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法世界教物理(130)
内心惴惴,唐铬动了动身子,却被对方轻轻按住了:“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取,你的刀和衣服都在这里,不急。”此刻的克罗赛尔可谓极尽温柔,但唐铬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此刻的他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小雷联系到一起,毕竟……差别太大了,更何况,他还对眼前的紫色祭司说过那样的话……这让他不由得更觉得尴尬了。
“谢谢你。”唐铬能发出的声音不大,察觉到他嗓子的情况,克罗赛尔立马用魔法召来了水杯,并亲自拿着它,喂到唐铬的嘴边,“喝点儿吧。”
唐铬眨了眨眼,颇有几分不适应,他发觉自己此刻正半卧在克罗赛尔的怀里,而克罗赛尔此刻,竟亲自打算喂他水喝。
这……唐铬本欲接过水杯,没曾想克罗赛尔却并无放开的意思,他只是辅助唐铬喝着水,另一只手则是更加密切地揽住了唐铬的肩膀。
“克罗赛尔……你……眼睛什么时候好的?”唐铬心下尴尬,为了缓解此刻的氛围,他抬头仰望着克罗赛尔,不由自主地问出口。
长大后的小雷,面容精致,更显得矜贵异常,只那双眼睛对视一秒,唐铬的脸就红了个彻底,他慌忙别开视线,而后便听克罗赛尔答道:“都是之前的事了,不提它。”
“对不起,那时候我……就那样离开了……我也没想到会变成那样,我本来打算去见你的……”因为急欲表达,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克罗赛尔的手臂,手中触碰到的,祭司服上华美的纹路,唐铬本能般松开手,却没注意到因为这个动作,克罗赛尔黯淡了片刻的眸色。
“没关系,你有你自己的使命。”轻轻抚摸着唐铬的头发,克罗赛尔的声音低而沉,唐铬这才发现,紫色祭司的身量跟小时候比起来,简直高大了太多,甚至能够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圈进怀里……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我被火山吞噬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受了很多苦吧?”
克罗赛尔沉默片刻,只引导着唐铬,让他重新躺回床上,而后掖了掖他的被角,“因为那天我施展魔法,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魔龙和火龙人消失,火山也恢复了平静,大家便都将我看做了平息这一切的功臣,他们几乎将我供奉了起来,将我看做神明的化身,而我也遵循你的意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在那里兴建了一座城邦,被称呼为迦南……后来的时间,就在沧海桑田中不断变幻,然后……就发展成了你如今看到的模样。”
克罗赛尔说得简略,他没有欺骗唐铬,只是适时隐去了一部分的事实,譬如做完这些后,他曾满世界地找过他,后来鬼迷心窍……
罢了,说出来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反正如今,自己已经重新将青年拥入了怀中,这就够了。
唐铬躺在克罗赛尔的床上,颇有几分局促,他动也不敢多动,只看着克罗赛尔为自己端来水和食物,细致又温柔地照顾自己,这让他略有些不适应而已。
“那个,我现在穿的衣服……”唐铬试探性地问出口,他现在穿的衣服,有点像是克罗赛尔睡衣的缩小版,虽然穿着的确很舒服,但令他在意的是——他发现自己没有穿里裤,这……是克罗赛尔帮自己换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未免也有些太难堪了。
一直到入夜,克罗赛尔才打算休息。
他坐到床边,揭开被褥,当唐铬感觉到自己的裤脚正被克罗赛尔拉住上撸的时候,他忍不住瑟缩起了自己的腿:“那个……克罗赛尔……”
此时的克罗赛尔已然放下了自己长而卷的头发,淡紫的颜色,在灯光的照耀下,颇有几分梦幻,他看向唐铬,却并没有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眼神专注而执拗,“怎么了?”他问。
“这几天,我的衣服都是你换的吗?”唐铬觉得有些羞涩,他抓住自己的裤腰,拼命不想让它掉下去,他不想让克罗赛尔看见的自己的身体,他觉得那是对对方视线的亵渎。
大约是意识到了唐铬的排斥,克罗赛尔松开了手,“现在倒想起害羞了?之前你不就这样对我的吗?”
