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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剑要洗澡(29)

作者:琉璃醉月 时间:2018-12-20 19:49 标签:甜文 打脸 仙侠修真 天之骄子

  冥王一时沉默。
  维持一界存在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冥族生来就只是一团雾气,没有实体,要耗费比之其它族更加庞大的力量才能凝形,六界建立之初,所用的界力都是一样的,但冥界因为耗费更加庞大,界力已然跟不上子民的消耗,如此下去,十年之内必会崩溃,若是求助于魔界,魔皇恐怕第一时间会把冥界与魔界合并,冥界名存实亡,若让神,仙,人三界知晓,怕会一起攻打冥界,到时候冥界还是保不住。
  他迫不得已,只能把主意打到苍剑身上。
  但这三剑使,他与自己的道侣这么多年一直视如己出,当亲生儿子在培养宠爱,如今看着冥赦甚至连形都化不了,还得迫不得已要他道侣去做阵眼,一件一件都是往他心窝子上戳。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殿外一紫衣人缓步走了进来,清透如水的声音如清泉流过人心间,带着淡淡的抚慰,“王上不必担心,缺一个阵眼而已,我去就好,您不必与先生伤了和气。”
  冥王一看到他,整个眉眼都柔了起来,叹气道:“紫菱,做那阵眼凶险非常,若成功还好,若苍剑破阵,你和孩子们都会非常危险,我不想你冒这个险。”
  紫菱轻声一笑,“冥界都要保不住了,王上何必在意这点,我们成败皆在此一举,若冥界亡了,我们也不会继续活着,王上的心意我懂,这是紫菱的选择,您不必多言。”
  冥王几番张嘴欲言,最后却还是沉沉一叹,“罢了罢了,大不了还有我。”
  紫菱眼睫一垂,视线落到他手中裂痕斑斑的剑上,顿时忍不住抽了口气,几步迎上从他手中接过长剑,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抖,“赦儿是他当初亲自锻造,亲自取名,他竟也狠的下心下如此重手……”
  冥王摇头长叹,“唉,终究是立场不同,所幸还无性命之忧,柩儿那边怎么样了?”
  紫菱含泪点头,“都安排好了,鸢儿和柩儿都入阵了,我过来和王上说一声,便也准备去了。”
  冥王犹豫一下,问道:“那朵小白莲……”
  紫菱轻轻颔首,“我知道王上的意思,他现在很安全,不到最后时刻,我们不会动他。”
  冥王疲惫的挥挥手,“好了,去吧。”
  见人缓缓退下,黑衣人这才出声道:“您有一位好道侣。”
  冥王揉了揉眉心,“但愿先生的计划可以成功,时间也不早了,他该来了,先生还是趁早准备吧。”
  黑衣人微笑颔首,“自然,我……”
  话未落,他猛地变了脸色。
  冥王也一抬头,两人对视一眼,身形一闪同时出了大殿,就见西边本来极剑阁所在之地,一道巨大的苍青色光芒穿透层层云雾冲天而起,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铺天盖地,宛若来自亘古时代的苍茫威压,浩浩荡荡的浮荡而开,即使隔了这么远,依旧能感觉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浓郁生机,以及几乎要把人灵魂都刺穿的犀利剑气。
  围着那苍青色光柱的,是一圈又一圈血红色的,粘稠到几乎化成实体的煞气,一柄又一柄凶煞滔天的剑在围着那光柱不停旋转,却一柄也不敢靠近过去,它们以一种臣服者的姿态飘荡在空气之中,看似混乱实则有序的排列而下,静静等待着那束光芒缓缓消失。
  冥王瞳孔微缩,喃喃道:“那就是……极剑阁的底蕴?”
