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法世界教物理(127)
“你穿上应该会很好看。”唐铬情不自禁地说出口,虽然斐伽洛可能并不喜欢那身衣服,但他能够想象,当斐伽洛穿上它时的模样。
闻言,斐伽洛轻笑一声,“你喜欢就好。”他凑近唐铬的耳廓,“我也想穿上这身跟你做。”
唐铬耳廓微红,看着眼前的斐伽洛,他心说这哪里是什么美人鱼,这分明就是巴不得把人吃干抹净的食人鱼。
褪去了便于行动的常服,将惯常散乱的头发略了一打理,穿上了正式服装的唐铬颇有几分成熟男性的英气。
这幅模样明显很得斐伽洛心意,他一次次地吻过来,全然不顾婚宴的时间已经愈发接近,直到门外有人仆人要求为他更衣的时候,他才不情不愿地将唐铬变作了水晶球的形态,打开门。
“你安安心心躺在我的手心里,等到了火山,我就把你放出来。”这是在变成水晶球之前,他最后招呼唐铬的话。
此后,斐伽洛被佣人们梳妆打扮的过程,唐铬都作为放于梳妆台前的水晶球,全部看在眼里。
被众人团团围住的斐伽洛,就如同王子一般,尊贵而从容。
这样的人,真的能够和自己做那种事吗?这样的人,真的能被斯诺那样的小人所玷污吗?不止一次,唐铬的内心闪过这样的疑问。
不多时,斯诺也来到了斐伽洛的住处,今天的他作为新郎,穿的是一身白色的正装,乍一看去,倒的确是一个器宇轩昂的青年才俊,但又有谁能想到,这家伙人模人样的皮囊下,竟长了一副那样肮脏腐坏的内心呢。
看得出,斯诺的确为这场婚礼费尽了心思,他专们制作了一辆,能同人鱼一起出街游行的花车,斐伽洛甚至可以坐在花车内,用于盛水的木质座椅却丝毫不会洒出水来。
“怎么样,对于你,我可是一点都没有马虎。”斯诺轻声在斐伽洛耳边邀功,他没有将多余的注意力分给被斐伽洛捧在手中的水晶球,也就自然没能觉察到,唐铬其实藏身于此的事实。
此刻正躺在斐伽洛手心的唐铬,正望着街边形同枯槁的百姓们,暗暗心惊。
价值连城的花车驶过民不聊生的街道,只将眼下欢歌笑语的所有都衬得那样讽刺荒凉。
唐铬忽然想起自己一直以来都遗忘了什么。
对啊,他怎么会忘记呢?他怎么能忘记呢?
斐伽洛曾对他说过,眼前的景象,很可能是在斯诺的统治下,迦南未来的景象。
他分明记得,自己曾暗暗发誓——绝不能发生,他绝不能让这样的未来,发生在迦南城的居民身上!所以,婚礼也好,斯诺的王朝也好,都注定是要被倾覆的对象!
后来,为什么忽然之间忘记了呢?唐铬百思不得其解。
感受到了手心内水晶球的颤动,斐伽洛身形微僵,他感受到了唐铬的躁动,但因为无法观察唐铬的脸上的神情,所以他也无从去理解唐铬内心的想法。
车队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才抵达到了火山脚下——然而这里距离婚礼的现场,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你从来没有告诉我这里这么热。”斐伽洛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耐,因为火山周遭温度渐高,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难受了,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往前走,他告诉斯诺自己在这附近发现了一处凉爽的湖面,并开始要求斯诺将婚礼现场搬到这个地方。
“你不要无理取闹!”面对人鱼的要求,斯诺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怒火,“你以为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吗?你知不知道为了准备那个婚礼现场,我耗费了多大的精力,我都告诉过你了,因为我是皇族,所以我的婚姻需要得到天神的认同,圣山是神降之地,所以我才需要将婚礼的现场搬到那个地方!”
