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病美人是高危npc[无限](65)
郁七容往火盆里面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他上个副本里见过,是祭祀时用的纸钱。
不知道是给谁的。
容家家主眉宇间紧锁,饱经风霜的脸上透着一种姜黄色,皱纹不算多,但点缀在眼角和法令纹的位置,让他整个人显得有种沉重的成熟。
郁七容环顾四周,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了。
“你在官府……”容家家主欲言又止,浓粗的眉毛像是两条紧紧交缠的蛇。
他没有纠结于容柒的无礼,却也没强行让人从椅子上下来,只是接着问道:“冷家什么态度?”
显然这个家主对于冷家的关注度,比对容柒多多了。
郁七容没什么表情,只略去自己和谢意的交谈,将所有事都复述了一遍。
容老爷的脸色变了又变,尤其是郁七容说到冷云朝的时候,他的脸色更是有种异常的谨慎和小心。
这种莫名的脸色,直到听见郁七容说冷云朝也被扣留了的时候,才松了下来。
容老爷和坐在他旁边的容夫人两两对望,半响没说出话来。
郁七容本以为以容老爷对冷家的态度,应该会尽快安排人通知冷家,却没想到他下的命令是延缓。
盂岭镇是个小地方,自然谁有钱谁说了算,官府也会看几分薄面,宋如易会把他放了多半也是这个原因。
冷家根基都在冶云镇,虽说路程不远,但终究不是一个地方。
得了容家意思的官府,大概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关押冷云朝。
可是这对容家有什么好处?
郁七容还在想,就听见容老爷喊容柒的名字,他看过去,容老爷却被他的眼睛吓得向后缩了缩。
容老爷定了定神,指着西边的方向说道:“既然冷家对你还算满意,那你就先住在西厢房吧,改日定了婚期,再从容家去冷家……这段时间外面不安全,你先老老实实在容家待着,别出去了。”
郁七容对他的安排没有什么异议,只是点了点头。
关上房门之前,他又看了眼容家堂厅内的两个人,手指扣紧房门上的凹槽,拉上房门,带出一身浓重的香味。
外面的人像是早就得了指令,一路引着他去了西面的厢房,还吩咐了人把他的东西带过来。
容柒房间里那些杂物郁七容都不怎么关心,他只惦记着他的宣纸。看起来他和那两个人被关在官府里的人差不多,但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阿斐,你清点过了吗,有没有缺少的东西?”郁七容翻着那几张薄若蝉翼的宣纸,一回头却刚好撞进一个宽敞的胸膛之中。
阿斐手臂微抬,虚虚地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却低下头去寻郁七容的发丝。
他声音沙哑,喃喃道:“少爷身上的味道好像变了。”
第49章 盂岭镇(10)
他怎么敢!
郁七容浑身僵硬, 瞳孔紧缩,头顶的热度像是他自己蒸出来的。
他品出几分暧昧的味道,刚想推开阿斐, 低头却看见阿斐的手只停在了他腰间三五厘米的地方,显然相当克制有礼,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心思。
这时上面的阿斐还略带着些疑问的语气, 像是已经看出了郁七容此时的难堪, 又像是根本没看出来, 还问他:“少爷,怎么了吗?”
“……没怎么。”
郁七容后退一步,从阿斐的手臂包围圈里退出来,下意识伸手, 用手背去摸了摸自己的脸。
滚烫的温度告诉他, 刚刚那种火辣燥热的感觉并不是错觉。
偏偏阿斐像是一只倔强的牛, 非要满脸担忧地继续问他:“少爷, 你的脸色好像很红, 是不是风寒又……?”
