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家太子幼崽为何这样 上(101)
康煦帝光是将这段话给念出来,都觉得尤为愚蠢。
几个皇子连忙将嘴巴闭上。
康煦帝又看向几个小的,尤其是看着允祉,“他们这俩大的也就算了,你们这三个小的是怎么回事?为何侍卫说你们也参与其中?”
允祉被皇帝注视着,干巴巴地说道:“允祺以为两位兄长是在玩闹,很兴奋地就跑进去了,允禛担心他的安全也跟过去了,混战做一团。儿臣想去阻止,结果不知怎么的,也……”
来一个送一个,最终五个纠缠在一起,连头发衣服哪哪都是乱糟糟的。
还未等皇帝再说什么,乾清宫外,皇贵妃,惠妃,荣妃这几位妃嫔已经听闻到动静,在殿外求见了。
康煦帝斜睨了他们一眼,慢吞吞地说道:“叫你们额娘也都来听听,你们干的究竟是什么蠢事。”
几个皇子瞬间大惊失色。
太子坐在桌面上晃荡着自己的小腿,嘟哝地说道:“谁来我也不怕。”
康煦帝捏了捏太子的小脸,低声,“快收了你的神通罢。朕真是怕了你了。”
允礽露出个得意洋洋的小表情,一脑门扎进皇帝的怀里。
最终三位妃子在听完了诉说后,一个个嘴角抽搐,看起来也不像是很赞同的样子,而皇帝叫他们将孩子们各自带回去教训,这其中尤以允祉的脑袋低得最深,他觉得自己最倒霉;允禔昂首跨步地走着,仿佛他不是那个主要参与者似的;允禛和允祺晕乎乎地参加了,又晕乎乎地给皇贵妃带回去了,属于半懂不懂的。
离了乾清宫,又与其他两位妃子分开后,惠妃才无奈地说道:“你作甚去招惹太子殿下?”
允禔奇怪地说道:“额娘不是叫我要与太子殿下保持良好的关系吗?”
惠妃一时语塞,“可不是这种。你都与太子殿下打起来了。”
允禔不在意地摆摆手,“额娘不必把这事放在心上。保成不会真的为此生气,他就是觉得丢脸罢了。”太子的自尊心强烈,他自己乐意是一回事,被当着几个弟弟的面被偷袭,自然要跳脚。
回头被保成揉搓几天,也就完事了。
自家儿子虽然憨,但在这些事上,还算是靠谱。惠妃见他心里有数,也不再说了。
“不过,皇上既然叫本宫罚你,”惠妃幽幽地说道,“那正好,本宫刚叫人出了几道题目,回去便做做罢。”
刚啪嗒啪嗒地跟在惠妃身后的大皇子:“……”
救救救救命!!!
他现在回去给保成跪地求饶还来得及吗?
他不要做文章!
乾清宫内,太子殿下骑在皇帝的背上,气呼呼地拽着阿玛的冠帽。
康煦帝觉得自己遇到这个倒霉孩子就是老上十岁,无奈地说道:“都给人带回去惩处了,保成还有哪里不满意?”
皇帝敲打了几个皇子,又叫各宫妃自行处置,唯独落下太子。太子也是当事人之一,可皇帝明目张胆地偏爱他,谁也不敢说什么。
允礽龇着小白牙,“保成以前很胖吗?没有吧,太皇太后都说保成不胖了,阿玛是不是背地里偷偷吐槽保成了?”
康煦帝:“……你对自己的身体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吗?阿珠,阿珠……”皇帝背着这个讨债鬼回头寻了一眼,“你和保成说实话,他胖吗?”
贾珠对上父子俩人的视线,一道寻求真相,一道暗含盘盼切,一时哽住,半晌才说道:“……太子殿下从前是有些,心宽体胖,可眼下,已是非常俊美,出挑的好儿郎。”他异常艰涩地吐露出这话。
康煦帝听到“心宽体胖”时,就朗声大笑,气得允礽红了小脸,趴在皇帝的肩头小声嘀咕。
可气,可恼!
他一定要给臭大哥报复回去!
