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师妹三次亲(95)
年渺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全是细碎的小贝壳小珍珠,这分明是在玩玩具,什么都往自己身上堆。
他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眼,刚想开口,却见对方俯身,继而单膝跪地,蹲在他腿边。
他顿时完全僵住,停止了一切思考。
季一粟却从容地拿起旁边放着的一只鞋,握住了他的一只脚认真比划,思忖着到底怎么穿,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之处。
年渺的心剧烈一颤,本能猛地要把脚抽走,却被对方按住并警告: “别动。”
他彻底茫然起来。
他从小跟着季一粟长大,缠着季一粟睡觉,相拥,牵手,都是常态,并没有觉得不妥,可此时只单单被对方握着脚,突然莫名发软发慌,一种奇特的感觉从脚心传递到全身,酥酥麻麻,泛着无限的痒意,让他心跳如鼓,完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浑身发软,只能双手撑着床,不知所措地抓紧了床单,有些害怕地望着跪在他脚边的季一粟,看着对方试图将鞋套在他脚上,轻轻喊了一声: “师兄……”
他的声音在微微发颤,季一粟没有注意,只随意“嗯”一声回应,注意力全在那只脚上。
年渺身上没有一处不是精致的,就连脚也十分漂亮,不算小,但很秀气,白皙如玉,脚趾玲珑可爱,微微泛着红,仿佛被用心雕琢过,大概是在空气中暴露久了,有些发凉,却依旧细腻柔软,让他舍不得松开。
鞋和衣服是同样的颜色,没有底,是纯粹的柔软的鲛绡,所以动作需要轻柔缓慢才能套上去,鞋背是镂空的,被点缀的蝴蝶遮住,白皙的肌肤若有若现,反而引人更想一探究竟,鞋两侧连着长长的同色飘带,也是年渺犯难的地方,好在季一粟看过别人穿,很容易就明白怎么做,便将两侧飘带交织,往小腿上慢慢缠绕,路过纤细的脚踝时,多绕了一圈。
从脚踝,小腿,膝盖,一直缠绕到大腿,他才慢悠悠打上结,算结束。
年渺又想抽回脚,却被压着根本动不了,季一粟替他缠绕飘带时,指腹难免在他小腿上摩挲过,只是短短的停留,却让他更加难受,莫名的燥热连满屋清爽的海风也带不走,就像从前在慈水秘境时那个荒唐的夜晚。
他不自在地动了两下,在对方缠绕第二只脚时执意抽回,懊恼中隐隐带了哭腔: “你放开我……”
“绑紧么?”季一粟手里一顿,听到他在哭,疑惑地抬头望向他,看到他的眼角泛红,眼眸里盈盈装着水光。
他明明绑得刚刚好,不紧不松,绑带和腿完美贴合,怎么会弄疼呢?
他思索着,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一直缠绕到大腿时,无意中触碰到了裙下不对劲的地方,才猛然惊醒,完全僵住。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遇到过,在年渺刚过十八岁的时候,慈水秘境中,年渺便因为初次经历向他求助,他不知晓自己什么感受,只知道一定要对方自食其力,可是此时,他的指腹上仍然存着对方腿上细腻柔软的触感,那颗心似乎又不坚定起来。
他那颗并不存在的心,似乎在无规则地胡乱而剧烈地跳动着。
他教给过年渺道理,教给过年渺法术,教给过年渺几乎他所有知晓的东西,若是年渺这会仍然要求,也不是不能帮……
年渺哭起来是人间绝景,尤其强行忍耐的表情,还有穿着裙子的时候,他舍不得年渺哭,却又喜欢看年渺哭。
他的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目光不知何时落在年渺的锁骨上,手按在对方腿上,意志摇摇欲坠。
蓦然间,年渺猝不及防抽回了被压制的腿,飞快拉起床帏,用薄薄的布料将俩人隔绝起来,完全离开了他的视线。
他的手犹停留在半空中,没有反应过来。
床帐后传出沉闷的命令声,带着极致的委屈和哭腔: “你出去!”
