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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剑要洗澡(46)

作者:琉璃醉月 时间:2018-12-20 19:49 标签:甜文 打脸 仙侠修真 天之骄子

  苍御瞳孔倏然一缩,“退后,他要自爆!”
  话音一落,他猛地向后退去,双莲也以极快的速度撤离而去,半空还在相斗的几人顿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各个丧家犬似的慌忙逃离原地,极剑阁的结界重新亮起,随即便是一声震耳欲聋,声势磅礴的爆炸声响。
  “轰隆!”
  恐怖的红黑色雾气在中央散开,渐渐融入四周的空气里,一道阴沉沉的声音却久久的回荡在天地之间,彷如绕梁余音,经久不散。
  “人啊,我最后再给你们一句忠告,爱护自己的剑吧,弃剑可以,请说声抱歉,融剑可以,请说声安息,将剑作为盾牌的,也可以,请说声辛苦,凡视剑如敝履随意奴役者,我的诅咒即将应验。”
  “我诅咒你们,终身无一剑可用!”
  阴沉沉的诅咒掷地有声,凡听到的人皆感觉灵魂一震,仿佛真的有什么诅咒落在了身上,那种沉沉的压迫感,莫名就让人很不舒服。
  白濯涟看着那缓缓消泯于空气中的黑红色雾气,轻轻叹息一声,“天阶之上的高手用尽毕生修为所下的诅咒……”
  他深吸口气,呢喃一般轻轻问道:“你说,它真的会应验吗?”
  苍御沉默良久,随即唇角一勾,清清淡淡的一笑。
  “谁知道呢……”
  白濯涟怔怔看着那笑容,默了半响,随即也跟着笑了。
  是啊,谁知道呢,只有时间才知道了。
  且看吧,过了今天,六界将会经历一场变革。
  一场……属于剑的变革。

  ☆、65.完结

  白濯涟刚一睁开眼睛就觉得浑身酸痛, 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瘫着身体缓了好半天,这才一手撑在床上慢慢撑着身体坐起来, 在完全坐起身的那一刻, 顿觉腰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咔擦”声, 似乎连腰都要折了。
  他一下苦了脸, 指尖蕴了点神力, 轻轻在腰上揉搓了半天,才慢慢缓过了气来。
  剑剑也太凶了, 不就是三天前和君墨一起回神王宫看父王了嘛,至于这么凶残吗?
  似乎每次只要和君墨出去或者单独相处,剑剑都会变得有点凶?
  他摇摇头, 把这个思绪晃出脑袋,慢吞吞穿上衣服, 几乎是一步一挪慢慢走着出了屋子。
  屋外, 剑月成从远处奔来,到了近处见了他,双手作辑行了一礼, 笑道:“神子殿下, 早啊, 剑主在屋里吗?”
  白濯涟也对他笑了一下,摇头道:“不在, 他应该一大早就出去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剑月笑容里掺了一些无奈,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魔界那边传话过来,过两日就是魔子生辰了,他邀请剑主务必带一家人前去赴宴。”
  说着,他眨眨眼,笑道:“一家人,是一大家哦。”
  白濯涟无奈道:“他又把父王惹毛了?”
