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琅(20)
林琅心里疑惑,却也不带在脸上。皇上接着道:“起来吧!你是林如海家的?”
林琅起身道:“回皇上,家父正是林如海。”
皇上道:“嗯,来,和朕走走。”
林琅应了,在皇上后头一步距离的跟着。皇上问道:“你父亲这些年可还好?”
林琅心想,完了!这我怎么说!只得硬着头皮道:“家父生养于姑苏,自是还顺心的。”林琅不提好坏,只说他爹适应姑苏。
皇上道:“顺心?你之前不是被绑架了吗?这他还顺心?”
林琅小心回道:“草民并非父亲,故而不知父亲于那时是否顺心。但,事情已了,父亲自是顺心了。”林琅暗想,不妙!我这说的都是什么啊?要遭要遭!冷静冷静!
皇上笑道:“到底还是个孩子。”
林琅道:“谢万岁!”草!我!丫的,死定了。林琅立刻跪下,道:“草民第一次得见圣颜,心中喜不自胜,一时不知如何言语。还望陛下恕罪!”
皇上转身道:“起来!朕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不用这么怕我!你的性子和你爹一点也不像,记得他当年刚见到朕的时候,和你现在差不多大,镇定的不像个孩子。一转眼他都有你这么大的孩子了,真是时光不饶人啊!”
林琅起身道:“谢万岁。”这个时候,说多错多,所以林琅打定了主意,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皇上轻笑了一声,道:“朕记得你们今日还有上课,你怎么在御花园?”
林琅道:“回皇上,先生吩咐今日在御花园作画,写诗。我因写不出来,所以才在这儿乱逛,惊扰了圣驾,罪该万死!”
皇上道:“你还是个孩子,别学那些大臣的!开口闭口都是万死,没一个死了的!”
林琅道:“是!”
皇上笑道:“你父亲是个好的,朕还等着点你的探花郎,别给你父亲和先生丢脸!”
林琅回道:“是,定不负圣意!”
皇上笑着点了点头,道:“对了,听说你父亲身子不好。要是有时间,早点回去看看吧!出来这么久,你爹一定想你了。”
林琅疑惑,仍恭敬的回答:“草民一定早日回去。”
皇上道:“好了,你去吧。要不然待会儿凌云子要到处找他徒弟了。”
林琅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道:“草民告退。”便小心的退了,也不敢多看。
皇上拍了拍青年的手,道:“老五,你明天就去姑苏吧!”
五皇子徒毅道:“是,父皇。”
父子两人便接着走了,林琅按照原路,返回到了适才画画的地方,因着遇到了皇上,故而没了写诗心情。
凌云子见林琅一副什么也没想到的神情,便问:“呦呵!回来了?怎么样,想到什么了吗?不用你写了,直接念吧。”
林琅先将适才发生的事放在一旁,笑嘻嘻的说道:“师傅,我是真的想不到,思来想去全是同学们先前所做诗句。要不我还是再念一首前人诗句?”
凌云子冷哼道:“想得美!连首诗都做不出,真是丢光了你爹的脸!你回头抄了一百首描写秋日的诗,明天交给我!”
林琅谄媚的笑着,道:“师傅说得是,徒弟一定好好抄!”
凌云子看着林琅,也是无奈,便让他们散了,自去尚书房。
王尚品笑道:“阿琅,你可需我替你抄?”原来王尚品也可以模仿笔迹,就是不如林琅模仿的好罢了。
徒漓道:“今天的作业不算,就单单是抄,恐怕就要好些时候了。”
林琅无奈的看了一眼徒漓,道:“皇子殿下,你能不能不要幸灾乐祸的这么明显?”
徒漓道:“我哪有幸灾乐祸?”
林琅叹了一口气,道:“多谢尚品好意,可是我家师傅认得我的字,而且我会左右开弓,所以很快就可以抄完了。”
徒馫惊讶道:“呦呵!人才啊,既会模仿笔记,又能左右兼用。看来你天生就是为了罚抄而存在的啊?”
林琅一脸痛苦的说道:“我这是抄的多了,不得已才练成的技能!”
徒漓道:“没事儿,别理那个混蛋。以后我要是被罚抄,可就靠你了!”
林琅挑眉问道:“之前不是靠我吗?而且,你和他就是那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人半径八两,谁也别说谁。”
几人一路胡闹着,打前方就来了人。
徒漓先叫了一声“五哥!”徒馫紧随其后,林琅三人则是行礼口呼:“草民等,拜见五皇子。”
徒毅嗯了一声,便叫他们起来了。
徒漓问道:“五哥这是去哪?”
徒毅回道:“出宫,明日我就要出去办事了,你不要再夜不归宿,跑到我那去了。”
徒漓笑道:“好的五哥!”
说完,他们一行便擦肩而过,林琅不知为何,总感觉五皇子看着他,难道是现在和刚才谨小慎微的样子不符?但也不曾多想。
林琅自打皇宫出来后,就一直觉得心神不宁,总感觉会有事情发生。便让人先不去贾府,而是去了凌府。
凌云子见林琅来了,便问:“不回去抄诗,来我这干嘛?”
