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莲花误入限制文(205)
只见他上前一步,沉声说:“属下在。”
管疏鸿说:“把我的马牵过来,跟我绕路去前面拦下太子的队伍!我不信他还能再拿把刀出来要挟我!”
管蔚真说:“那可没准,这有啥不信的,刀又不沉……”
鄂齐却早知道,管疏鸿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洪亮地应道:“是!”转身去牵马。
很快,管疏鸿和他的那些训练有加的侍卫们就如一阵风一样离开了,留下其他人站在一下子显得十分空旷的院落中。
片刻后,管蔚真伸了个懒腰,解嘲地笑了两声,说:
“挺好,不管怎么说,今天我不用担心没处可去了,希望他们在外面好好打完了再回来……哦,最好别回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问自己这边的下属:“你们说是不是?”
结果这一问,管蔚真却发现,宗逑等侍卫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院落的一侧直挺挺站成一排,所有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大受震撼的样子。
“居然……居然都对上了……”
此时,他们已经顾不上别的了,全都在为刚才亲眼见证的那一幕幕而怀疑人生。
凡是看过话本的人,此刻内心都不由萌生出了相似的念头——
“难道,这竟是一本神书?”
“莫非,我们是活在这书里了?”
管蔚真看着这些人:“……”
“我现在真想去问问棠溪珣。”他喃喃地说,“怎么才能做到只要一张嘴说话,就有那么多人愿意听的?”
作者有话说:
讲真我很早就想写个这种抢人的情节了hhh[笑哭]
今天的标题出自元代诗人虞集的《南乡一剪梅·招熊少取》:
南阜小亭台,薄有山花取次开。寄语多情熊少取,晴也须来,雨也须来。
随意且衔杯,莫惜春衣坐绿苔。若待明朝风雨过,人在天涯,春在天涯。
因为觉得这个意趣和目前挺像的,看似紧张,实则大家都是闲情演绎的一场戏,心情是“莫惜春衣坐绿苔”的戏谑和豁然,虽然终究是身处风雨之中的,但一切过后,不论人在何方,总有晴日,总有聚时。
第92章 怎上我眉痕
薛璃来抢人之前显然做了万全的准备,不光写好了台词,带全了人马,还准备好了舒适的出行工具。
他带着棠溪珣跑出一段之后,路边就出现了一辆马车。
薛璃利索地下马,把棠溪珣从马背上抱下来,直接放到了马车里面去,随即,他自己也跟着上了马车,一连串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
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坐在了马车上的棠溪珣:“……”
——就这样把他拿来拿去真的好吗?!
结果还不等他说什么,薛璃一上车就道:“胡闹!”
棠溪珣说:“我是演的。”
“知道你是演的才说你胡闹。”
薛璃没好气地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看看棠溪珣的脖颈上没有伤,这才放了手,说道:“万一不小心划错了地方,你那小命可就没有了。”
棠溪珣撇嘴道:“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没有了,我命可硬着呢……哎呀。”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薛璃一把揽进怀里,用力揉了下脑袋。
“小东西,不许和我顶嘴,总之下次绝对不行。”
薛璃道:“我这几天没看见你老觉得心慌,若不是那姓管的该死,玩这种阴招,你应该住到东宫去才是。”
棠溪珣说:“没事,住这也行,比宫里自在。要做什么事,联络什么人,也方便很多。”
薛璃一顿,说道:“所以你这回也没打算跟我回家?”
“回什么家?”
棠溪珣轻轻地笑着,说:“表哥,我长大了,得有自己的家了。”
薛璃好半天没说话。
棠溪珣偷偷看他,见他一张脸绷得铁青,浓眉紧锁,瞧着自己,上扬的眼梢带出一抹深沉的锐利。
从小到大都在一起,棠溪珣当然知道这是薛璃非常不高兴的表现,可是他不打算收回自己刚才的话。
自从这次薛璃回来,棠溪珣能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在意程度似乎又升了一级,就似乎自己一会不在他眼皮底下,就会飘走一样。
棠溪珣想让他稍稍改改这个毛病。
不光是因为不愿意让薛璃和管疏鸿这么一直较劲下去,还在于现在就连棠溪珣也不知道,剧情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到底还能通过完成系统任务的方式,再得到多少寿命呢?
管疏鸿说,就算前世他真的当了皇帝,也不会去做伤害棠溪珣的事,棠溪珣愿意试着去相信他的话。
或许不是管疏鸿力主灭了西昌,或许他根本就没杀薛璃。
那么……前世的表哥如果一直活了下去,一定会得知自己的死讯的。
不知道那以后他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要怎么生活呢?
说来薛璃这个岁数,又是一国的太子,其实早该娶亲了,但实际上,他现在还是一条光棍。
这事还跟棠溪珣有些关系。
之前皇上是给薛璃指过一门亲事的,准太子妃乃是岳国公家的小姐。
但这岳国公素来心机深沉,想着自家将来便会是皇后的母族,不愿眼看其他外戚势大,更忌惮薛璃对于棠溪珣的偏宠,便想要在自己的女儿嫁进宫里之前,就设法让棠溪珣搬出东宫。
所以,他故意买通宫人,在棠溪珣的饮食中下药,想让他生一场大病。
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说,宫中要办喜事,不能过了病气,然后要求棠溪珣出宫。
只要他一走,再想要搬回来可就难了。
至于在薛璃眼皮子底下玩这种手段,岳国公也不是没有想到会被太子发现的可能性。
但他自以为马上就可以成为太子的岳丈,两边荣辱一体,太子也需要他的支持,不可能为了这种小事,选择与他反目。
岳国公却没有想到,他自以为的试探,反倒招来了太子的雷霆大怒。
他在发现岳国公的手脚之后,当场把那几个被他收买的宫人杖毙,尸体挂在了岳国公府的屋檐底下,同时又令手下的秉笔太监上门对岳国公进行了申斥,将他的行为宣扬出去。
岳国公当时就慌了手脚,万万没想到一个毛孩子在薛璃眼中的分量竟然这么重。
他只好连连请罪,又亲自带了重礼,去尚书府拜访,希望棠溪柏和靖阳郡主能够谅解他,这样薛璃就也没有理由再继续追究下去了。
但尚书府竟然连来意都没听,就直接把他给赶了出去,而薛璃最终还是退了这门亲事。
所以,算是薛璃因为他没了老婆,按道理他也应该赔表哥一个老婆。
棠溪珣为此还真帮薛璃物色过人选。
但薛璃不听他的,还让他臭小孩一边去,后来棠溪珣一气之下也就不管了,光棍去吧!
再后来,就出了事。
现在看到薛璃回来了,还如此在意他,让棠溪珣的心里又不免涌上来了一点焦虑。
以前,他希望有人爱他,所有的人都爱他,但现在,他更希望在他离开之后,大家能够忘记他,高高兴兴地生活。
棠溪珣就想让薛璃从现在开始习惯没自己在身边。
但他稍微流露出来一点这个意思,薛璃就表现的很不高兴,让棠溪珣也是心烦。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一直一直活下去,让所有重要的人都围着他团团转呢?
可是他做不了主呀。
正沉默间,马车上了山路,突然猛地倾斜,棠溪珣猝不及防,身体向前一倾,刚是一惊,就被一条臂膀揽住,牢牢将他按回到了座位上。
棠溪珣转过头,低声道:“哥……”
薛璃依旧板着脸,轻哼了一声。
刚涌上来的一点感动变成了生气,棠溪珣用力将他的手臂甩开,道:
“你要是这么不耐烦,那你也不用扶我,反正我摔死了你也省心——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