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琅(73)
林琅和魏小将军回了他的帐子,待这里头又办了一些席面,屏退了众人,魏小将军看了看周围,没瞧见人影闪过,这才悄悄的拿来了纸笔,写着:今日晚上,若是听见外头喧闹,切不可外出理会,只安心呆在帐中,我就在外头护着你!
林琅轻笑一声,心知这是魏老将军设了一局,等着那些野味自己跳入陷阱而这魏小将军则是安排来保护自己的人,呆在这儿军功可不好拿,可却能让林琅欠一个人情,道:“不枉我唤你一声兄长,到还有些用处!”
魏小将军不理林琅的调笑,只将那带字的纸烧了,道:“暂且不当你是我弟弟,那桌上的酒今日可都是你的。”
林琅这才知道讨饶,两人一处说着玩笑话,时间过去的也快,林琅这些天舟车劳顿本就疲倦,因喝了点酒略微兴奋了点,现下酒劲上头林琅越发撑不住了,魏小将军惦记着林琅的安全,便叫林琅只管去睡,他在这与他守着,林琅原先还不愿意,只是困极了,趴在桌子上没几下便睡过去了。
魏小将军瞧林琅睡着了,便从床上拿了一床被子与他盖着,自己却精神满满的在那里吃着一碟花生米打发时间。
☆、查案开局
一夜平安,林琅根本没有被自己睡前预想到的刀剑声吵醒,待到林琅醒过来的时候,魏小将军早已离开军帐了,林琅起身长叹一口气收拾了几下,便唤人进来了,虽说走得匆忙,但还是带着自己的几个心腹小厮,尤其是林墨他们几个,更是跟在他家大爷后头来了。
林墨将水端了进来,道:“爷,这军营里的人也着实太鲁莽了,不过是找他们烧写热水罢了,话也那么多!”
林琅摇摇头,道:“我看你这些年是一点长进也没有,日后怎么接你父亲的工作,当我的左右手?”
林墨也非那等嚣张跋扈的奴仆,仗着主家的威名在外头闯祸惹事,只是今日早上那些军中粗汉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火药,不过是请他们烧点水也嘴里不干不净的,就算是温和的人怕也忍不住发火,何况林墨和他主子一样,看着好欺负,实际是个炮仗,一点就着。
林琅洗漱过后,吃了些饭,闲暇无事从带来的行李中拿出了一本兵书,军帐中赫然安静了下来,林琅略坐了一会儿,轻声问道:“你今日早上为何与那些士兵吵起来了?”
林墨眼珠一转,不好意思的道:“小的只是听见那些人嘴里头不干净,这才和他们吵起来了。”
林琅轻轻的将书页翻过,道:“他们久在军营为国为民,尽心尽力,不过是闲话两句,你就别计较了,再说我们在这儿的时候还久,日久见人心,淡定些吧。”
林墨应了一声,军帐中又恢复了安静,大约午饭时分,魏老将军仿佛才想起有林琅这么个人一样,这才派了自己的亲卫过来请了林琅与他一道用午膳,林琅自是客随主便,其实不见魏老将军自己这下一步也不好开始,林琅笑着请那名小兵在外面稍等等,说是换件衣服便和他去见魏老将军了。
那名小兵被林琅的姿态迷得不知东西南北,恍恍惚惚的就站在军帐外头了,心里还想着,这林大人与先前的那位大人着实不同,有礼貌不说,为人还亲切和善,就是长相有些。。。咳咳,慎言慎言!
林琅换了一套劲装便出门了,那小兵瞧林琅换成武装,又觉得自己先前所想的其实或许可能是错的。
七转八转的林琅才来到了主帐的位置,等人通传了一番这才进去,看着主帐内的装饰,林琅嘴角微挑,与昨日大不相同。
魏老将军见林琅进来了,便笑着招呼,道:“你昨日在这儿睡得可好?军营简陋,招待不周,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与我这个老头子说,你父亲一早便托我照料你,昨日事情太多,一时间,没能和你讲清楚,是我的不是,昨儿可被吓着了?”
林琅眉毛一挑,疑惑道:“老将军说的哪里的话,晚辈昨晚在帐中熟睡,半点声响也不曾听见。”
昨日,不,今晨天刚擦亮时敌军有一小股兵力前来偷袭,正好撞见军中交接看守的时候,也是他们来的不凑巧,直接被擒住了,只是先前魏老将军吩咐了,切不可吵着林琅这边,对外只说是林琅舟车劳顿吵不得,实则不过是为了瞒着林琅一时片刻,不让他直接发作。
一般在外族不来此处骚扰边疆百姓,驻守在此处的将领切不能出兵滋事,一则为了保守,二则也是叫自己不要腹背受敌。往常也的确是这样相安无事,只是前些日子接到线报,说是军中有内鬼,若是真的有,不除,放在这里,将来酿成大祸,怕是不好。
因此,老将军只与自己的孙儿说了此事,明着安排了昨日的偷袭王帐,在现场,沿途留下了痕迹,又在夜间加强了守备,就是为了来一个瓮中捉鳖。让自己手下得力跟了几十年的老人去盯着那些将领,更为了防止是手下的士兵没能抗住受了外族的收买蛊惑,特地加强周围的看守,只许进不许出!
这个季节,草原上早就没什么粮食了,若不是因为这个魏老将军着实难缠,谁都不想做出头鸟,哪会饿着自己个,无奈只能趁乱捞一口吃的,想着再熬几年,等这个老将军退回京,这边疆不还是他们说了算!
本想着今年也与往年一般,小打小闹的来几场,便各自安生养兵,谁成想这个老头临走还要给他们来一锤子,深入草原偷袭把他们留着过冬的粮食都销毁的差不多也就算了,偏还留下了线索,这不是上门挑衅吗?