…
正月很快就过去,眨眼间就到了二月。
二月春风吹拂,还未暖了寒意,一场大雨,就先叫这些预备考童生试的学子们浇得透心凉。
贾珠是预备下场考试的,此事也与宫中报备过。
允礽在二月初就给了贾珠放假,令他在家中好生准备。
童试的县试连考五场,除了第一场为正场外,其余四场可不考,但因着题目还算简单,贾珠在考过第一场后,便已知必定得中——每一场考完后必定会公布录取者,只是未列真实排名——而后,其余数场,贾珠也都一一应试。
他为的是这考场的氛围。
从前做题只在家中,并未真正临场,不知心中所想。眼下有了这机会,也清楚自己的能耐,贾珠便勤勤恳恳地连刷了五场,到了最后那日,考场的士兵都已经认得贾珠,给他搜查的时候都放松了许多。
毕竟他第一场就已经得中,后面自也无需夹带。
第五日后,贾珠出来时,脚步略微虚浮。
尽管考试对他而言并不难,可是连着五日花费的精力却是难以忽略。贾珠被郎秋和许畅扶着上了马车,坐在车厢内吃茶歇息的时候,许畅已经跑到外面等候了。
第五场的成绩很快就会出来,到时候,也会一并公布这次童生试的具体排名。
贾珠靠坐在车厢内闭目养神,外头的春风吹起车帘,让得暖煦的日头落于他苍白的脸色上。他的手指微凉,全是靠着方才吃下去的热茶方才温暖了些。
这一连几日都下雨,考棚内的环境自然不怎么样。
尤其是那穿堂风,贯得贾珠背心发凉。
他捏了捏指尖,叫郎秋把备好的姜汤取来喝了一小半。
郎秋听到贾珠这般说,心先吓得狂跳,忙从匣子里又取出手炉塞给了大爷,并担忧地说道:“不然,叫许畅在这里且等着,大爷,我们先回去罢。”
贾珠闭着眼笑起来,“他知道你想给他丢下,可不得气坏了?”
他身边这两个书童或许从前有着各自的想法,但过去这些年了,两人的关系早就和睦融洽起来,再没有之前的龌龊。
郎秋不甚在意地说道:“他要是知道是为了大爷的身体,定然也不会说什么。”
贾珠摇头,淡声说道:“要病也不在这一时,等了这般久,也不在乎这一哆嗦。且候着罢。”
贾珠倒不是对自己的成绩不放心,只他喜欢做到最好,方才会使劲到最后一日,如此,自然也想看到结果,方才有离去的打算。
莫看他软绵,实则内里总是有自己的脾气。
等了又等,到贾珠都差点小睡过去时,外头爆发了一声剧烈的声响,就如同一滴水炸/开了油锅般。贾珠被惊醒,隐约听到外面的笑声,哭声,便知道最终的结果出来了。
很快,便有一人惊喜地挤过来,三两下扒在自家的马车上,对着车窗内大笑,“大爷中了,大爷中了!”
郎秋被许畅吓得半死,没好气地掀开车帘,“用你来说大爷中了,这不是第一日便知道的事情吗?”
“大爷中了案首,是第一名,是案首啊!”许畅咽了咽口水,还是压不住笑意,大声地又说了一遍,“这难道不叫人高兴吗?”
郎秋脸上的情绪一僵,旋即是喜悦。
转头看向贾珠时,但见贾珠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回望着他们两个,“好了,快些上马车罢。方才许畅的声音大了点。”
许畅一愣,感受到周围看过来的视线,三两下上了马车,却不进内,而是与车夫一起坐在外头。车夫赶忙在人群聚集前,驾着贾府的马车离开。
很快,这消息便伴随着贾珠归家,一起传到了贾府。
贾母大喜,阖府上下都有赏。
阖府欢腾起来,就连一直板着脸的贾政在看到贾珠时,脸色也不再那么冷硬,憋了半天,说出一句,“四月时,要好生做准备。”
四月是院试,考完还有府试。
王夫人听完嗔怒,无奈地斜了眼贾政,“珠儿刚考完,还是案首,您不与他说几句软话也便罢了。怎还这般严肃,说起什么四月来。”
贾政心里也有点后悔,但王夫人这般说起,他还是强撑着说道,“便须得是这般,才叫他莫要好大喜功,就此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