  黑衣人沉默一会,声音嘶哑道:“这只是冥界的,其它五界他还没动,他只是把这里的剑池封印解开了,顺带着……”
  他顿了顿,声音里含了一丝掩饰不住的颤抖,像是激动,又像是害怕,复杂难辨,“把自己的封印给解了。”
  “自我解封……”冥王说不出是笑还是叹,“那样一来,倒是省得我们动手了。”
  是啊,他们的目的之一本来就有让苍剑解封,但是是他们给他解封,这样情况还是在他们控制之内的,如今人家自己解封了……
  黑衣人道:“看来他对那朵小白莲是用了心的,尽力吧,你们没有后路了。”
  冥王咬咬牙,“启阵吧,我要的是冥界平安,先生的目的是在他,镇不住他,我们都会死!”
  黑衣人看他一眼,点头道:“自然。”
  苍青色的光柱徐徐收敛,化作点点碎散的灵光落在空气里。
  始终封闭的剑池大门徐徐开启,一道人影当先走了出来。
  他一身繁复华美的苍青色长袍,一头银紫色的长发柔顺的披散而下,眼神淡漠,五官俊美,气质冰冷,神态高贵,一抬手,一举足,都仿佛蕴含着某种优雅的韵律,让人望而生畏。
  他身前地面上,跪了足足有五十多个人,皆是身周血煞之气缭绕,一看就是穷凶极恶之徒,但此刻的他们却眼神恭顺,姿态谦卑,完全没有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气焰。
  苍御视线平平一扫,淡淡道:“准备好了?”
  众人齐声应道:“是!”
  苍御虚虚一眯眼,“那就随我闯阵吧。”
  无人敢有多言,即使苍御没有给他们任何承诺,他们也没有一人拒绝。
  苍剑在剑的心目中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那就像一尊神,一尊遥不可及,只存在于神话之中的神,得到神的注视就是一件让人感动荣幸的事情了,焉还敢有什么意见呢?
  至于剑池之中镇压的凶剑为何不直接销毁,而要费力气镇压呢?
  因为它们在平日里的确是祸害人间的邪崇,可一旦极剑阁面临危险,一旦苍剑现世,它们将是极剑阁最庞大最可怕的底蕴,不出世则已,一出世,在苍剑带领下的他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旦剑池封印解除,那就是代表,极剑阁要动真格了。
  要说他对白濯涟的感情已经深到如此地步,倒也不至于,他待他更多的是感动和愧疚,以及不可推脱的责任,此次会解开剑池封印,主要是因这叛徒所做之事已经触犯到他的底线,不把他揪出来,极剑阁会有更多的人为他所迷惑,而且邪剑之事非同小可,他必须尽快把那个人彻底的揪出来。
  白濯涟的事,算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是他的道侣,却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敌人掳走,相当于在老虎尾巴上拔毛,彻底把苍御给撩炸了。
  他不准备再留手了。
  既然敢伸手,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极剑阁,可不是人人都可以招惹的存在。
  他轻轻一拂袖,淡淡道:“走吧。”
  五十多柄剑带起冲天血光,直直朝着远方冥王宫的方向飞了过去,一路之上血雾飘荡,煞气冲天,惊起冥界修士一阵惊惶动乱,不断有修为高强之人试图飞上半空阻止,但还没靠近,就被一道无形的结界直接弹了开去。
  冲在最前边的,是一道紫青两色交杂的剑光,无人可以看得清剑光之内所包裹之剑的真正面目,但那股浩荡磅礴,悠远亘古的威压却无人不会感觉不到。
  冥界议论声四起。
  “那是什么剑?感觉比冥王的剑还要厉害!”
  “他身后那些剑……天,我看到了什么,厉血剑,吞云剑,龙牙剑……那不是早就被封印的凶剑吗?”
  “看他们这样子,是去冥王宫?”
  “天呐,这么多凶剑,冥界要乱了!”
  “到了,快到了……啊啊啊砸下去了!”
