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小水獭的追夫日记(14)
方澈跟一只黑猫小声商量,轻缓握住那前爪拿起来,黑猫眸色冷了几分,似乎要挣扎回去,方澈手疾眼快,按了下肉垫,发现指甲竟然都磨平了。
这下方澈彻底放心了,黑猫收回爪子,默默舔了舔被方澈抓乱的毛。
“躺吧躺吧,让你随便躺还不行吗。”方澈这才伸出手,半揽住猫。
和普通猫的触感不太一样,这只怪异的红眼睛猫身上的毛好像并没有那么柔软。
“不会是因为我身上还有猫薄荷的气味吧。”方澈自言自语,低头扯起衣服嗅了嗅,什么味道都没有。
方澈没有再思考下去,他累了一整天,还抓了三条鱼,实在没心情去考虑一只大野猫来他床上的原因。
干脆伸出胳膊任由那黑猫躺着,尾巴甩在自己身上,渐渐生出睡意。
……
第二天。
方澈惺忪睡眼醒来,床上的猫早就不见了。
揉着眼睛出了房间门,嗅到鱼肉的香味,门口的板凳上楼桁坐在那,对视后,方澈想起昨晚的告白,尴尬地移开视线,耳尖稍稍红了。
“哥,今天有什么任务吗。”方澈没话找话。
“先把早饭吃了。”楼桁很快又低下头,擦拭着那把博莱塔手枪,枪口擦得都要反光了。
昨晚楼桁给他买的睡裤有点长,被他一直踩在脚下,有点肥大的一套穿在身上更显得方澈瘦小,像营养不良。
他拘谨地说了一声谢谢,偷偷瞄了一眼饭桌,煎了鱼,还有一小盘鸡蛋抱豆腐,怪不得他刚才出来的时候那么香。
煎鱼应该就是自己昨晚抓上来的那只吧,昨晚他在外面吃饱了烤串,回来就忘记这鱼的事了。
看见这丰盛的早饭,方澈心里那一点不愉快的情绪很快被方澈甩到脑后。
他趿拉着拖鞋跑进浴室里,洗漱完后坐下来,下巴上还带着水珠,就叉起煎鱼吃了起来。
脚丫在桌子下面左右晃了晃,方澈没想到这鱼竟然被楼桁做得这么香。
刚想要夸几句,又忌惮着昨晚楼桁说过的话,瞬间有些蔫了,身后不知何时变出的尾巴也垂了下去。
两人之间的气氛难得这么沉默。
楼桁手中动作微微停顿,抬眸看过去时,方澈嘴里刚塞进去一块鸡蛋。
注意到楼桁的眼神,连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那总是澄澈的眼里闪过一点无措,而后又缓缓低下头,咽下鸡蛋。
“我……我又做错什么了吗?我很小声地嚼了。”方澈不想再惹楼桁不高兴了,昨晚楼桁扔掉他烤了一晚上的鱼干,他反思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就像楼桁说的那样,他在做多余的事。
等方澈再抬头时,那人已经继续擦枪了,方澈松了一口气,赶紧三五口把煎鱼吃掉了,囫囵吞枣,连味道都没怎么尝出来。
“哥,我吃好了,今天去哪出任务呀。”方澈一脸乖巧。
话音刚落,响起敲门声,下一秒高俊风推门而入,“楼队,你找我。”
“我还有事,你来负责送他回家。”楼桁起身,将博莱塔插进自己腰侧的枪套里。
“好的……啊?送他回家?楼队你叫我过来就是送这个小豆芽回家的?”高俊风一脸的不乐意。
不仅高俊风,方澈也不愿意,不过方澈是单纯地怕这条黑狼路上把他吃了。
“嗯。”楼桁没再多说,踩上靴子就往外走,手放在门把上开门前,回头看了方澈一眼。
那人嘴角还带着一点没来及擦去的油渍,看向他的眼里满是期待,攥紧衣摆的指节泛白。
最终,楼桁还是转过身,在方澈无措踟蹰的视线中离开了。
他对于弱者没有兴趣,尤其是这种容易成为软肋的弱者。
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方澈和高俊风两个人,高俊风的脾气简直比炮仗还吓人,不用点火就能炸了。
没了楼桁,方澈也不敢再和高俊风扮鬼脸了,高俊风双手环在胸前盯着他收拾完桌上的残羹,全程只说了两个字:“快点!”
