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琅(45)
王尚品也符合道:“我爷爷说过,那个姚玉苘会是你的劲敌,让我和你说,会试的时候别藏着掖着,出全力!”
林琅谢过他们的好意,道:“你们放心,那可是会试,我一定认真,保证不留手!”
他们也就是给林琅提一个醒,让他别大意了去,见林琅认真了些,也就撒开手了。
顾夏在火堆旁烧兔子,突然问道:“你们知道那个冯紫英和五皇子殿下是什么关系?”
林琅听到徒毅的名号,耳朵微微竖起,徒漓随口回道:“那是我五哥的伴读,虽说只做了几个月,不过他们两关系不错。”
顾夏点点头,徒馫问道:“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顾夏回道:“我家的生意和那个冯紫英有冲突,那天在酒楼看见他们两在一起,故而问问,以免得罪人。”
何清晏皱眉道:“你们是要竞价买楼吗?”
顾夏点点头,徒漓眼睛一亮,道:“那个楼是我五哥要的,只是让冯紫英出面罢了。”
顾夏笑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便不和他争了!”
林琅暗想,从来没听他说过和冯紫英有关系啊。
众人胡闹了一日,傍晚时分才回城。而徒毅却在林琅家等了半日,林琅迟迟不归,他也只能失落而归。
林琅回家后,就吩咐人去搜罗姚玉苘的文章,管家林觉却送上了姚玉苘乡试的文章。
林琅拿过文章,问道:“你这是从哪来的?”
林觉笑道:“回爷的话,今儿五皇子殿下来过,等了半日,见你迟迟不归,便将这个放下了。”
林琅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道:“帮我送份帖子,邀他明天去茶楼听书。”
林觉应了一声,笑着看林琅离开。
隔天帖子送到了,可惜徒毅的休沐时间结束了,再等时间的话,就是林琅会试结束的事了。
林琅独自一个人去了茶楼听书,好巧不巧的就遇上了他的劲敌姚玉苘和他的一众小喽啰。
姚玉苘看见林琅从他们的位子路过,便起身,道:“林兄,好久不见!”
林琅本来想直接走过,忽视他们这一桌,没想到还是被叫住了,林琅笑着点了点头。
一人挑眉问道:“你就是林琅?”
林琅冷笑,道:“正是在下,不知兄台有何指教?”
姚玉苘拱手道:“林兄莫怪,他们只是没想过林兄会是这样的。”
林琅知道自己长得的确艳丽了些,没长开之前别人只是夸他好看,现在却是说他妖孽了。
那人也知自己言语有失,道:“多有得罪了,林兄!”
林琅也不好过多计较,便道:“无事。”说完就要离开,却被姚玉苘阻止了。
姚玉苘笑道:“林兄若无约人,不如和我们一道?”
林琅看了看,淡笑道:“在下还有点事儿,就不打扰诸位的雅兴了!”
还不等林琅走远,其中一人便说道:“原来那就是林琅,看着也不怎么样么。若不是靠着他的家,哪里能和姚兄比?”
姚玉苘谦逊道:“李兄慎言,林兄定有过人之处,只是我们不得知罢了。”
那名嘲笑林琅长相的书生说道:“他就那手字看得过去了吧!”那些人笑开了,独姚玉苘嘴角微挑,眼中却无笑意。
☆、世事难料探花郎
林琅转身往回走去,道:“姚兄,在下突然想起今日不是休沐,五皇子殿下怕是不能过来了。想和你们蹭个位,可好?”
刚刚还说自己有事,现在就换了一副面孔,话里话外说着自己身份和他们不一样,这不就是明摆着挑衅吗?
那个姓李的书生果然沉不住气,拍案而起,道:“我们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姚玉苘微微皱眉,林琅却是一脸笑意,道:“虽是庙小,可我不嫌弃啊!”那李姓书生何曾见过林琅这般厚脸皮的人?
姚玉苘起身想打圆场,却从突然听见有人在喊林琅,林琅转身就看见谢老先生的孙子谢蕴意走来。
林琅挑眉问道:“你来这儿作甚?”
谢蕴意笑道:“我爷爷说你最近忙着念书,叫我别去打扰你,故而也不敢约你出门。却又想着你喜欢听这儿的李铁嘴说书,可最近想是不能来了,便来替你听听,好回头和你说说!”
谢蕴意是上一科的状元,又是本届科举主考官的孙子,他们自然认得,一时间也不敢造次。
林琅笑道:“今日不是休沐,你怎么有空?”
谢蕴意叹气道:“你是闭关太久不了解外面的事情,上一届的一甲三人在翰林院的任期满了三年,现在我们还没定要去哪,所以我才有时间出来。”
李姓书生插话道:“在下山东李岽,见过谢兄!”
谢蕴意事先看见林琅这边似乎有争执,便过来解围,又见这个李岽站着,便猜想是他与林琅有争执。便笑道:“我不过虚长你们几岁,担不得兄长二字。再说我不过是一个靠家里威信的纨绔子弟,哪里配得上你们尊称我?”说罢便拉着林琅走了,姚玉苘始终没有说什么。
等林琅他们离开之后,姚玉苘便和那群人分开了,独自一人回了状元楼。
林琅轻轻捅了一下谢蕴意,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为什么吵架?”
谢蕴意看了林琅一眼,道:“我也是有过这一遭的人,哪会不了解?这些贫苦人家的书生,不是说他们不好,只是眼界着实不够。”
林琅微微点头,道:“你今天真的是特意过来替我听说书吗?”