“可我是人鱼,人鱼本就不适合在高温的环境生存!”斐伽洛蹙紧了眉头,“你既然这么需要你的婚礼被神明认可,那你自己一个人上山去完成仪式吧,我是无所谓,反正,只要婚礼成立,对于你来说就足够了吧。”此刻,见斯诺不装了,斐伽洛也索性破罐子破摔,仿佛多跟斯诺虚与委蛇一秒,对于他的生命就是多一刻的浪费。
斯诺怔愣片刻,而后叹了口气,而后提出了一个令唐铬感到匪夷所思的要求——他要斐伽洛制作一个能跟自己去山上成婚的傀儡,起码这样不会惹人非议、丢了面子。
对此斐伽洛也没有多说什么,顺手就捏了一个跟自己体态相似的水状物,跟先前的傀儡不同,它完全是由水制成,也不会对其他人的任何话语做出反应,但跟斯诺一起参加婚礼,有它足够了。
斯诺最终将斐伽洛独自一人放到了火山下方的池水中,留下一句“婚礼结束后我就来找你”后,便自己带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火山山腰所在的地方赶去。
望着眼前平静无波的湖面,斐伽洛兀地笑出了声,下一刻,他便将唐铬从水晶球的形态重新变回了人形。
看着眼前的景致,一时间唐铬不禁恍然——这里竟跟他在迦南城内火山下的湖泊一模一样。
他记得,自己曾还在这里教斐伽洛走过路,他们一起游到了湖中央,而斯诺差点还因为斐伽洛的水系魔法而命丧黄泉。
原来不知不觉间,竟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当时的斐伽洛说,自己要等到未来,等到“那个人”出现。
不知道现在,是否就是斐伽洛所期望的那个未来?不知道现在,距离斐伽洛说期望所的那个人还差多远的距离。
“这里倒是跟梦境之外的那个湖泊一样。”唐铬说着,不免勾起唇角,“我记得你好像曾去过圣山的半山腰,在那次祭典。”
斐伽洛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唐铬,他只是用鱼尾轻轻拍打着水面:“是,可那时候我毕竟还不是人鱼,”他的神情颇有几分狡黠:“其实这次我不去,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不愿意同他进行结婚的典礼。”说着,斐伽洛整个身体都沉入了水中,他穿行在水里,而水面上,则望不见一丝波澜。
“跟我一起去中心的小岛吧。”唐铬听见斐伽洛如是说道。
没有忘记自己正穿着那身名为“神宴”的礼服,唐铬站在岸边,颇有些不知所措,下一秒,他听见了斐伽洛轻笑的声音,一瞬间,他的身躯被有形有力的水直接抬起,这次他不需要游动,便顺利跟随斐伽洛,落足到了湖中心的小岛上。
远方,传来斯诺寻来的乐手奏响乐器的声音,那恢弘而华丽的曲调自丛林的另一端浩浩荡荡地传来,仿佛在向全世界人宣布,这是一场多么气势恢宏,多么值得赞颂的婚礼。
“很可笑对吧,”出水的斐伽洛轻轻躺倒在草地上,“没有结婚的对象,这场婚礼依旧能够办得如火如荼,果不其然,所谓的结婚,并不是为了其他任务事物,而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
跟随着斐伽洛的动作,唐铬的头轻轻地枕在了草地上,他望着碧蓝的天空,觉得目及的一切事物都美极了,“或许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一点负罪的感觉吧。”
“负罪感?”像是听见了一个极为新鲜的词汇,斐伽洛将它重复了一遍,“那你倒是说说,你认为做什么,是应该有负罪感的。”
望着天空,唐铬眨了眨眼:“比如,在婚礼当天,其中一个新人偷情,什么的。”
“这就算是偷情了?”像是听见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斐伽洛轻轻抬起了手指,下一刻,湖中的一缕水流竟凝为了实质,钻进了唐铬的裤管里,“那这又算是什么呢?”
“不是,斐……斐伽洛!”唐铬只觉得裤子里的东西如同蛇一般,湿而滑,却又怎么也抓不到、阻止不了,而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向上、再向上,“现在还是白天,在外面,别做这个。”或许是因为常年跟老者生活在一起,就算经历了这么多,唐铬的骨子里也依旧是传统的。
“嗯,之前确实没有露天做过。”斐伽洛沉吟片刻,忽然俯到唐铬身前,他的手指指向圣山的半山腰,“那里,就是举行婚礼的地方,很快,斯诺的队伍便会到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