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玫瑰[无限](200)
“实验塔?”
“这个解答不了,因为我失忆了,醒来之前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
维克特和燕戮已经被吓傻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洛斯的眼神很复杂,像是在看什么珍稀生物,又像是在看着一条金光闪闪的粗壮大腿。
洛斯被看得心里发毛,快熟讲了一下自己做的梦:“在我的梦里,孤儿院发生了火灾,这一点和白濋的调查能够对上。中间这些年发生了什么暂时不清楚,但我是在实验塔醒来的,身上还有实验的痕迹,我觉得我被抓去当实验品的可能性比较大。”
自从伊酒说他的血液符合沈禾昀的实验假设后,洛斯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手臂上的针孔也许是实验过程中留下的痕迹。
“所以简化一下我的经历,就是在孤儿院生活,变成实验品,倒推其他人的结局……”洛斯停顿了一下,“正好符合深海的含义。”
寝室里很安静,落针可闻。
虽然洛斯说的很轻松,但其中略过的十几年有多艰难,他能够活下来有多不容易,可想而知。
维克特倒吸一口凉气:“孤儿院不是封闭的,但囚牢是,如果建立孤儿院的初衷是为实验豢养小白鼠,那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注定的结局,就是变成实验品。
“但孤儿院里不是有很多孤儿吗?”燕戮没听明白,“如果他们都是实验品,那为什么只有洛斯一个人活了下来,那些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维克特放轻声音,补全了他没有说完的话:“因为那些人都死了啊。”
死在实验过程中,死在被遗忘的岁月里,如同被书写好的结局,埋骨深海,无人知晓。
维克特和燕戮被突如其来的发现打击到,呆呆地坐在床上。
白濋冲洛斯使了个眼色,离开寝室,他在门外等了不到半分钟,洛斯也跟了出来:“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了吗?”白濋补充了一句,“联络联络感情。”
洛斯扬扬眉,环视四周:“在这种地方,这个时间联络感情,你确定?”
该睡觉的时间,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地点。
“你的品位这么清新脱俗了吗?”
白濋被噎住,举手投降:“好吧,我是有事想问你。”
洛斯打断他的话:“让我猜猜,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许那样一个愿望?”
用限定愿望询问一个场景名字的含义,不得不说有些奇怪。
白濋啧了声:“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像是永生轨的bug。”
洛斯连连摆手:“折煞我了,有你在我哪里敢说自己是bug。”
有霍倦书保驾护航,白濋才是真bug。
白濋没有多想,笑骂了一句:“差不多行了,说说吧,为什么会许那样的愿望?”
“因为伊酒。”白濋愣住,洛斯解释道,“上次和伊酒见面的时候,他说我的血符合一项实验假设结果,那项实验的名字就叫作‘深海’。”
实验名称:深海。
实验发起人:沈禾昀。
“所以一听到第八条永生轨的场景叫深海孤儿院,我就在怀疑二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他的运气不错,“深海”并不属于场景敏感信息。
白濋在心里默念着沈禾昀的名字,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疑窦:“除此之外,你们还聊了什么?”
洛斯隐瞒了PTSD的事,耸耸肩:“唔,他希望我能够劝说你,一起参与他的实验。”
“做梦。”白濋眯了眯眼,眉宇间夹杂着一股暴虐气,他深吸一口气,放轻声音,“你答应了?”
洛斯失笑:“怎么可能,我能做主自己,也不能做主你。”
白濋沉吟片刻,突然开口:“能做主。”
洛斯:“嗯?”
“你能做主。”话音刚落,白濋便转身进了寝室。
洛斯站在原地,怔了半分钟,默默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太要命了。
-
昏暗的走廊里,手电筒的灯光忽上忽下,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慢慢走远,一直到厕所才停下。
隔间的门半敞着,手电筒的光停在第二个隔间门口,来人缓步靠近。
刚到门口,一道黑影便从隔间里扑出来,骂骂咧咧:“总算让老子逮着你了,什么吃孩子的脏东西,操你妈的,老子看你往哪里跑,你把欧森弄到哪里去——砰!”
手电筒掉在地上,发光的一端对准了天花板,映出掌心大小的圆形光斑。
“怎么会是你,怎么可能,不,不……”
喘息声逐渐停止,肉体被摔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厕所里安静了几分钟,骨节分明的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长长地叹息出声:“真是不听话的坏孩子。”
手电筒在厕所里绕了一圈,最后落到了镜子上。
在昏暗的厕所里,镜面反射出惨白的光,一张阴恻恻的笑脸逐渐被照亮。
赫然是失踪的欧森。
第100章 吊死鬼
“洛斯, 你昨晚说的事,我有一些新的想法。”维克特顶着黑眼圈,快步跟上来,“院长说有吃小孩的脏东西, 然后欧森就从厕所里消失了, 我们猜测他是被捉去当实验品了, 但捉走欧森的人是谁?在他之前是不是有人被捉走?之后会不会有人被捉走?”
洛斯打了个哈欠, 周身浸在低气压中:“不知道。”
维克特眨巴着眼睛, 悄悄凑到白濋身边:“白长官, 小队长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看样子是, 一大早起来就黑着脸, 跟谁掀了他裙子一样。”白濋摸了摸下巴。
“他的裙子被掀了?”
白濋噎住,分给他一个眼神:“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很明显吗?”维克特幽幽地叹了口气,“是没怎么睡, 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深海,好像我躺的不是被窝,而是卷满了鱼群的漩涡。”
“……那你还挺腥的。”
和鱼睡了一夜。
维克特没听明白, 以为白濋在夸他, 谦虚道:“还行吧,一般一般。”
半天没等到回应, 他抬头一看, 白濋满脸复杂的表情, 维克特不明所以:“白长官, 怎么了,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白濋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以后早点睡, 别熬夜。”
瞧瞧, 熬得脑子都不灵光了。
一直到吃早饭的时候,洛斯还拉着张脸,跟谁欠了他几千万一样。
白濋端着早饭来到桌边,刚准备坐下,就接收到了来自洛斯的凝视:“你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请求吗!”
“请你换个位置。”洛斯语气生硬,眉宇间透着一股烦躁,“别坐我对面。”
白濋愣了两秒,好脾气地笑笑:“不让我坐这里,那我坐哪儿?”
“随便,离我远点就好。”
白濋想了想,端着盘子坐到了洛斯的斜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条过道。
这样的距离还是不够远,洛斯皱了下眉头,没有再开口让白濋换位置,默默低头扒饭。
维克特和燕戮端着饭姗姗来迟,分别坐在洛斯和白濋的对面。
燕戮玩笑道:“长官,你们这是距离产生美吗?”
不,是我单方面被嫌弃。
白濋看了眼坐在洛斯对面的维克特,又将目光移到洛斯脸上:“小队长,合着你这起床气就是冲着我一个人的,我哪里惹着你了?”
洛斯狠狠地咬了口包子,看过来的眼神十分复杂,欲言又止,最后憋出两个字来:“没有。”
神经粗如燕戮,都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正常:“长官,你们又吵架了?”
白濋掀起眼皮:“又?”
“替身吵了一次,老男人吵了一次,现在又是一次。”燕戮掰着指头数,叹息道,“长官,男人能屈能伸,你就让着点小队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