  那紫青相交的磅礴剑光带着一股势如破竹的宏伟气势,对准冥王宫的结界,“轰隆”一声狠狠的砸了下去。
  霎时整个冥界都似乎颤了几颤,刺眼的光芒以结界与剑芒为中心辐散开去,整片世界都变成了一片光的海洋,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甚至有一瞬间连自己存在与否都分不清了。
  世界变成了一片虚无。
  等眼前光斑渐渐散去,声音也缓缓的回归了,帝都的人们揉着酸痛的眼睛,睁眼看去。
  他们此生都不会忘记眼前的场景。
  往日里恢弘巍峨宫殿坐落的冥王宫,此刻大半已然成了一片废墟,宫殿倒塌,桥梁崩毁,清澈的河流变成了一团泥浆,花草枯败,落英一地,哪还有往日里半点宏伟模样?
  就在冥王宫的中央空地上,插着一柄剑。
  一柄足足有几百米高,几十米宽,剑身呈苍青之色,上刻一道道繁复华美,古老神秘的银白色剑纹,整柄剑的造型大气磅礴,尽显浩荡正气之风,剑柄是漂亮的银紫色,似玉非玉,似铁非铁,有道道灵光在其间流转,更透出一丝高贵典雅的感觉。
  就在剑柄之上,站着一道青衣人影。
  他一手负在身后,长长的衣摆在半空猎猎作响,目光平平直视眼前一座尚未倒塌的大殿,声音淡淡道:
  “冥王,出来一叙?”

  ☆、42.小白莲的心

  白濯涟是被一阵激烈的灵气动荡给震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漂浮的水波上,以人形的姿态。
  他尚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一道冷淡的声音忽的响了起来,“醒了?那就起来。”
  白濯涟倏然一惊,手在水波上一撑就站了起来,定睛看去,就见不远处背对着他站着一个不太陌生的红衣人影。
  白濯涟犹豫了一下,叫了一声:“……红袖?”
  红衣人似笑似嘲的轻轻“呵”了一声, 缓缓转过身来, 正是失踪已久的红袖。
  白濯涟借着打量他的机会悄悄看了下四周, 发现周围一片水雾弥漫, 根本看不清边界, 他和红袖站在水波之上相对而立, 视线范围以及感知之内, 没有第三个人存在。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记得他刚刚还在结界里乖乖等剑剑回来找他,等着等着,突然就没知觉了。
  是的, 突然一下就没知觉了,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等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是他把他弄来的?
  他虽惯然面无表情,但到底没什么阅历, 眼神里一闪而逝的茫然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这被红袖捕捉在眼里, 不由笑容更冷,“我真不明白,他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一朵什么都不懂,痴痴傻傻的白莲花!”
  白濯涟抿紧嘴唇,衣袖下的手指悄悄握紧,声音是一贯的清淡冷漠,“你不需要明白,因为你和他,本就没什么关系。”
  红袖眼一眯,下一刻空气里倏地闪过一道红影,白濯涟顿觉脖颈一痛,已然被红袖一只手狠狠的握住了。
  窒息的痛楚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经脉撕裂感瞬间传遍全身上下,红袖竟是直接把自己的剑气灌入了他的经脉之中!
  白濯涟想反抗,但他发现自己的神力不知什么时候被完全封住了,他只能徒劳的伸出双手,握住红袖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双唇依旧抿的紧紧的,淡色的眸子至始至终干干净净,没有愤怒害怕,没有疑惑不甘,没有任何在面临困境之时的绝望丑陋,干净的像是一汪泉水,清澈见底。
  红袖看着,看着,手中的力道却不自觉的松了。
  这就是他喜欢他的原因?
  因为他很干净,干净到纤尘不染,所以喜欢他?
  他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随手一甩,直接把他丢到了一边,也不管他咳的撕心裂肺快喘不上气,话语里透出一丝嘲讽,“你再干净又有什么用,你这样的人,永远只能被他保护,永远站不到他身边,现在他在外面孤身闯阵,你却只能待在这里等着被他救,你能为他做得了什么?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拖累他,你就是个累赘!”
  白濯涟捂着胸口闷咳的动作猛然一滞。
  红袖冷笑,“怎么,不承认吗?”
  白濯涟轻轻摇了摇头,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浅淡的眸子静静看着他,缓缓道:“你很担心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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