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世之锅源赖光(239)
但首先要回答他的问题。
山中直人:“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
“怎么认出我这个病秧子的,我记得,我除了一个虚名,什么都没有。”
绝杀。
山中直人捂着自己胸口,嘴巴张张合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在禅院直毘人笑着开始抽刀威胁前。
他:“有照片!”
“禅院家留下了你的照片!!”
“哦?”一副怔忪的样子。
趁此机会,山中直人连珠炮一样的:“如果不是有照片,谁会在历史报告上写你啊。你的人物记载难查的离谱,又生僻又冷门,写东西除了扯其他禅院家的名人,给你疯狂加戏外,基本上就只有跟五条悟来个强强联手了。”说到这里,他甚至带着点悲愤了,“身为最强,你不动一动的吗?你动一动人气就能直逼五条悟了。”
“……你们只看脸?”
“咳……当然不,还看内涵。但脸长成你和五条悟那样的,还能看到内涵的人,就少了那么一点。”
“原来如此,我能理解,所以,我的照片是五条悟那边传出来的?”
“害,当然是……不是了。禅院家主,你怎么会这么想,难不成双最强真的关系非常好?”
禅院直毘人只是静静的,在他试图积累素材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纸笔竖起耳朵想听独家爆料时,静静的:“我的照片上过悬赏令,五条家主送上去的。”
山中直人:……
山中直人:“我的朋友们写过你们是挚友。”
“想象力真丰富。”
“回去就告诉他们挚友组是假的。”
山中直人的讲述里,他的朋友非常擅长以各种角度将五条悟和禅院直毘人凑成写作挚友组读作忘年交看上去是兄弟组的组合。
因为除了一张脸资料少的可以禅院直毘人除了在历史报告中写不出来什么考究资料外,每次写报告都在无意中篡改了历史的学生们,其实都还挺偏爱这位连篡改都找不到反驳证据的冷门人物的。
只要脑洞大,除开五条悟还有伏黑惠和伏黑甚尔、禅院两姐妹以及禅院直哉,甚至有天才凑出来了两面宿傩和禅院直毘人的历史报告。
老师看了非常感动,说同学非常有新意,就是有点架空了。
“真是天才。”
当事人感慨的,“我和两面宿傩确有其事。”
山中直人瞪大了眼睛:“他写的你们有束缚所以伏黑惠能在他同期和老师都相当狼狈的情况下在涉谷事变中全身而退。”
“这位天才名字是?”
“小泉和也。”
“这不可能吧,禅院直哉的手札里一直说他是预定的下任家主因为他的能力最强,什么伏黑惠都是半路来的野猴子。”
他:“原来禅院直哉才是野猴子?”
这个形容让禅院直毘人表情难得有些微妙,不是责难和反驳,而是,“直哉的毛病还没改?嘴这么毒没有被人打死?”
“没有,活的好好的,在手札里一天挨几顿毒打。”
第172章
禅院直哉的手札里没有关于禅院直毘人的直白描述,他是相当的傲慢与自我,还毒舌,字里行间勾勒出一副出门就要被人毒打的形象。
为什么会活的好好的?
山中直人想起这位在历史上留下的痕迹,涉谷事变后,这位的名字才从禅院的符号里跟伏黑惠摆在了一起。
与手札里的嘲讽嘴脸并不相同,他视伏黑惠为中途蹦出来的“野猴子”,行为上却没有过界,在混乱时期成为稳定咒术界的中流砥柱。
说着最欠揍的话,做着最实在的事。
一天几顿毒打都来自同为禅院的人,其中禅院真希贡献最多。
手札里记录的时间跨度还算长,从年幼时歪歪扭扭的字迹逐渐到工整,语气越来越嘲讽,唯独最后的结语,难得的心平气和——
“不写了,没人在意了。”
山中直人声情并茂的念出来那本满是文化人的垃圾话的手札后,没有被禅院家主就地打死,他的表情平和的、早有预料:“这样啊,直哉被欺负惯了。”
“哈?”