  剑月一摊手,“可不是,听说魔皇养了朵弥月剑莲给神王补身体,结果照顾的太好,一个不小心把花养出灵智来了,那花得魔皇照顾,估计也是对他生了点心思,一化形就黏魔皇身上扒不下来了,恰好被神王看到了,以为他养了个小妖精偷情……”
  他说到这里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了,“结果就这样了,魔皇在神王宫外面解释了好半天,神王理都不理他。”
  白濯涟也有些忍俊不禁。
  神王和魔皇自从误会解开后,感情更胜一层楼,也许是因为曾经的误会导致的两人分离,他们之间对彼此更加信任了,不过魔皇这人,熟悉起来后就发现有那么点二,又傲娇又容易闹脾气,对于魔界的事情倒从来不会出错,一遇到神王的事情,也许是关心则乱,总是弄巧成拙,短短十年过去,这都已经是第二十三次惹神王生气了。
  对啊,距离那天过去,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
  这十年里,陆陆续续发生了很多事情,神魔不再对立,人界和仙界脱离了神王的控制,冥界和妖界也脱离了魔皇的掌控,至于即将崩溃的冥界,也恢复了正常秩序。
  那时冥王趁着铭晖自爆的一瞬间混乱之时夺走了黑白双莲从本体上落下的花瓣,回去以特殊方法祭炼之后形成了界力,补上了冥界的空缺,冥界也终于彻底稳定了下来,这事让神王和魔皇知道之后很是暴躁了一番,冥王迫不得已,几乎把冥界的老底掏空,给他们送上了很多弥补修为的天材地宝,这才算告一段落。
  双莲正因为花瓣脱落而修为跌落,有了那些东西,恢复修为指日可待,只是因为花瓣离体伤了本源,以后大概是不可能再生出界力了。
  那天之后,苍御帮昆华把碧吟剑上的邪气祛除了,昆华把揽月城送出作为谢礼,承诺揽月城方圆十里之内自此归极剑阁领域,并永不犯极剑阁。
  现在的人界界主大概正和他的碧吟剑在六界四处游荡吧。
  神界和魔界因为神子与魔子的关系,以及苍御帮他们解开误会的关系,对极剑阁就多了几分感情,虽然铭晖是出自极剑阁的,这事与极剑阁多少也有些关系,但极剑阁的实力在那里摆着,况且极剑阁这次因为铭晖的事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他们也只能选择性忽视了。
  至于仙界,千阳倒的确想要得到苍剑,但极剑阁的实力不可小觑,光是仙界一界根本不是对手,况且苍剑那掌控天下群剑的天赋实在太逆天了,他若不想把仙界连同自己的命给丢了,他就只能熄灭这个念头。
  于是六界和苍御共同定下了一个血誓契约:
  只要他们不对付极剑阁,苍御这能力就绝不能出世。
  这毕竟是个很受人忌讳的能力,他平时也几乎不用,若能因此保得极剑阁太平,他倒是不介意来一次交换。
  于是,极剑阁就又恢复了以往的繁华。
  极剑阁里全是剑的消息也不知不觉暴露了出去,当然也不乏一些宵小盯准露单的极剑阁剑,但苍御早就预防着这种情况了,他搜集了一些君墨和白濯涟平日里褪下来的旧花瓣炼制了很多小莲花,极剑阁群剑每剑一朵,只要有谁遇到危险,君墨和白濯涟都能感觉得到,直接通过他们剑身上的小莲花一个莲遁过去,情况就解决了。
  日子便就这样静悄悄的过着。
  两人最后在广场上找到了苍御,剑主大人此刻正躺在一张摇椅上,懒洋洋捏着串葡萄边吃边闭目养神,时不时一颗葡萄丢过去,就响起一声“哎哟”惨叫。
  “姿势不对,手臂再抬高点,腿再压低,你这剑招就是把要害暴露出来了,等着别人刺你呢?”
  君墨委屈巴巴的揉了揉被打疼的手臂,叹口气,拿着一柄剑继续练。
  总感觉师尊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剑月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把魔皇的意思说了一下。
  苍御懒洋洋一抬眼,“行吧,那就去一趟,不过神王去不去,就不是我们说得动的事了。”
  剑月应了一声,出去回话。
  白濯涟见君墨练的额角汗水都出来了,忍不住有点担忧,“今天练了不短了吧,先休息会。”
  君墨苦兮兮的看了眼苍御,见他闭上眼睛没反驳,这才敢放松下来,叫了一声:“师父。”
  白濯涟指了指一边的水池,“先去洗个澡吧。”
  君墨点点头,乖乖跑到水池边,黑光一闪化成朵黑莲,钻入水里洗刷刷。
  白濯涟寻了个椅子小心翼翼的坐了,看向苍御,“我怎么觉得你心情很不好,发生什么事了?”
  苍御叼着颗葡萄啃啃啃,啃了好半响,忽的问:“你说,神王和魔皇一个白莲一个黑莲,是不是天生就是一对?”