林琅不语,喝了口茶,方道:“先生,我今天遇到皇上和五皇子了。”
凌云子道:“怎么了?你进宫念书,早晚会遇到的,难不成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林琅皱着眉,道:“我没有,是皇上和我说的话,我觉得奇怪。”
凌云子轻笑一声,道:“好吧,说来听听,师傅一定替你解惑!”
林琅道:“师傅,我是不是与什么人生的很像?尤其是眼睛?”
凌云子眼神一变,道:“是皇上说的?”
林琅点了点头,凌云子叹了一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收你为徒吗?”
林琅疑惑道:“我的字画?”
凌云子摇头道:“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你的字画只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是,你像你爷爷。而他,是我的师傅。”
林琅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原来是因为这个,那爷爷和皇上?”
凌云子道:“他们两可谓知己,只可惜师傅他英年早逝。唉~”
林琅略想想,道:“皇上今日说我父亲身体不好,要我早日回家看他。我爹,是不是出事了?我……”
凌云子未等林琅说完,便道:“不用担心,他身体好着呢!还能上山擒虎,下海捉蛟呢!行了,行了!回家去,别在我这晃悠,明天不把诗给我看,你就再加抄另外三个季节的诗,各一百然后给我!”
林琅见先生赶人,便道:“那我就回去了,明天定会把字给你。”
林琅起身,直接回了贾府,在马车上还是不安得很,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眉头一直紧皱,却又不知自己在担心什么。
到了贾府,有下人道:“林大爷,您可回来了。老太太那正找您呢!”
林琅一听,便知不好,于是快步去了荣禧堂。
只见黛玉伏在贾母怀里直哭,手中拿着一封信,林琅心神恍惚了一下,道:“孙儿,给老祖宗请安,妹妹这是怎么了?”
贾母挥手,示意林琅上前,道:“你父亲来信,说是身子不适,要你们兄妹回去看看。”
林琅眼前一黑,似要倒下,道:“父亲可严重?”
贾母本是觉着林琅不与贾府亲近,便有些不喜,此刻见他这样,也是心疼,道:“唉~,你放心,我立刻让人准备船只,明日让你琏二哥陪你们一道回去。”
林琅道:“多谢老祖宗。”
一旁的宝玉却是开始闹了起来,道:“老祖宗,我也要去,林妹妹这样还不知道要怎么哭呢!让我一同去吧!”
贾母安抚道:“你一个小孩子家的,没出过远门,再说这次是要回去看你林姑父。一路上不得休息,你就别去了,免得舟车劳顿,病了,又无大夫。”
林琅却是没心情看他们这样的戏码,便拉起还在哭的黛玉,道:“老祖宗,孙儿既明日要回姑苏,此刻就先回去处理事情,整理行李了。”
贾母听了,便有些不高兴,但又瞧着林琅脸色微白,便道:“嗯,是该如此。你们去吧!”
林琅拉着黛玉,便出去了。林琅并未多加安慰,只道:“无论发生什么,哥哥都会拉着你,保护你。”然后就一路拉着黛玉回了他们的小院子。
合佳见他们回来,林琅脸色不好,黛玉又是一副哭过的样子,道:“大爷,这是怎么了?”
林琅道:“你现在让人把所有咱们家的东西都收起来,明天回姑苏。”
合佳应了一声,合如道:“大爷,可要通知二管家准备船只?”
林琅并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合欢又道:“那奴婢去吩咐人打请假的条子,递给凌大人?”
林琅也不应,只摆摆手。一众丫鬟就散开了,各自去做事了。林琅拉着黛玉去了树下,他席地而坐,黛玉则是站着。
林琅道:“坐下吧,没外人。”
黛玉也非扭捏之人,便在林琅身旁坐下了。
林琅靠在树上,禁闭眼睛,道:“不用担心,父亲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只是林琅也不信这句话,又如何说服黛玉?
黛玉本来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流了下来,林琅心知她是担心父亲,又自责自己为何不陪在父亲身边。
林琅自己也是这般,便更不知该怎么安慰黛玉,只能直起身,将黛玉抱在怀里,用手拍着她的背。
☆、有惊无险
果然,贾宝玉根本不能反抗贾母的权威,第二日只有贾琏跟着走了。王夫人本来对林家带上京来的各色瓷器,摆设心动不已,只因不好动手,便一直心痒痒的。现下林家离开,定没有全都带走,本以为一下子送走了林琅兄妹,还会有东西可以贴补最近的损失。谁料林琅竟全都拿走了!王夫人在心里直骂林琅小家子气!可再如何,林琅一行也离开了,而且她也没有办法做什么。
林琅一行除了要换取船上物资外,一刻也不曾休息,直接往姑苏行驶。在船上半个月,林琅早已放心下来,还有心情去安抚黛玉。
全因临行前,凌云子的吩咐仿佛早知林琅不能按时交上功课,而皇上所言似乎也暗示着他父亲一定会病重叫他回家。这么一想,林琅便猜他爹多半没事,可能是要做什么大陷阱,需要他们回来假装自己真的病重,以此削弱对方的警惕。
而且如果真的病重,那封信不该是给黛玉,而是应该给林琅,毕竟黛玉只是一介女流,又养在深闺之中,什么也不懂。若是病重,就会给林琅,以此安排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