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路边捡三无alpha(94)
其他星球的防守能力不如几颗军事重地星球,让他们掠夺走了不少资源,以战养战之下,联邦反倒吃了不少亏。
越来越多的星盗嗅到机会,沿着DUSK打开的通道长驱直入,把联邦内部搞得一团糟,蚂蟥一样扒着联邦吸血。
原本也不至于拖成这样,再多的星盗,也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本就松散,无论是逐个击破还是分化瓦解,都能轻松应对。
但随着时间推移,联邦发现,这场浩浩荡荡的动乱之下,竟然有帝国的影子。
幸存人类逃离母星之后,帝国带走了相当大一批资源,一直安居宇宙另一端,虽然时有摩擦,但一直不敢撕破脸。
这样明目张胆地参与入侵联邦,还是第一次。
证据确凿,联邦议会震怒,悍然向帝国发出警告。
帝国当然不会承认这种事,一边坚决抗议联邦的污蔑,一边暗度陈仓——前线星盗手里的那些不属于联邦的先进武器就没断过。
白沙星这边也陷入了焦灼。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零日和那落迦一直没有露面。
微生时屿在白沙星多留了半个月,收到联邦的紧急征兆。
联邦的情报部门在距离白沙星几个光年外的一颗星球外,意外发现了那落迦的踪迹。
白沙星上的氛围一时凝滞。
——是冒着被调虎离山的危险去支持其他星球,还是顶着压力按兵不动。
“星盗持续入侵,联邦第十一军团近日向沙罗星外的星盗驻军进行大量攻势。据悉十一军团上月在联邦东北星域地区集结逾二十万名士兵和一千多架战舰……”
“联邦议院表示,联邦将坚决抵抗星盗的非法入侵,军部已做出相应对策,将对入侵联邦星域的星盗发出严厉谴责,并对星盗入侵追究到底……”
“又一星球遭到星盗入侵波及,居民区遭到轰炸,目前死亡人数已超过百人,伤者人数无法统计,死亡人数持续上升……”
随着伤亡扩大,新闻上再也压不住前线的实况,无数新闻爆炸式传播开来,再没办法粉饰太平。
联邦内掀起了一阵恐慌浪潮。
林涧关掉新闻直播。
荧蓝色全息投影一闪而没,新闻主持人精致妆容都掩盖不住惊惶的脸消失在半空中。
他接了杯水,忽然听到房门被敲响。
屋外传来一声询问,“小林在吗?”
是微生时屿的声音。
林涧放下杯子,走过去打开门。
微生时屿独自一人站在走廊里,衬衣解开三颗扣子,露出大片结实的肌肉,帽子直接拿在手里扇风,见到他,不好意思地用帽子挠了挠头,问:“没有打扰到你吧?”
指挥部的制冷早就关了,林誉下令,集中一切资源打击星盗,救助难民,指挥部里一切不必要的措施都停了下来。
但白沙星这天气,空气都能煎鸡蛋,能好好穿衣服的,意志何止钢铁。
微生时屿是不会勉强自己的,早把军装脱了丢一边,衬衣加军裤就是他最后的底线,多的一根丝线他都不会穿。
“没有。”林涧说,“阁下请进。”
微生时屿摆手:“不用了,我就是来跟你说几句话的,说完我就走了。”
“走?”
林涧直觉这个走不是回指挥部临时给他收拾出来的办公室。
“嗯,军部刚刚传来最新指令,让我去其他地方支持,”微生时屿无可奈何地说,“这些星盗也太烦了,跟耗子一样到处打洞,要是这次还抓不到他们,老子抱炸药跟他们拼了算了,也省的跟傻狍子一样被溜得团团转。”
说是这么说,微生时屿面上还是一派的吊儿郎当,笑容轻松写意,说话跟调侃似的。
难得他还能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段时间以来,无论是白沙星还是其他星球,都没一个好消息,全军氛围压抑,人人都跟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炸。
尤其是林誉,据说天天都在发火。
林涧听说以后,更是五百米外见到就绕出八百米,半点不给林誉找他麻烦的机会。
但微生时屿……心态好像还挺好的?
大概是他眼神里的疑惑太明显,微生挑眉:“你这表情跟看外星人一样。”
林涧摇摇头。
微生时屿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笑:“你表情又变了,现在这个眼神,让我觉得你像是想跟我一起走一样。”
林涧垂下眼,“我只是很喜欢阁下的处事态度。”
“哈哈哈,等你成为我的下属就不会喜欢我了,我可是个没人性的上司哦,团建旅游的时候还会扒光你们把你们晒成小牛排还拍照留念的哦。”微生时屿眉飞色舞。
林涧:“……”
林涧无奈:“阁下。”
“好吧,说正事,”微生时屿收起笑容,转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窗户外的天空,表情渐渐严肃下来。
“前线始终没有确切消息,我们暂时不能和他们全面开战,几次试探性的进攻也没有效果,谁也不能肯定那落迦究竟在哪,如果他真的离开了白沙星,很可能在其他星球再次复制白沙星上的灾难,为了以防万一,军部在经过多方评估之后,还是选择把我调过去。”
这个多方评估,自然是评估风险。
至于最后做出这个决定……
“他们觉得,白沙星上已经有了个你,就算那落迦这次是故意泄露行踪,想要调虎离山,等我离开之后在对白沙星发起进攻,至少这边也不是毫无抵抗之力,但另一边就不一定了,联邦还是要更多考虑普通公民的安全,但这样做会让你陷入一个相当危险的处境,这边只有你一个能抵挡那落迦的人,要是DUSK卷土再来,很可能会针对你做出布置。”
——其实不只是安全。
如果要震慑那落迦,林涧就必须一直留在白沙星,直到战争结束。
微生时屿眼神温和,定定地看着林涧。
“我来是想问你一句,你愿意吗?”
林涧静了两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您问我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好像他答应了就一定能做到似的。
微生时屿一本正经地回答:“当然有,如果你说你应付不下来,我就给你灌点鸡汤,然后满心忧愁地走人,如果你说你能应付下来,我就放下心,高高兴兴地走人。”
林涧忍俊不禁,只不过那笑容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平静。
他抬眼看着微生时屿,“我说我能应付下来,您就相信我吗?”
微生时屿毫不迟疑,“信啊。”
“……为什么?”
微生时屿摊开手,“你要听实话吗?实话就是,除了相信你,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林涧说,“您倒是坦诚。”
“当然,这是本人的一大优良质量。”微生时屿恬不知耻地给自己脸上贴了块金。
林涧发现自己跟这个人站一起,真的很难正经超过三分钟,索性别开眼,语气平静地问:“您没听说过那件事吗?”
“我曾经因为逞强,导致……”
“小林。”微生时屿打断他,眼神温和,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过去的事就没必要再提了。”
林涧困惑:“您就不怕我重蹈覆辙,害得其他人陷入危险之中吗?”
“不怕啊,”微生时屿说,眼中微微带着点调侃,“反倒是你,你在怕什么?”
他问,“怕我被流言误导吗?”
林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微生时屿忍笑,“小朋友,你认识一个人,不靠自己的眼睛和脑子,而是去靠别人的嘴巴吗?”
林涧微怔。
“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我怎么判断是我的事,我的眼睛看到的你是什么样,在我的心里你就是什么样,和别人怎么评价你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