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法世界教物理(83)
对此,小雷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
第二天当唐铬和他二人出去巡视的时候,唐铬才向他道出了自己的担忧:“我曾见过比列跟魔龙有牵连,我怕放任了他,他们就会对人类……”
“哥,你很关心人类怎么样吗?”小雷轻声的问话令唐铬愣住了,他似乎已然忘记,克罗赛尔、斐伽洛他们,对于人类与生俱来的冷漠,“当然关心啊,因为我就是人类嘛。”勾起唇角苦笑一阵,唐铬不由道。
“你是人类……”小雷既没有否认,也没有对此多做评价,他只说:“就算你是人类,那也是特殊的人类。”
“为什么?”唐铬不由问道。
“普通人类,不会跟我产生联系。”小雷的声音淡淡的,一瞬间,唐铬忆起,这样的话语,自己在迦南时也曾听人说起过。
“我能明白你的忧虑。”小雷仰头,轻轻将脑袋靠在了唐铬的胸膛上,“他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你是说,比列吗?”唐铬怔愣了。
“嗯。”小雷的语气悠悠然,似是分外笃定。
一瞬间,唐铬很想问为什么,然而还没等他问出口,小雷的手便轻轻地搭到了他的手上,“等水珠萃取完毕,我们就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吧。”
听着小雷的话语,唐铬忍不住勾起唇角,他仍还记得,第一次被自己领回帐篷内的时候,小雷曾对他说,等到脱离商队,他就得放他离开,当时他还在担心,小雷眼盲,如果身边没有人照顾恐怕日子不会好过。
看来如今他已经获得了小雷的信任,唐铬想着,不由得将怀中的小雷抱得更紧,被小雷信任,这对他来说已然是莫大的嘉奖。
唐铬不由得想到了以后,等他和小雷离开了商队,又要去做什么呢?他们搭配得这么天衣无缝,说不定能成为枭组织内部最具实力的组合,到时候谁都不敢惹他们,他们大杀四方……
想像是漂浮且不被约束的,但与此同时,唐铬的内心却又不由自主地泛起了隐隐的忧虑,他没有忘记自己到商队来的初衷,也深知自己是必须回到迦南的,然而就算他找到了回迦南的方法,他又能带着小雷一起吗?那会不会扰乱时空的顺序,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哥……”等唐铬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抵达营地内部了,而站在骆驼脚下不远处,正面色不虞望过来的,不是比列又是谁?
抱着小雷下了马,唐铬跟比列打了声招呼,没曾想比列理都不愿理他,只远远地跟在他和小雷的身后,不知道想干什么。
“我想好我的要求了。”直到走到屋棚前,比列才在他们身后大声开口道。
“什么?”唐铬侧过身,一时间不明白这人想要表达什么。
“我说,我想好我想要什么了。”比列再度重复道。
这下,唐铬才明白了些许,他是说上次帮忙的报酬。
“你想要什么?你说。”
火龙人哼了一声,先是瞄了侧过脑袋凝眉朝这边望来的克罗赛尔一眼,“等把今天的萃取完成了再单独告诉你。”他加重了“单独”二字,其意味不言而喻。
唐铬近乎是不由自主地望了小雷一眼,小雷站在原地,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迈步向屋棚内走去,将唐铬和比列甩在身后。
自然是知道小雷生气了,唐铬连忙跟上去,一时间有些词穷,他知道小雷向来讨厌自己和比列一起,但他也清楚如果自己贸然开口说一些奇怪的话可能会更引得小雷的不悦。
小雷面色如常,只将盈幻水珠从盒内取出,他用雷之力编织了一张网,萃取而出的纯净“盈幻水珠”便会被搜集到这张网内。
唐铬觉得这盈幻水珠带给自己的感觉同当初自己在斐伽洛的房间里极其类似,他明白这东西或许同斐伽洛有一定的关联,所以对于萃取这件事,他也持肯定的态度。
唐铬拿出小绿瓶,克罗赛尔和比列分别祭出自己体内的自然之力,再加上盈幻水珠本身的水之自然力,四种元素汇聚在一起,当即形成了一道耀目的光束,这道光束将附着在盈幻水珠外部的黑色力量割开了一道小口,纯净的水之自然力,就这样流入雷网之中。
这样的活动,一天至多只能进行一次,因为小绿瓶内所能产生的木之力有限,而克罗赛尔和比列如今体内的力量其实也并不强盛。