只是要说带兵去,就怕是羊入虎穴,仅剩的一点东西也被他们那些中原人给吞了!原先这些草原儿郎也并非这般胆小怕事,只是魏老将军掌权以来对他们下手着实太狠,前年的伤还没养好就要重新上阵,怕就算他们能在魏老将军手下讨好,可这一场战下来少说也得有几个伤兵,我草原猛士就算能回到草原,怕会被那些饿狼逼的没处藏身了!
他们部族前怕狼,后怕虎,可其他部族的一点也不怕,就算是有埋伏,他们几家联手,怎么也能撤下一块肉来,届时,少不得还能多得一些好处。
这些草原部族也是饿的不行了,这才有些慌了头脑,不过也没真的那么傻,老将军留的线索是直指军中粮草储存的其中一处,原想着用它来钓老鼠,不过那些老鼠也没这么傻,不理老将军的线索,绕道军营的旁边去骚扰乡民了。
老将军早就做了三手的准备,兵力虽然分开了些,可也是着重保护百姓的,军中只要略微打听一番便是可以知道早有安排,只是不知道方案的具体安排。
老将军也算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耍那些草原莽汉玩,只需几个小把戏即可,果真叫他找到了奸细,今日早上便抓起来等着发落了,正好这位圣上亲信偏就这个时候过来了,也算是他魏家的运气,内奸一事还是交给这只小狐狸好了。
林琅知道老将军没安好心,可是没有料到他竟准备全部都推给他!魏家在边疆多年,势力扎根此处,较之圣上在此处的安排,怕是魏家才是边疆说一不二的土皇帝。现下圣上未曾怀疑魏家,可不能保证新皇登基,这魏家也能安安全全的呆在边疆,或是荣耀安康的呆在京中。
中国人一向是在饭桌上谈事情的,一老一少的两只狐狸也是如此,说了两三句话也就知道各自心思,林琅被逼无奈接下了审问内奸查清此案的责任,按照老将军的话来说,这是林琅应尽的本职责任,谁让他是新的监军呢?
不过林琅也不是一个甘心接别人烂摊子的,这种事,林琅不过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文臣,就算是他机智过人,恐怕也查不清这事,就算查完,谁知道会不会被京城那些没事干的文官泼上一盆污水,说他与魏老将军联手污蔑良臣?
这种事,轻易掺和不得,林琅本就是借故躲着朝中那摊浑水另寻机遇,这事瞧着虽然麻烦,但好歹也算是一个机会。不过此事若是前几年林琅也未必会轻易应下,实在是那些御史大人太闲了,尽等着这种时候上书圣上,好显示一下他们的威名。本就是胡乱攀咬的狗,既得了机会,难能忍住不往他这个奸佞之臣上再加罪责?
林琅心思一转,浅浅笑道:“并非晚辈贪生怕死,只是晚辈初来乍到,人情世故上一概不懂,只怕担不起此等重任。老将军不若还是将此事交予别人处理更为妥当!”
此等推脱老将军自然是重新推回去,只道:“小林大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若是你没两把刷子,难能到我这边疆军营走上一遭?至于人手问题,我年纪大了,心腹到是有几个,你看看要哪个,我这就把人给你派去!”
林琅还想再推脱一二,让老将军给自己一些好处,没想到,这年纪大就是不一样,耍无赖也是比别人更不要脸点!这就把事情给定下了,他还没推完呢,不是说好了要推上个三四回合才能顺利接下这桩麻烦事吗?这人怎么不按套路来呀!
林琅眼角微抽,看这个先前还说自己年老多病的老将军利落极的唤来了手下的亲卫,看着站在帐内的这二三十个好儿郎,心里默默地流下了两行热泪,不带这样的!
林琅心里越是郁闷,脸上越是笑开了花一样,站在他们面前,走了两圈,不由无奈的抬头瞧着人,挑了几个看得过去的,机灵的,又将先前去请他的那个小兵一道挑了出来。随后转身,道:“老将军,晚辈没见过什么大阵仗,觉得您的兵个个都好,只是这几位兄弟更合眼缘,不知老将军您看呢?”
魏老将军瞧了瞧林琅挑的那几个人,心里不住点头,果真是个聪明的,大笑道:“你若是看得上眼,便是他们的福气了!”突而严肃道:“你们这些日子好生跟着小林大人,他要是吩咐你们做事可不许推脱,若是被我知道了,你们都要去给我领罚!可都知道了!”老将军说的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是年过六十之人。
那些亲卫皆都服气老将军,他的吩咐自然都应,林琅却道:“老将军,晚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您是否愿意再借一人与我?”
☆、中场休息
老将军知道这事有些为难林琅,再说他父亲在京城为他坐镇,若是为难过了头,这来年的军饷怕是不能这么干脆了。。。思及此处,老将军摆摆手,爽朗道:“小林大人需要何人只管说便是!”
林琅拱手道:“晚辈瞧魏小将军与臣甚是投趣,且小将军又在军中多年,想来很能帮得上忙,晚辈就在此多谢老将军!”
魏老将军被林琅噎住了话,本就是为了将魏家从此事中剥离出来,这小狐狸钻着洞又拉着魏家下水了!老将军摆摆手命亲卫暂且退下,道:“并非是心疼我家那个猴儿,他自幼在军营里头打滚,磕着碰着都是常事。只是他这心思太过粗糙,做事鲁莽,若非凭着老夫的面子,只怕连军营都呆不长久!”
林琅暗自撇嘴,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脸上笑嘻嘻的道:“他鲁莽,我心细,他武艺高强,我弱不禁风。我们两人搭配,甚佳呀!老将军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晚辈谢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