郁七容抬眼仔细看着阿斐,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点刻意, 或者是故意戏弄他的蛛丝马迹。
今天也就在和冷云朝说话时支开了他, 阿斐确实有可能因为这个跟他生气。
可他盯着看了好久, 除了真切的关心,他居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阿斐的那张脸, 在气质上和唐行斐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可细究脸上的零件细节, 又看不出什么想象。
但是只单单这种气质, 就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了。
可阿斐却将冰冷和关切, 这两个看起来就很相反的感觉, 诡异地纠缠了起来,集中体现在一个人身上。
郁七容又多看了两眼,确定阿斐没有什么装的成分,只能摆摆手,告诉他自己没事,顺便让他去照顾下外面的花花草草。
最主要的是,别继续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惹得他都不对劲起来。
容家似乎很喜欢种这些花花草草,自家院子里种了一片不说,就连西厢房都专门开了一小片地,用来种这些不知名的花草。
现在天色已经很晚,郁七容这个晚上侍弄花草的命令,显得格外不适当。
但阿斐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默默地听从了郁七容的指令,半夜出门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
借着西厢房里面的光,阿斐随手拿起放在外面浇花用的水壶,蓄满了水,才又走到院子里的花圃前,尽职尽忠地做好郁七容分配给他的任务。
阿斐的身材比例很好,是那种出门会被别家小娘子驻足招手的类型。可他的冰冷气质又往往能把人吓退。
这么长时间以来,敢主动上前的,也就只有一个。
夏夜温度不低,花草喝了水,只会是更加舒展地随着夜风摇摆,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却明里暗里都在勾着观众的视线。
幽深冷冽的眼神略过西厢房的窗子,透出里面主人翻身上床的动作。
看不见具体的部分,只能看得见大致的动作和光影,但是够了。
阿斐收回视线,手指握紧水壶的把手,眼神瞥过守在西厢房院外的守卫,将自己手里水壶的水都倾倒了出去,抖抖空了的水壶,转身去再接了一壶。
“啊那个谁,大晚上的怎么还在这浇花啊?”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阿斐于是转过头来看他,来人是容家管家手下的一个巡逻队长,眼神毫无掩饰地扫过他手里的水壶。
阿斐转过头去,继续将手里的水壶接满,“少爷吩咐的。”
“这么晚还要干这个活。”队长停了下来,给自己点了个烟,还作势要给阿斐也点一只,被阿斐回绝了。
烟雾飘飘忽忽地往上飘,阿斐看了厢房里面的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往花圃那边走了几步。
队长跟着他走了过去,语气感慨道:“不过也正常,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就是主子说什么我们做什么。”
阿斐认真地看着花圃里的花草,没对巡逻队长的话多说些什么。
巡逻队长却继续自言自语道:“这几日不知道容家出了什么事,非要大晚上加紧巡逻,可明明也没什么事做……可能他们就是喜欢通过指使我们获得些满足感?”
他手指夹着烟头,兀自吞吐地云里雾里,抬头看着被乌云遮盖住的天空,“不过这几日确实外面也不太平,容家有我们,相对来说还算安全吧。”
西厢房里的灯灭了。
外面本来就是借着里面的灯光,里面一灭,外面瞬间也暗了下来。
巡逻队长适应了一会儿,才勉强能够重新视物。
站在花圃前的阿斐依然挺拔地站立着,似乎一点都没有被这光线影响,紧绷着的嘴角只是冰冷,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一支烟吸尽了,巡逻队长掐着仅剩的短烟头,寻思待会找个地方扔了,“那我先去看看别的地方,你继续。”
阿斐没回应,巡逻队长也无所谓地转头走了,走远了再回头看看,那道沉默的背影还在那里浇水。
怪人。
不过这怪人要是不怪,估计也受不了这个半夜折腾人的主子。
巡逻小队的人都看着他,巡逻队长这才找到了个地方扔烟头,视线一扫自己的小弟,“里面没什么事,继续别的地方吧,下半夜再来看一次。”
一个人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其余人像是被传染了一样,跟着也一起打。
巡逻队长眼角泛着生理性泪花,他伸手揉了揉眼睛,臭骂道:“忍着啊,你这一打不要紧,大家都困了……忍忍,白天再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