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平行世界(37)
平时觉得好听,还会故意走的慢,边走边听,仿佛自己是个千金大小姐,备受瞩目。
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了,听着就有些发毛。
陈莉突然停下脚步,隐隐感觉有人跟着自己。
她往后看,后面什么人都没有。
巷子里没灯,静的过了头,连只觅食的野猫都没有。
陈莉心跳的有些快,她加快脚步往家的方向走,后悔自己穿的皮鞋,不能小点声走路。
陈莉听见了说话声,从另一边传来的,是前不久见过的那个警察。
有警察在四处巡逻,能有什么事?
小偷又不傻,不会这时候出来。
陈莉不禁对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无语,她松口气,放慢了脚步。
谁知道没过一会儿,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后面好像有脚步声。
听错了吧?应该就是自己走路的声音。
这种错觉也不是第一次出现,陈莉安慰自己。
四周昏暗死寂,不知道哪个巷子里会窜出来什么东西。
陈莉的头皮发紧,她一路跑回家,气喘吁吁的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终于到家了。”
陈莉的脸瞬间煞白,后面那句话不是自己说的。
她抖着身子缓缓转过头,看到后面站着一个人。
第29章 管不住自己的手
死者, 陈莉,二十一岁, 服装厂的女工, 死亡时间是晚上十点半到零点之间,死因跟前几个死者相同,颈部大动脉被割开, 失血过多而亡。
巷子里很逼仄,砖路狭窄,前后两家挨的很近,可以通过前面那家的窗户看到后面那家的阳台,院子。
死者父母都不在世, 她一个人住。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就是前面那户人家的女主人,据她说, 是早上拉开窗帘时看见了后面那屋倒在院子里的尸体。
男主人被女主人的尖叫声惊醒, 看了眼尸体就跌跌撞撞的跑下楼打电话报警。
尸体侧卧,头朝的方位也对着县里最高的建筑——天元饭店。
第四起了。
前三起分别是九五年,九七年,00年, 中间都隔了几年,这次只隔了一个多礼拜。
陈莉是最后一个死者, 还只是第四个?
会议室的气氛沉重。
昨晚在那一片巡逻的警员一共五人, 包括杨志在内。
杨志第一个汇报情况,“差不多是十点一刻,我巡逻的时候碰见了陈莉跟她男朋友, 送了她一段路,听到她说不用送了,我就去了其他地儿。”
他使劲抓抓头,把头皮抓的生疼,满脸的自责,“都怪我,要是我当时不走,把人送到家就好了。”
“送到家恐怕也没用。”
左边最后一个刑警发出声音,他也是五人之一。
杨志霍地抬起头,“怎么会没用,凶手是一路跟着死者……”
想到了什么,他的话声戛然而止,狠狠打了个冷战,“你的意思是,凶手不是跟着死者,是提前潜入她家,等着她到家再行凶的?”
那个刑警搓了搓脸,吐出一口浊气,“最后一个看到死者的不是大头,是我。”
在其他人的盯视下,他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昨晚他从巷子里出来,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串哒哒哒的声音,知道是个穿了高跟鞋的女人。
附近没有路灯,连环凶杀案还没破,一个女人只身一人走夜路很不安全。
那个刑警就往声音的方向走去,不快不慢的跟在女人后面,目睹对方右拐进巷子里,随后传出开门关门的声音。
女人安全到家,他就继续向前走,四处巡查。
怎么也没想到全城搜寻的凶手当时就藏在女人的家里,人一到家就被杀害了。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虽然县城支支叉叉的巷子太多,警力有限,做不到一条巷子安排一个人站岗,但警员们一直穿梭在各个巷子里面,就没走出过那片区域,凶手是怎么悄无声息逃脱的?
长翅膀飞了?还是从地底下遁走?
杨志心里的愤怒难平,说凶手这是在向他们挑衅。
“不是挑衅。”
封北阖了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干哑着声音说,“是无视。”
凶手完完全全无视了警方的存在,说难听点,只是把他们一伙人当个屁。
会议室里响起抽气声。
警方赶过去的时候,现场没有被破坏,可是死者家的门上只有她自己的指纹,身上没有挣扎过的痕迹,院里也没有采取到除她以外的鞋印。
又是一起完美犯罪,一切推理手法都无用武之地。
曹世原看着大屏幕上的死者照片,“死者陈莉最近才谈的对象,两个人一有时间就在外面约会。”
“凶手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犯案,说明熟悉那片居民区的地形,甚至是居民们的家庭内部情况,想了解死者的行踪并不难,于是就在她出门后找机会进入她家,等她约完会回来杀人,再销毁留下的痕迹离开。”
会议室里只有曹世原的声音,他剥开糖纸吃了一颗糖,“凶手可能跟死者有过节,也有可能只是无意间碰到了她,就很随意的挑中她作为第四个目标。”
杨志见头儿没表态,就提问道,“就这样?”
“只是推测。”
曹世原的嘴里多了糖果,声音模糊几分,“查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就能知道个大概。”
会议在封北发话后结束,大家分头行事,一部分去一家一家的调查,问问这几天有没有看到陌生人在附近出没。
一部分去查死者所在的工厂走访,查她的社会关系。
杨志再次见到死者的男朋友是在他家里。
王鹏得知对象的死讯,起初不敢置信,后来就红着眼睛破口大骂,“我认得你,昨晚你不是在四处巡逻吗?你是干什么吃的?”