良久,季一粟听见里面的低泣,才慢慢反应过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身,走出大门,犹豫着把门关上,像是被罚站了一般,站在台阶上听里面的动静。
短暂的抽泣声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没有让他进去,也没有其他指令,他便一直沉默着在门口站着,怔忪且失落,有种说不出的迷茫。
巨大的月亮慢悠悠落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幽寂黑沉的夜晚,唯有满院的月中仙送来朦胧的光,海浪声似乎千万年都没有变过,一直流淌着,让四周不会压抑得可怕。
栅栏门被推开的吱呀声缓缓响起,季一粟仍然没有动,倒是寄余生轻快调侃的声音率先响起: “怎么在这儿罚站了几个时辰也没能进去啊?”
季一粟忽然间有些疲惫,转过身眼皮都懒得抬起来看他: “有事快说。”
“还真是有事。”寄余生道, “百里家小朋友醒了,我来找你去看看他,或许我们可以问出点什么东西来。”
季一粟这才慢慢走到他身边,连声回应都没有,只沉默着,似乎并不关心这一件事。
俩人并排走着,脚踩在细软的白沙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你做了什么连门都不给进啊?”寄余生到底忍不住,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强迫阿渺穿了不喜欢的裙子?”
季一粟: “……”
“不对,阿渺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用折扇抵着下巴,作出认真思索的样子, “该不会是你小子定力太差,一时间没把持住,意乱情迷……”
肃杀的寒意甩了过来,寄余生识相地闭上嘴巴,走了几步又认真道: “其实也未尝不可,反正你看上去也活不了多久,不如能快活一时是一时,免得哪天突然死了,反而遗憾。”
季一粟脚步一顿,在百里兄弟的住处门前停下,望着远处无尽的黑暗,一字一句道: “我对年渺,只是师徒之情,父子之谊,并无男女之爱。”
寄余生讶异地“啧”一声,盯向他: “你说什么?你对阿渺没有那方面意思?”
季一粟道: “没有。”
“你再说一遍没有。”
“没有。”
“是我眼睛瞎了?”
“嗯。”
寄余生沉默片刻,忽然愠怒道: “没有那方面意思还买裙子让人家穿,你是不是有病?”
季一粟: “……好看就穿,不行么?”
寄余生道: “我确实没有见过哪个爹喜欢给儿子穿裙子的。”他望着季一粟,认真道, “既然你没意思,那我就放心了,我现在能去看看阿渺么?我也想看他穿裙子。”
季一粟瞥向他: “可以,先把眼睛挖下来再去。”
寄余生突然大笑起来,慢悠悠摇着扇子,大步迈到他面前,打开了栅栏门,没有再去。
他的心情因为抓住了季一粟的把柄而无比舒畅。
若是一个正常的季一粟,面对他的第一个质问,一定会十分讶异地讽刺他几句,再让他把脑子里的水倒掉,把眼睛洗一洗,而不是那么快速且毫不犹豫地否认,可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嘲讽和反击,只是在不停地否认,甚至默默挨了自己的骂,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和记忆中的完全不同,让他几乎怀疑对方是不是被夺舍了。
有时候,太过果断的否认,其实是一种承认。
他在心虚,他在撒谎。
什么父子之情,师徒之谊,到底是在骗自己,还是在骗别人。
第76章 古怪
百里覆雪刚刚苏醒,还有些虚弱,半躺在床上,百里乘风正在给他递水,见到二人进来,愣了一下,便沉默着站到一边。
相较于之前,哥哥的出事带给他沉重的打击,同样也是洗涤,让他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
百里覆雪依旧温和有礼,见到俩人,想要从床上翻身下来,被寄余生阻止。
寄余生搬了两把椅子随意坐在床边: “说说罢。”
百里覆雪微微点点头,正欲说什么,余光瞥见旁边站着的弟弟,扫了一圈,没有看见年渺,便对百里乘风道: “小风,你也累了,不如去找那位小兄弟一起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