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世之锅源赖光(168)
为了满足他人觉得我是去参战顺便抓个学生的想法,我在得到新的圣遗物后,气急败坏的去了冬木。
怎么个气急败坏呢?
我差点忘记多带几个礼装,差点忘记跟自己的未婚妻道别。
身为一个天赋出众的魔术师,我搞一些魔术礼装肯定不会只搞一个对吧。身为一个不想死的魔术师,在陌生的战场,多带几个礼装没有问题,对吧。
这些都没有问题,那么,我随身有一些储存了魔术的宝石,也应该没有问题。
宝石魔术可以接受,那么虚数魔术……
:-)
能让我气到差点忘记了这些魔术装备,还不够有说服力吗?
而差点忘了与未婚妻道别,这更是有力佐证了。
装备问题除了埃尔梅罗学派的一些人,基本上没人了解傲慢的天才有这样的谨慎一面,在他人眼中,我的一生顺风顺水,天才得理所当然,胜利的毫无悬念。
这样的我,会谨慎到这个地步,怎么想都不合理,但是让我放弃月灵髓液这件礼装又实在是困难。
忘了它,那就不是气急败坏了,而是脑子进了水。
韦伯罪不至此。
我的未婚妻这个时候非常善解人意,我们之间从订下婚约开始,就有了每日打卡的默契。在准备去冬木时,我没有打卡,她就过来了,非常担忧的:“你怎么了,肯尼斯?”
好了,气急败坏的降灵科一级讲师大脑瞬间冷静下来了,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索拉,我没事。……那个,抱歉,今天本来应该早点去见你的。”
在未婚妻担忧的目光中,我说我的一个学生拿走了我的东西,我顺便去拿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好了,肯尼斯。”
“我不想。”
看着未婚妻变了的脸色,我继续当一个莫得感情的直男,“我的同伴长得太好看了,我没有自信心能在相貌上胜过他。要是路上你多看他两眼,我觉得我们的合作关系就会彻底玩完。”
“我不想这样,索拉。”
我靠着自己真诚的话语动摇了我的未婚妻的想法,她可能一开始就是随口一说,并不觉得自己能去成,只是想见识一下我的直男程度。
结果我并没有让她失望。
让她觉得有必要维持婚约的是我的导师的意愿,以及我虽然是个跟贴心没有关系的婚约者,但确实是她当下最好的选择。
跟我爱不爱她没有关系。
她也只能笑着说,“肯尼斯,早点回来。”
我“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我即将踏上冬木。
我想冬木的圣杯应该非常欢迎我这么一个谨慎的根源探索者,即使我满脸写着“早死的男N号”。
第128章
阿其波卢德家族对够显眼的理解显然到了大气层,我用圣遗物召唤出来的从者,职介是lancer(枪*阶),无论是数值还是外表都完美符合了够显眼这个标准。
光辉之貌。
爱之黑痣。
从传说里就透出一股女难的意味。
我庆幸自己没有带索拉过来,不然索拉对着这位从者起了恋慕之心,会让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极为尴尬。
虽然我并不在意就是了。
倒不如说,这是我乐见其成的场景。我的导师用婚约来表示对我的赏识与拉拢,我接受了,也让我在时钟塔获得的便利更多了。
倘若婚约者索拉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爱上了这位从者,我大概是能体验一下,以婚约关系中的苦主形象 出现在我导师面前,获得更多利益的场面。
看起来我不该拒绝她的跟随的。
看起来。
实际上,再怎么好的设想,在开始第一步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它的风险和自己的承受能力。
与索拉一起来到冬木,我需要成为一个好的婚约者,这意味着我的礼貌性应对会被一些人抓住,索拉承受的压力会直线上升。
我既不想费太多功夫保护她,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婚约者因为我的不在意而死去。当然也不想有一个觊觎我的御主资格的人存在。
按照我的经验,她想尽办法夺取我的御主资格,成为lancer的御主是极有可能的事。
原因,嘛,因为爱情吧。
这还是比较理想的情况,最怕的就是,她和lancer没有爱情,她抵抗住了爱之黑痣的对女性特攻。
那我就很惨了。
至于是怎么个惨法,还没经历过,我想不出来,只是直觉自己很惨。这就足够我毫不迟疑的拒绝她的帮助了。
正直的lancer不会想到,在他被召唤出来一段时间里一言不发的御主,脑中已经安排了他的爱之黑痣的用法,实验对象还挺丧心病狂的是自己的未婚妻。
他该庆幸我没有带着未婚妻。
否则他三观碎裂,察觉我和他相性极差的时间要早上很多,被其他参战者踢出局的风险也会激增。
还对御主抱有幻想的骑士说出自己的被召唤词后,我没有接话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
应该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打破这大眼瞪小眼的处境。
可想必他是不愿意听见这句的,“你的幸运对了一次,碰到我这样的御主,真的是很倒霉。”
如果幸运值真的是指代运气的话,那么我现在召唤出来的从者迪卢木多·奥迪那的幸运值,具体幸运值是直接跌破了字母表的。
他看起来太正派了,抱着不要圣杯只想要对御主尽忠的想法,又不会舍弃自己的骑士道,不怎么想做违背本性的事——
是看上去就会影响我决策,最后被我愤而杀死的悲情角色。
单纯用相性说话,他刚召唤出来就被我按回召唤阵的几率高达百分百。
我们之间的相性,是负数。
“我们来谈谈你的底线好了,不在最开始就解决掉这件事,你的愿望绝对会落空的。”
从者只是过去之人经过传说润色后的投影,带着过去之人的执念,我不想太过于为难一个死去已久的人的投影。
让他们放弃执念,很难,我不觉得我能跟人死后诞生的执念作通思想工作。
迪卢木多被召唤出来的第一个晚上,就直面愿望破碎的惨状,他人都愣了,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吧。
“先坐吧。”
我说,“第一个问题对你而言,应该很冒犯,但这与你的待遇有很大关系,我希望听到最真实的答案。”
“从者,被当成使魔使用会有不适感,对吗?”
“如果这是master的想法,我……”
我打断了他,“直白点好了,你能接受自己失去思想成为我傀儡的状况?如果能的话,我们的问题就不用继续下去,我会忽视你所有的想法,不会顾及你本人的意愿去行事,你需要的只是成为沉默的兵器。”
“……”
“抱歉,master。”
“我想要你杀死一个人,没有任何理由,只有命令,会听从吗?”
“会。”
“如果是破坏整个冬木,毁灭冬木的所有生命,可以吗?”
“我无法理解。”
他这样说,“但如果他们是master的敌人,我会做到的。”
失策了,这位lancer看样子也有问题。
我以为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正派骑士来着,为了实现死后的执念才被我的圣遗物召唤了出来,结果……
是被死前对自己主君愧疚,还是怨恨,或者别的情绪压垮了的后果?
果然不是对方就完全不能体会到对方复杂的情绪,感同身受还需要完全的代入沉浸进去,太难了。
“怎么了,master?”
“只是突然发现,我们的相性还没有跌出字母表,可喜可贺。”我没烦恼太久,继续问他问题“是所有的、我的敌人,都会成为你的敌人吗?”
“是。”
“即使他是芬恩?”
“我现在的master是你。”
迪卢木多没有意识到他身上出现的问题,又或者是他太正常了,而我在时钟塔没跟几个正常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