方澈跟着他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安全带系了几次,手不抖才系上。
“导航给我,我可记不住你家在哪。”开过小酒馆,高俊风蹙眉道。
方澈乖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导航路线,顺便把手机放在了支架上,方便高俊风看。
“之后队里没你的事了,不用再来缠着楼队,我们这儿不养闲人。”快到楼下的时候,高俊风冷不防地开了口,说话的方式倒是和楼桁有几分相似。
怪不得是一个卫队的。
“可我已经签了协议了,期限是一年。”方澈温和辩解了一句。
“这个雨林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和平的,别以为有了楼队就什么都不用怕了,也有楼队都难对付的半人,你的存在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处,昨天的任务你做了什么吗?”
车停在了方澈别墅楼下,高俊风靠在驾驶座,语气轻蔑刻薄。
“楼桁哥让我负责待在他的身边,你说的我听不懂。”方澈很少和别人争执什么,稍微一生气眼圈就发酸,似哭非哭。
他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听到身后高俊风满腔怒意朝他低吼:“我们队里每一个人都是拿命考核才进来的,你几张纸就想要证明你卫队的一员,凭什么!你没资格!”
“砰!”
车门在身后被猛地关上,发出的声响让方澈肩膀一抖,车身几乎是贴着他身边过去的,方澈没出息的掉下眼泪,热泪滚下,连带着昨天所有的委屈砸向地面。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事更晚了,明天十点来更。
第16章 激将法
回到家里待了一周的时间,天越来越凉了,方澈是个怕冷的,傍晚去小酒馆的时候穿了件外套才出门。
自从上次回来,方澈颓靡了几天才缓过神来,这是他这一周以来第一次来小酒馆。
到的时候天差不多已经黑了,毛茸茸小酒馆的牌子上挂满了灯串,屋子里闪烁着霓光的颜色,客人不算多,氛围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向南,我回来啦。”方澈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可等到进了酒馆里面,和吧台上的唐向南对视一眼后,那人反倒爱答不理地低下头继续擦杯子了。
方澈知道自己这几天甩手掌柜当得有点过分了,他讪讪笑着先和来的几个老客打了照顾,甚至还收获了两根猫头鹰的尾巴毛。
“给你一根?”等走到吧台时,方澈把手里的猫头鹰毛递给唐向南一根。
对方头也不抬,阴阳怪气道:“真是什么都敢收,你不知道送羽毛这件事在他们鸟圈什么意思吗?”
“你愿意理我啦?”方澈长得可爱,撒娇起来那双眼睛格外的亮,趴在桌上笑时露出那两个酒窝,谁看了不迷糊两秒。
“我是看你太蠢了,你收了他的羽毛就代表接受他的求爱了,这是他们求偶的一种方式。”唐向南叹了口气,在方澈面前有一种老了十岁的感觉。
方澈哪知道鸟圈的那些事,闻言也笑不出来了,直起身子,有些慌张:“那怎么啊,他说是掉下来的才送我呀,我不要和猫头鹰在一起,我不喜欢熬夜。”
“能熬夜你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唐向南听到最后一句话嘴角抽了抽,看到方澈那张纠结在一起的五官,声音又柔了几分,“快点还回去。”
“好。”方澈主打一个乖乖听话,他还涉世未深,在雨林自己住这几年很多时候都是和唐向南互相帮衬。
他拿起桌上的两根猫头鹰毛,打算去找刚才那个人时,对方却早就离开了。无奈之下,唐向南只好把那两根不知什么部位的毛放进抽屉里,打算下次见到的时候再还回去。
“你这几天都去哪了?”
“我前段时间答应了楼桁帮他忙,这几天给我累坏了,在家歇了几天。”方澈没提协议的事,怕唐向南多想,半真半假糊弄过去了。
“你放心,以后我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看这么久的店了。”方澈紧接着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