唐铬将萃取完毕的水珠捧入手中,好奇地盯着它瞧,他想从这里面找到斐伽洛的踪迹,然而很遗憾,水珠至始至终都是“水珠”,它不会变成有生之物,也不会成为自己记忆中的斐伽洛。
第68章 雷与火·想要得到的
今日份的盈幻水珠萃取完毕,它看着约摸有拇指甲盖那般大小,当小雷将它放到自己手中的时候,唐铬的内心产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庄重感。
他知道,小雷将这东西看得很重要,虽然他尚且还不清楚小雷要用它来做什么,但既然小雷愿意将它交付到自己手上,那么这是不是就说明,自己在小雷心目中,有着同等重要的地位呢。
如果唐铬有尾巴,那么小雷的这一举动,毫无疑问令他的尾巴翘了起来,他问小雷为什么不自己保管,小雷顿了顿,同他说:“反正都是一样的,你手上,更方便。”
于是唐铬更开心了,他趁四下无人的时候,问小雷要这盈幻水珠究竟要想要做什么,小雷拧眉静默片刻,后回答他:“我想要窥视真理。”
这是一个笼统而又虚幻的回答,唐铬大脑空白片刻,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个过于难以理解的回答。
小雷像是明白了他的困惑,在片刻后又转向唐铬,补充道:“抱歉,我知道这很难解释,因为我想问它的内容,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一瞬间,唐铬仿佛望见了小雷眼中的落寞,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安慰,而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上前,去紧紧抱住他。
小雷只是静静地,任由唐铬抱着,他像是习惯了这种笨拙而又无言的安慰,其实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好笑,身后的青年总是将他想得那样脆弱,印象中,人们对他,总是或崇敬,或唾弃,就算是偶尔施与的好意,也总是夹杂着背后的利益。
好像,这世上从没有人像唐铬这般珍视自己,他难以形容这是好,还是不好,他只是默默地接受,青年总是给他“一辈子”的感觉,他总说“永远”,他总说“以后”,然而这些东西真的存在吗?生命漫长,他想象不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应当对身后的男人有所期待。
不期待,就不会有感觉,是这样吗?他想。
“喂!”不合时宜的一声暴喝猛地打破了室内的沉静,比列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刺猬,他龇牙咧嘴地盯着唐铬和小雷瞧,就差直接将“你们两个恶不恶心”这句话写在了脸上。
看见他,唐铬才想起了方才答应这家伙的事,于是将小雷放到床上,叫他好好休息,而后便拎着大刀领着比列出门去了。
一走到屋棚外,比列果然没好话,他先是瞥了一眼唐铬的阿瑞斯,而后扯了扯嘴角:“怎么,害怕他怀疑,你还打着叫我练刀的幌子跟我出来?”
这音量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小,唐铬半笑不笑地盯住他,重重地将大刀插入土中,“本来也到了该练习的时间了。”
比列哼了一声,顺手就将唐铬抛来的阿瑞斯接下,“哼,真不知道天天腻在一起有什么意思,恶不恶心。”
像比列这样不近人情的家伙,自然是不会明白自己同小雷的情感的,唐铬也从不对他解释或是期望他明白,他只是在比列舞刀的过程中纠正着比列的动作,并在心中略微感叹着——在体术方面,这家伙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跟当年的自己比起来,也丝毫不落下风。
但面上,唐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赞美比列的,等到比列喘着粗气将这一套高难度动作做完,他才问:“所以,你想到的要求究竟是什么?”他只期望比列不要过度为难自己,毕竟这家伙在行动过程中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只要不是什么特别为难以达成的要求,他想自己都会尽力满足比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