山中直人:“不是被宠坏了?”
这么一个脾气,说是出生就被娇惯被长辈寄予厚望的稳稳当当顺风顺水的家族继承人才贴切。
“禅院家,没有宠坏这件事。”
有关于禅院家的制度,有关于禅院直毘人这个没什么史料的禅院家主,有稍微靠谱的说法。
毕竟禅院家这个原本会在混乱中衰败的御三家,在混乱时期里爆发出来的生命力让人膛目结舌——在失去了最强者禅院直毘人的庇佑下。
伏黑惠是新任禅院家主,上任时风平浪静没有出现禅院四分五裂的状况。拥有禅院家主继承权的原因在于他拥有禅院祖传术 式十种影法术、他的父亲天与暴君伏黑甚尔曾经是禅院甚尔。
这时可以插播一条:“伏黑惠——咒术界史上最强关系户”的论坛。一个连养父都是咒术界最强五条悟的年轻家主。
然后是禅院真希禅院真依禅院直哉伏黑甚尔……有名的都能数半天,没有名字的不知道遗漏了多少。
考混乱时期历史中的古,有一句玩笑话是:“给禅院家补家谱。”
新人物会习惯性的假定他是禅院家的人,然后去查禅院家保存下来的家谱。嚯,真是。
禅院家不算什么正经的御三家,对术式看重是看重,但对普通人的态度是接纳和培养。
所以关于禅院直毘人的猜测在大批混乱时期的中流砥柱都经历过禅院直毘人的统治时代,并且都是禅院成员后,禅院直毘人是一个开明的具有前瞻性的家主的观点就成为了主流。
如果他活下去,涉谷事变人类方不会那么惨的想法一直存在,并在报告中被反复假设。
这是五条悟与禅院直毘人挚友组的由来。
他们同为旧时代的叛逆者,同样是旧时代的最强者,即使隔着几十年的光阴,他们也合该是挚友,合该一路携手同行。
但历史并不是想象和推测,它不讲逻辑。
挚友组最深的遗憾不是差了几十年的光阴,让禅院直毘人蹉跎岁月踽踽独行数十年,而是,它们从不存在。
山中直人作为见证者,拂开了历史上有关禅院直毘人的谜团。
禅院家主并不开明,他是历史中有名的守旧派,特级咒术师乙骨忧太和虎杖悠仁在年轻时遭受过他的迫害。
至于他为什么会死在涉谷事变……
病弱。
他可以握住杀人的刀,抽刀时如同是刀本身——凶戾、冷静、有条不紊的处理现场——但刀会折断会锈蚀,本来就脆弱的身体也会在日复一日的折磨里,流失血液与生机。
咯血、成为平常的骨折、高烧不退……痛觉从骨头缝隙里蔓延出来,缠绕在这位最强身上,留给他的只是一个“天与咒缚”的体质。
强大与衰弱并存。
所谓的禅院之谜,只是这位早年在病榻缠绵时对生的渴求。就算呼吸成为一种酷刑,他也要抓着一线生机活下去。
禅院家的成员,那些人数多到让当时的咒术师都觉得不正常的普通人,什么都会的禅院人,只是因为家主想要用钱续命被逼出来的。
“他们无需敬爱我,但可以敬爱钱。”又说,“直哉没有说错,他的确是禅院家才能最出色的后辈,在钱一道上。”
山中直人很难想象,这位通身贵气,看上去是对钱财不甚在意的贵族的禅院直毘人,不是伶仃掉入血色中的鹤。他不是一尘不染,而是在世俗里打了个滚,觉得不满意,于是动手撕了规则。
“明明是敬爱的”山中直人咽下了这句话,禅院直毘人不会在意他人对他的感官,他的目光停留的地方是成堆的资料。
山中直人掉入的场景不是祓除诅咒,那些东倒西歪的尸体,是咒术界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