唐铬张张嘴,“但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孩。”
“告诉过你的,那时候我已经过了十八岁了。”单手撑着床铺,克罗赛尔笑得有几分无奈,“你腿上有伤,我给你上药,况且,之前都已经看过无数次了。”
这样吗?唐铬脑子里乱糟糟的,在他看来,小雷和克罗赛尔我完全不能划上等号,毕竟先前对方对自己还是那样地冷淡……高不可攀,如今忽然这么亲密,他有些难以接受。
看着唐铬纠结的脸色,克罗赛尔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醒了就自己上药,等会儿收拾好了,就早点休息吧。”说完,他便将手里的膏药递给了唐铬,而自己则起身离去。
其实,腿上的只是小伤,就是位置有些尴尬,在大腿后侧,自己上起药来的确会有些不方便。
小雷只是想帮自己而已,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唐铬一边想着,一边抬高了腿,将膏药涂抹上去。
他自是不知道,就算克罗赛尔人已经离开,但他的神识却依旧能够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看着青年别扭的伤药姿势,紫色祭司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
分明,在知道瓦萨格的真实身份前,对于这个执著中又带有几分傻气的少年,至多只是觉得不讨厌。
然而此刻,当一切真相明了,青年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落在他的眼中都是那样地可爱。
一想到对方甚至还对自己说出过求爱的话语,他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目光落到桌前,那已然枯萎的费法花上。
这回可不能再让那人的愿望落空了。
第107章 雷·亲密
房间内……都是克罗赛尔的味道,唐铬深深地呼吸着,一时间甚至错觉自己身至梦中。
涂完药膏,他站起身,虽然头仍旧有些晕,但他还是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门口,没曾想在自己开门之前,门便被克罗赛尔从另一头打开。
“要去干什么?告诉我就是了。”像是生怕他着凉,克罗赛尔甚至拿出自己的披风严严实实地披在了唐铬的身上,唐铬内心暗笑,心说这克罗赛尔也将自己看得太过脆弱了些。
“其实,我是想去……上个厕所。”好不容易憋出这句话,唐铬略有几分不好意思。
他本以为克罗赛尔会因此放自己离开这个房间,没曾想下一刻,他竟从床下拿出一个精巧的小壶:“用这个。”
什……唐铬看后连连摆手,在他看来这个小壶简直就是个艺术品,怎么能用来……用来……“太破费了,而且……感觉不太好。”
克罗赛尔看着唐铬,轻轻叹了口气:“你以为之前你都是怎么解决的?你现在刚醒,一切活动都得慢慢来,不宜多走动。”
不宜多走动?“我……身体怎么了吗?”唐铬忍不住问。
“你被那家伙私藏了半年的时间,我也是趁他婚礼的时候,才把你的肉体从政院内弄出来,莱耶,算是跟我配合,才救出了你被封印的灵魂。”克罗赛尔的语气状似平静,但从他握住唐铬肩膀的力道,便能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云淡风轻,“肉体受了些伤,肌肉也有些萎缩。”
那家伙?克罗赛尔指的是斐伽洛吗?其实他很想知道斐伽洛的近况,但先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此刻,倒恰好:“对了,之前我一直都在斐伽洛的梦里,婚礼之后发生什么,我都不知道了,他……还好吗?”
看着少年眼中不加掩饰的关心,克罗赛尔的心中泛起一丝不甘的情绪,为什么?明知被囚禁,却一点也不见埋怨,反而还满面关切吗?凭什么?难道瓦萨格真的打算抛下自己,抛下迦南的一切,就很那该死的水一起沉睡在梦里去么?
饶是唐铬再迟钝,也能够察觉到眼下氛围的异常,“对不起,我只是……”他慌忙找补,其实在这个克罗赛尔面前,他一直都有些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