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128)
许昼惊了,语气也有点喜悦:“真的吗?现在火锅店这么卷。”
文怀君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眸色深不见底。
他们又聊起网上盛行的火锅店网红吃法,不亦乐乎,车厢里似乎已经开始冒热气,迫不及待想现在就去大吃一顿。
大概由于光线很暗,四个人又处于微醺的状态,没人发现文怀君一直一声不吭,就像个事不关己的出租车司机。
许昼拿出手机订了个位置,转身给他们看预定:“那明天中午十二点火锅店见?”
后面三人一齐点头,说好好好,我们一定吃到你破产。
聊得酣畅,许昼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文怀君,便询问他:“你明天有时间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火锅?”
眼前正好是个红灯,车子猛地刹住,许昼由于惯性要往前倒,却被死死按进了靠背。
文怀君从驾驶位倾身欺近,捏着他的手腕,声音低沉:“吃什么?”
这声音像沙锤一样撞落,上一秒还笑闹一片的后座突然安静,车厢里危险的气息无可忽视地浓烈起来。
许昼卡了壳,看着眼前这张冰冷深邃的俊脸,指尖瑟缩:“啊,吃火锅……唔!”
后半句话被一个深吻封住,滚烫的手牢牢扣住许昼的后颈把他往前压,骨节分明的手指揪着他的发根。
呼吸立刻乱了套,这个吻极富侵略性,黏腻的吻声中泄出猫儿般的喘息,许昼被整个掌控在男人手里,像一颗正被吞吃的小丸子。
后座像被按了暂停键,三张嘴张成O型。
车窗就像一个取景框,把交颈浓吻的二人框在光影斑驳的都市夜色中,唯美、暴力且情|色。
颜羽庭最先回过神来,瞳孔地震,轻喊一声“我靠”。
姜蓝魂飞魄散,混乱地移开目光,捏着尚未回神的周术语的衣角,无声尖叫。
这也太过分了!
许昼喘不上气,撑着文怀君的小腹把他往外推,推不动,呜呜地哼。
不仅推不动,文怀君变本加厉,手从他的后颈滑到脸侧,用力钳住,像是要把许昼口腔里最后一丝空气都挤出来。
周术语呆愣地看向车窗外跳动的红灯倒计时,还有十秒钟。
好不容易等红灯倒计时到了最后一秒,文怀君才放开许昼,云淡风轻地回身在驾驶位上坐正,心情不错地踩下油门。
呼——啊——
许昼独自缩在座位里喘气,鼻息沉重,从耳垂到脖子都是红的。
许昼是个善于反思的人,他回想了一遍车上的对话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心里暗骂文怀君大醋缸,小肚鸡肠,神经病!但又自知理亏。
偏偏文怀君彻底不要脸,施施然地问:“你说明天吃什么?”
许昼屈辱道:“火锅!”
文怀君噙着笑:“好啊我去。”
后座三人缩成三只鹌鹑,大气不敢出。
姜蓝只敢用气声说:“我好像看到了酒吧六分半之吻的高清无|码版本。”
周术语用气声回复她:“真不把咋们当外人。”
“傻逼。”颜羽庭推了周术语一下,“就是用来震慑我们的。”
文怀君把三只鹌鹑送到了酒店楼下,他们扑腾着翅膀鱼贯而出。
他们没说再见,而是火烧屁股似的跟许昼说“加油”,然后丝毫没有革命友谊地逃跑了。
车上一下子只剩下两个人,空气凉下来,文怀君的气息浓烈起来。
许昼有点无语,也有点生气,至于这么出格吗?
但想着还是哄哄人,于是开口道:“哎,我们就是嘴上说说……”
“我知道。”文怀君闷闷地说,一下子抱过来,下巴搁在许昼颈窝里,“先是文怀卿,后来是姜蓝,然后是周术语……好不容易把一堆破事处理完了,我都没抱到呢,他们倒是抢先了。”
这话听着实诚又委屈,许昼一下子就生不起来气了。
文怀君蹭了蹭,闷声说:“对不起,我冲动了,明天给他们赔偿精神损失费。”
许昼没忍住笑了,心软得像融化的棉花糖。
“好啦…”许昼啄了一下文怀君额头,把他推起来,笑盈盈地,“我去哪住?”