  白濯涟其实也早就这么觉得了,点头道:“是吧。”
  苍御的神色更加忧郁了。
  他看看白濯涟,又看了看某个水池的方向,很认真的在思考一个问题:要不要把某朵黑莲花给逐出师门呢?黑白莲花这么配,万一他把白濯涟勾搭走怎么办?
  白濯涟见他看看自己,又看看君墨的方向,慢慢也回过味来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在乱想什么呢,父王和魔皇是道侣,我和他也成了兄弟了,我们怎么可能会有其他关系,虽然天生一对,那也有个先来后到,我和你认识在前,就不会有君墨什么事。”
  苍御被他说服一点,于是忧郁的心情也就不那么忧郁了。
  他伸了个懒腰,把话题转到其他上面,“仙界那边传来消息,仙帝的二子千印基本上废了。”
  白濯涟眉目间的神色猛然一冷,他淡淡道:“哦,废了啊,废得好。”
  苍御轻声一笑,“也算是罪有应得。”
  仙帝的二子千印,基本上就是个换剑如流水的人。
  他从来不把手中的剑当一回事,哪一柄好用就用哪柄,用不惯了直接扔了,若是被他看上又拿不到手的剑,就直接强取豪夺,不顾剑灵的反抗强制奴役。
  前些年,他突然莫名其妙患上一种怪病,只要是他看上的剑,总因为各种原因拿不到手,不是被人悄然夺走,就是剑莫名其妙的失踪,就算有人把剑递到他跟前让他握,他的手都能突然抽筋,而只要把剑拿开他身边,他就又恢复了正常。
  他两只手,已经足足有十年没有握过任何剑了。
  这对于本来天之骄子一样的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本来是剑道天才,最终却连一柄剑都握不住。
  他的精神满满变得不太正常,开始只要有人在他面前用剑,他就会出手伤人,后来慢慢演变到只要看到带剑的人就会杀人。
  可这个世界,以剑为尊,哪有人会不带剑呢?所以他后来以至于发展成,只要见到人就会动手,前些日子,甚至杀了好几个仙界世家大族子弟的直系弟子。
  这下仙帝再也容不得他,直接把他废去修为逐出仙界。
  然而这只是开始,仙帝共有五子,二子的情况算是最严重的,三子,四子也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状况,只要握着剑,手就会疼,他们想尽任何办法都无法治愈、
  而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将剑视作奴仆随意奴役之人。
  这一下,他们不得不想起了那个恐怖的诅咒。
  铭晖临死之前留下来的诅咒。
  仙帝因为儿子的怪病日夜操劳,位子都有些不太稳,被杀了直系子弟的几个世家大族整日在仙界闹个不停,听说仙帝都暴躁到想要杀人了。
  而这种情况,这些年却并不少见。
  六界各处都有发生,越是践踏剑之尊严者,情况就越是严重,若只是稍微有所怠慢,或是感情淡淡,即使换剑或者弃剑也不会有什么症状,除非把剑惹到了极处,像是强制奴役剑灵等等,才会慢慢出现一些情况。
  反之,待剑越好,较之以前越是容易达成人剑合一的境界,修为进展也会更快,更容易悟透剑道。
  打一棒子再给一颗糖,修剑者们找到了甜头,自然会更加努力上进,这些年来被丢弃的剑倒是越来越少了。
  很快就到了君墨生辰这一天。
  白濯涟千请万请,总算把白沐带到了魔宫。
  极剑阁的地盘上,九位长老都到了场,天阳正和狴犴说说笑笑,神色之间一片温和笑颜。
  铭晖死后,他消沉过一段日子,终日神色郁郁无精打采,就是狴犴的陪伴也只能让他强颜欢笑,后来他在收拾铭晖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封信。
  一封写给他的信。
  信上只写了一句话:
  我贪恋你的温柔,所以把你当做了避风港,但我们之间终究隔着一层距离,我喜欢的只是你的温柔,抱歉,也许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天阳抱着那张信纸崩溃大哭。
  三天里他没见任何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日昏睡,等三天之后,他打开屋子,冲着狴犴明媚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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