杨志心里头也不好受,一想到凶手当时离自己那么近,他就很郁闷,“冷静点。”
王鹏瞪着眼珠子,凶神恶煞,“放你|妈|的狗|屁,死的是我对象,你要我怎么冷静?”
杨志变了脸色,干脆等人发泄完了再谈。
王鹏抄起一条板凳砸出去,他在堂屋来来回回的走动,蹲下来抱头痛哭,不止是悲愤,还有极度的恐惧。
警察在巷子里巡逻,凶手都能杀人,太无法无天了,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里,想杀谁就杀谁。
假如凶手选的不是陈莉,而是他,那他就跟陈莉对换,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昨晚还在一起亲|热,分开前更是约好了今晚见,怎么就死了呢?
王鹏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会不会是陈莉以前跟那个凶手有什么过节,对方才把她给杀了?我不会被她连累吧?
想到这里,王鹏不可抑制的发抖,悲愤一点点减弱,恐惧以可怕的速度增加,他|妈|的,早知道就不跟那个女的好了!
王鹏猛地站起来,青筋暴跳,“你们什么时候能抓到凶手?”
杨志捕捉到王鹏的情绪变化,不禁有些唏嘘,刚才还为对方的死难过,短暂的一两分钟后就只想着自己的安危,生怕被牵连。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杨志拿出记事本跟笔,“我来找你问情况,就是为了尽快破案。”
王鹏抹了把脸 ,又蹲下来靠着门,没好气的说,“我跟陈莉一个月前才好上,平时见了面就是约会,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杨志叹口气,“王先生,我们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现在能做的就是将凶犯绳之以法,你端正态度,你配合一下,我也好早点收工。”
王鹏朝地上吐口痰,不作声了。
杨志知道对方被说通,他就进入正题,“你跟死者是怎么认识的?”
王鹏说,“一个厂里干活,自然就认识了。”
杨志边做记录边问,“那这么说,你们是日久生情?”
王鹏张口就骂,“日个屁,老子还没跟她睡过!”
“……”
杨志看了眼地上的男人,还能这么理解?
王鹏被看的脸越来越红,眼神不自在的躲闪了会儿就垂下眼皮,“陈莉身材好,会穿衣服,厂里不少人都对她有意思,我跟人打赌,一个礼拜内把她搞到手。”
“结果没要一个礼拜,五天,就五天!”
他伸出三根手指,言语里带着炫耀,颇有作为男人的得意,“我带她回来过,我爸妈不喜欢她,觉得她看起来作风不检点,其实她是个处,没谈过对象,我是她第一个男人。
杨志甩甩水笔继续记录,看来陈莉的感情生活不复杂,他又问了几个问题,王鹏都回答了。
似乎是想明白了,态度好了不少。
杨志回想昨晚的一幕,死者是个要面子的人,他问王鹏,“死者生前下班以后除了跟你约会,还有什么活动?”
王鹏擤一把鼻涕,“都说了我跟她没聊到其他地儿去,她的情况我不清楚,我要是事先清楚她跟人结过怨,怎么可能还跟她好,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杨志一个没接触过感情的老光棍,听到这番话,都觉得有点过了,临走前说了句,“王先生,死者为大。”
王鹏跟个被人拎住脖子的公鸡似的。
这起案子打乱了郑局他老人家的计划,原本是想跟老友去钓鱼的,现在人在办公室里,一时大意喝了口刚泡的茶,烫着了,疼的他眼冒金星。
封北跟曹世原前后被叫过来,被郑局喷了一脸口水。
郑局敲桌子,胸口大幅度的起伏,“这个月的第二起,不对,半个月的第二起!”
封北一言不发的抽烟,曹世原面无表情的吃糖。
郑局看看他俩,那火蹭蹭上涨,头顶都要冒烟了,“一个个都聋了?哑巴了?说话!”
封北夹开烟走过来,对着桌上的烟灰缸弹弹烟灰,“郑局,您老人家有高血压,注意着点身体,明年就要退休了。”
郑局把敲改为拍,桌上的东西被震的一蹦老高,“这7.12的连环凶杀案不破,我还退个屁休!”
封北的面部肌肉抽动。
郑局问道,“你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吗?”
封北说,“还没有。”
郑局背着手在办公桌前踱步,“跟上次的案子一样,又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凶手是怎么办到的?别到最后给我来一个冤鬼复仇这种骗骗傻子的结论!”
封北口鼻喷烟,世上哪儿来的鬼,都是些装神弄鬼的人罢了。
郑局喘口气调整下气息,“小曹,你的想法呢?”
曹世原半搭着眼皮,漫不经心道,“两种猜测,一,凶手是天元饭店烂尾楼的受害者,二,天元饭店就是个烟|雾|弹。”
郑局问他,“说跟不说有区别吗?”
曹世原说,“区别不大。”
郑局头疼,倒了两粒药就着唾液咽了下去。
办公室里静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无形的压抑,如同巨石压在三人的心口。
凶手就在县城里面,也许他们早就见过了,只是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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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课下课,高燃跟着大队伍晃荡着往教室走。
贾帅穿过人群走到高燃身边,压低声音说,“昨晚有个女的被杀了。”
周围闹哄哄的,高燃一下子没听清,“你说什么?”
贾帅重复了一遍,说是那女的跟他家离的不算远,清早听见了警车的声音,上学前也听大伯二伯上家里来议论过,“死在自家的院里,颈部动脉被割断了。”
高燃脸上的血色瞬间就没了大半,第四个了,有警察巡逻,凶犯还能作案,智商恐怕不止180,要往200以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