许昼上次在北市的住址还是那间出租屋,租期在十五年前就结束了。
许承栋的家他自然是不会回,所以严格来说,他现在在北市无家可归。
“回家。”文怀君又在许昼那讨了个吻,把车启动。
车子慢慢行驶,四周的街道布局逐渐变得眼熟,许昼这才发现文怀君说的“家”是哪。
许昼站在那栋熟悉的居民楼前无语凝噎。
文怀君知道他在想什么,牵着他的手往楼上走:“我把这间房子买下来了。”
熟悉的走道,熟悉的大门,换了崭新的铜锁,隔壁好像还传来老人家听戏的声音。
鼻腔一阵酸涩,许昼感到恍惚,好像他真的只是出去留学了半年,暑假继续回到这熟悉的地方,时间依旧,文怀君还是他学弟,会笨拙地给他做水信玄饼。
推开门,空气里悬浮起细微的颗粒,屋内的陈设都没变,温馨整洁。
对于昔日两个瘦长的青年来说,这间浴室都很拥挤,谈何现在其中一人已经成为身材更高大的男人。
两人站在淋浴间里很难转身,文怀君便从后面抱上来,往许昼身上涂沐浴露:“贴紧点就不挤了。”
是,确实是这个道理。
许昼被压在玻璃上腿根直颤,但也不需要贴成负距离吧?
卧室里仍然摆着那张低矮的窄床,抵着斑驳墙壁。
窗格拂风,月色正好,文怀君卸下了所有的侵略性,灵魂也一起回到大学时代。
许昼感到恍惚,时间好像停滞在十五年前的夏天,正是树蝉初鸣,热风涤荡的那种夏夜。
不是在解渴,而是在疗伤。
男人沉重的鼻息扑在他耳后,气息被刻意压制过,有点颤抖:“你当时从机场消失的时候,我真的很怕……”
真的很怕你会又一次离开我。
许昼接不上话,抱着他的颈侧悄然流泪:“我说我不会走的,我真的不会了。”
文怀君好不容易从上一次创伤里恢复过来,这下又回到了解放前。
“我真的好想,好想——”文怀君深深吸气,低音颗粒感很重,“吃了你,你就不会突然消失了,跟我在一起,你会很安全,别人怎么也偷不走你……”
许昼感到颈侧落下温热的水,是文怀君的眼泪。
“好啊。”许昼和他贴得很紧,两颗心脏隔着单薄的皮肤一起跳动,“那你吃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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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腿缠着腿,放松地躺在床上。
集团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文怀君用着平板,许昼就窝在他怀里看手机。
许昼回想着刚刚文怀君的话,心里还是很难受。
文怀君现在比他更没有安全感,怕他消失,怕他走,像是难以根治的顽疾。
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脑海里,让许昼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
他看着文怀君认真处理公事的侧脸,心跳不断加快。
如果——如果他和文怀君结婚,会不会让他更有安全感一点?
但是问题是,文怀君会答应吗?他毕竟是集团的重要人物,会不会觉得还是保持非法律关系更好?
许昼想和文怀君聊聊,但又觉得直接开口太过随意和唐突。
——他们都说的那什么,需要点仪式感?
他完全不清楚这方面的流程,但单薄的婚恋知识告诉许昼,他好像要先求婚,两人才能谈结婚的事情。
许昼需要帮助,刚点开乐队群聊,他又想到晚上车里三人震惊尴尬的场景,一时觉得耳酣面热,拉不下脸来。
沉吟半晌,他点开了学校的匿名论坛。
许昼很少发帖,他不敢说得太明确,于是基于事实进行了些许改编。
许昼是这么想的,大学里博士结婚的人很多,也有不少教授用论坛,所以这问题应该不会太离奇,而且无论别人怎么解码,也不会猜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