机,跳了第二遍。
这次紧张感少了很多, 许昼甚至要求文怀君带着他在空中转圈,然后去前面的云里穿行, 还能和姜蓝他们在空中打招呼。
文怀君很听话, 指哪儿打哪儿。
跳了两遍,众人终于爽了, 双腿发软地落到地面上, 心满意足。
收拾好东西,恍若新生的几个人浩浩荡荡往外走,临着要上车了才顿住脚步,看着跟在许昼身后的文教授。
文怀君诚恳询问:“我能加入你们的旅行吗?”
谁敢说一个不字?
本来以为今天跳不了伞, 结果拜文教授所赐,酣畅淋漓地玩儿了两圈。
文教授可以说是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前男友测试。
姜蓝带头说“能能能”, 颜羽庭狗腿地“欢迎欢迎”, 周术语把车门打开“请进请进”。
许昼大笑, 把三个活宝推上车, 车门一关,把文怀君隔绝在了车门外。
许昼看着他们仨:“认真地问你们,如果和他一起玩你们会觉得膈应吗?不舒服的话就不要他来了。”
“没关系啊,能认识大佬,我高兴还来不及。”颜羽庭说。
“姜蓝呢?”许昼问。
姜蓝躺平:“我……已经,无所谓了……”
周术语终于找到机会单独和许昼讲话,幽幽地评价:“老许,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对文教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许昼顿了顿,眨眨眼睛:“他不是我招来的。”
文怀君就这么混入了一帮大学生的春游,他穿着休闲的短袖,一眼看去好像也才二十出头。
许昼又成了专坐副驾驶的人,他把车载音乐调大,闲适开口:“你怎么跳过那么多次伞?”
文怀君专心看路,语气轻松:“闲的。”
车子开到了地方,据说是大峡谷里最适合看夕阳的位置。
时间刚好,远处的太阳正缓缓下坠,金红的光铺满辽阔的大峡谷,苍凉而壮阔,像异星的表面。
一时间没有人讲话,三三两两的人影失陷在这巨幅油画里。
颜羽庭从后备箱里翻出一个画架和几盒颜料,随便找了个地方一搁,一副准备写生的样子,宣布道:“我要开始了。”
周术语凑过来捧她:“小颜有点艺术细菌在身上的。”
“你们要画吗?”颜羽庭问。
周术语溜了,说我手残你不知道?
姜蓝拿着相机狂拍照,喜欢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根本没听到颜羽庭在说什么。
文怀君抵了抵许昼的胳膊:“你画吗?”
许昼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会画画。”
“这不是建筑学生的基本功吗?”文怀君理所当然地说。
“那不一样。”许昼眼神动了动:“我已经很久没画画了。”
许昼从颜羽庭手中接过画具,白纸铺开,暗金色的阳光洒在纸上。
“你上次画画是什么时候?”文怀君拿着笔记本电脑,自然地坐到许昼身边。
许昼睫毛一抖:“高中。”
“我没事就会画点东西,那时候有电脑课,我会蹭学校的电脑,把画传到网上去。”许昼勾唇一笑,有些小得意:“还有人喜欢我的画呢,给我点赞评论。”
“你怎么这么牛,什么都会。”文怀君真心实意地夸他。
“那后来怎么不画了?”
落在纸上的软毛画笔顿了一下,许昼扯了扯嘴角。
许昼的高中过得不好,尤其是在和何天浩他们打架之后,许昼彻底凶名远扬,身边没有一个朋友,独来独往。
除了学习,许昼就喜欢画画。
他省吃俭用,从学校给的奖学金里偷偷攒下一些钱,去学校旁边的文具店买了画纸、画笔和颜料,藏在家里的柜子里。
许昼画很多东西,光秃秃的树枝,树上的肥啾,其余大多数都是建筑,比如学校里的凉亭,破败的古庙,干涸河道上荒废的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