谢蕴意故作惊讶的看了一眼林琅,道:“你难道真的读书读傻了?我当然是有事才过来的,喏,你看那个是谁!”谢蕴意指向二楼,林琅顺着眼睛看过去,皇上!
林琅惊讶的看向谢蕴意,谢蕴意轻笑一声,低声道:“还没谢过你呢,要不是你,皇上今天也不会带着我出来,届时我就可以被调去一个好地方了!”
林琅脸色不明,道:“不用谢我,你不是已经帮我解围了吗!”
谢蕴意微微推了林琅一把,道:“这些话回头再说,你还是先去见皇上吧!”皇上一直看着林琅的方向,还招了招手。
林琅无奈,硬着头皮上楼了。
林琅想要行礼,皇上却道:“好了,不用多礼,过来坐吧。”
林琅也不回话,只坐得远远的,皇上叹了一口气,道:“还在生我的气?”
林琅摇摇头,道:“不敢。”
皇上笑道:“不敢?那就是还在生气啊!”
林琅嘟囔道:“我哪敢,您可是皇上!”
皇上年纪大了,耳朵有些不好用,只略微听到一下声音,道:“说话大声点,老爷子年纪大了,听不清。”
林琅哼了一声,皇上知道他在耍小性子,也就不担心林琅还在生闷气了。楼下的说书人上了堂,拿起木板拍了一下,说书开始了。
皇上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静静的开始听那人说书,林琅也翘起二郎腿,拿了一个橘子,一边剥皮一边听。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说书的终于结束了,皇上睁开眼睛,道:“现在还生气吗?”
林琅知道分寸,再说一个皇上都拉下脸了,他哪能不知好歹?便道:“本来也没有生气,是你自己想岔了的。”
皇上笑着点头,便要起身,林琅急忙上前扶起了皇上。皇上笑着拍了拍林琅的手,道:“江南的事早晚有机会处理,朕定不会叫你委屈了去!”
林琅点点头,扶着皇上从茶楼出去了。
时间飞逝,转眼间会试结束了,林琅从考场出来后,睡了整整一天。柳絮本来一考完就想离开林府,可是林琅却说,等成绩出来之后再做决定。柳絮想着自己妹妹的病还没有好全再多呆几天也好。
会试结果出来之后,林琅果真夺下会元,而柳絮毫无意外的落榜了,原先乡试时他就是垫底的,应该再等上一科才有把握,可是他心急为妹妹报仇,想着这科中了,也能在金殿上替妹妹讨一个公道。现在只能再等三年了,还好林琅替他恢复了举人的名头,不然还得接着考乡试,这就不知要多少年才能进京。
柳絮知道自己落榜后,就带着病好些的妹妹离开了林府,启程回自己老家,又和林琅约了来年再见。林琅送他离开后,就去找徒毅算总账。
徒毅还是早早地就到了,林琅来后直接质问道:“你说说,那天不来也就算了,还告诉老爷子!之前又一直瞒着我江南的事情!”
徒毅听林琅还愿意提起这些事,就知道林琅没有在意,便道:“我想着,在会试之前,你和老爷子还是和好为妙;至于江南的事情,不是我瞒着你,只是你当时昏迷,不知道十四十三的差事出了问题,牵连到了江南。”
原来林琅离京前,十三皇子徒馫听了林琅的话,去求皇上给他一个差事办,皇上便叫他和徒漓一道去赈灾,两人一路护着钱粮,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这两人没有经验,被人骗了,赈灾粮款竟被人贪污了。偏生没有任何证据,徒漓和徒馫只能回京求救,皇上便将事情交给了林如海去查,林如海果真是个老狐狸,一个月的功夫就摸到了瓜,只可惜没有锋利的刀能将瓜砍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林琅反应江南乡试舞弊,正好牵连到了那只瓜,林如海和皇上主张放长线钓大鱼,故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放过苏达尔,只等来日。又正好借着这件事让林琅明白一些事情,便去信暗示徒毅不要告知林琅任何事情。
徒毅自然服从皇上的命令,于是瞒着林琅。
林琅此刻才知道父亲和老爷子用心良苦,也不怪徒毅之前的欺瞒。
徒毅眼睛里带着笑意,道:“还没有恭喜你这一科夺了会元,殿试之上老爷子定会点你做状元的!”
林琅摆摆手,道:“你在礼部做事,我问你,这一科真的是我做会元吗?还是他们为了讨老爷子欢心改的呢?”
徒毅眼神飘忽了一下,道:“那个姚玉苘的确不错,只是没有你厉害,这科第二也还属实。”
林琅摇头道:“他的文章我见过,若论端庄的确在我之上,老先生一向喜欢稳重的文章,他应该比我讨喜吧!”
徒毅却也摇头道:“话是这样说,只是老先生教你多年,心里自然有些偏向你,那些翰林院的大人也更熟悉你的文风。”
林琅轻笑一声,道:“所以原先应该他是会元?”
徒毅担心林琅钻牛角尖,微微皱眉道:“虽说是靠自己的真本事,但也总有运气二字。就算不点谢老先生做主考官,任何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人,哪个不偏向你,熟悉你些呢?”
林琅长叹一口气,道:“你说的是,只怪他命不好吧,要是再等一科,他一定会是三元及第之人,现在却只能居我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