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总在易感期(79)
这样的人,当真有可能是北狄派来的探子吗?
从前他势必会怀疑,是
半晌,孙国辅听到师从烨的声音响起:“朕知道了。”
当晚的宫宴之上,季冠灼并未现身。
即便因着针灸退烧了,但他风寒到底未能好,还需得在屋中歇着。
桌边搁置着鸣蝉特地给他熬得白粥,熊书染坐在床边,监督季冠灼乖乖喝药。
他们平日都习惯听从季冠灼的安排,是以若是季冠灼不醒,二人都各自忙各自的。
今日这一遭,可是把他们吓得不轻。
“季大人,我听孙太医说,你从娘胎就带了弱症。这么多年,便没找旁的医生瞧过吗?”瞧着季冠灼喝完药,鸣蝉忍不住问了一句。
师从烨临走之前,命他二人好好守着季冠灼,她也是才知道此事。
闻言,季冠灼一惊,残余的药汁呛进喉咙,呛得季冠灼咳嗽起来。
熊书染急忙上前,在他后背上慌乱地拍着:“鸣蝉姐姐,下次能不能换个时间讲!”
“我没事……”季冠灼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摆摆,生怕熊书染再给自己拍个好歹出来,“这病,先前爹娘也找大夫给我瞧过,都说是治不好。”
废话,当然治不好。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弱症,而是Omega分化后身体固定产生的变化。
绝大多数Omega的身体在经历过分化之后,都会变得相对羸弱一些。
这种变化并非只是为Alpha服务,更多的还是一种保护机制。
会使得他们发情期的症状趋于缓和一些,不至于太过激烈,免于过于剧烈的结合引发的一系列后遗症。
比如x裂什么的。
这在现代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高科技和长时间研究的结合,让现代有多种方式可以避免Omega过于羸弱导致的体虚易病。
但在这个时代,没有多种手段的保护,就只能真的把这种情况当做是天生体虚好好养着。
闻言,鸣蝉有些忧愁地叹气。
“冷翠阁冬日透风,终究不是好居所,也不知皇上愿不愿意让您换。”
宫宴之上,师从烨看着正在唱戏的戏子,一时间却是有些走神。
李公公随侍在旁,师从烨的轻微变化,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急忙凑过去,小心问:“皇上,怎么了?是今日这戏,不得您趣吗?”
师从烨指节轻轻地在桌案上敲了敲,发出轻微的击木声。
半晌,他低声问道:“这宫里可有离御书房和太和殿都不太远的宫殿?”
李公公一时间想不明白师从烨问此作甚,但还是恭敬道:“自然是椒房宫了。”
那是前朝皇后的居所。为了方便皇后协理六宫,同时也方便皇上去寻皇后,自然是离御书房和太和殿近。
离乾清宫更近,中间只隔着一个交泰殿。
师从烨没再说什么,目光又落在正在唱戏的戏子身上。
“朕知道了。”
李公公满腹疑惑,却也不敢再问。
但很快,他便知道了师从烨的盘算。
宫宴结束后,大臣散场,各自离开宫中。
师从烨这才说道:“传朕旨意,命季爱卿搬到椒房殿中。再安排两个宫人给他。”
他这话说的淡淡,好似只是一桩小事。
李公公先是一怔,却又小心说道:“这……不太好吧?椒房殿乃是皇后居所,季大人再怎么唇红齿白,也是个男人。外男住在椒房殿中,日后若当真有了中宫皇后,那可如何是好?”
“你什么时候这般多话了?”
师从烨略微嫌弃的撩起眼皮,不紧不慢道:“冷翠阁先前不也是宫中女子所居之地?季爱卿不都住得?”
他用李公公递过来的湿布巾擦干净手,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说。
但李公公已经能明白师从烨的意思,不由得在心底摇头。
这要是叫前朝那些大臣们知道,恐怕又要有几日好吵。
季冠灼却是不知这些。
针灸使得他烧退下去一半,辅以喝药休息,翌日一早,身上便再无滚烫热意。
就是喉间还有些发痒,偶尔窗缝有风拂过,便会忍不住咳嗽一阵。
他随手捏了冰梅片塞入嘴里,正打算再让鸣蝉去熬一副药过来,李公公却先一步带着几个宫人来了。
“季大人,皇上说冷翠阁太过清冷,不适合养病,让您换个地方住。”说着,他一挥手中的拂尘,对着宫人们道,“去帮季大人收拾一下吧。”
鸣蝉倒是高兴,但孙国辅交代过这几日季冠灼不能见风,她忍不住对李公公道:“李总管,季大人昨日才发过一轮烧,今日方才好些,再吹风,怕是又要难受,不知李公公可有法子?”
“放心。”李公公得意道,“咱家自有办法。”
季冠灼房中之物不多,除却师从烨赏赐给他的东西以外,余下的只剩他在宫外时买的。
也就一个小包袱,两三册书。
除此之外,便只有那一箱抑制剂了。
待到房中的东西都被收拾好,一一搬走。
季冠灼这才起身,准备和李公公一起去往新的居所。
只是还未走到门前,李公公突然示意了一番。
几个捧着被衾的宫人走到季冠灼身前,忽的一下张开手中被衾。
四个人一人一边,将季冠灼严严实实地裹在其中。
被衾下长及地,宫人们举起之时,还不往交叠一块,生怕寒风刮着季冠灼半点。
季冠灼:……
倒也不必如此。
第63章 遇刺
一路行至新居, 季冠灼额上汗水都已冒出。
待到他踏入殿门,李公公便迅速把殿门关上。
宫人们这才收了神通,将被衾叠好, 收在手中。
椒房殿和冷翠阁自是不同,地龙使得殿内温度本就比外面高上一些,屋中又燃着炭盆,倒是感受不到一点冷意。
李公公昂首挺胸,志得意满道:“季大人, 如何?”
“李总管实在冰雪聪明。”季冠灼擦了擦额上汗水,转头打量着这间屋子。
此屋比之冷翠阁中屋子, 的确大上不少。
中间迎门放置着一张宽大的坐椅, 形似软塌, 两侧放着坐椅。
左侧坐椅背后搁置着两盆花树,花树之后是博古架等物。
中间置着一张桌案,桌案旁还摆着低矮的书架。文书几乎都搁置在其上。空出的地方摆着笔墨纸砚等物。
右侧坐椅背后搁置着一块雕花落地屏风,屏风后应当便是住的地方。
粗粗扫过一眼, 季冠灼便觉得此宫殿略微有些眼熟。
不过后世宫殿布局多有调换,他也没多想,只是有些疲惫地抬抬手道:“多谢李公公费心。”
李公公还施一礼:“季大人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康复,才不枉费皇上一片心。”
椒房殿都腾出来给季冠灼住, 这跟把季冠灼封妃有什么区别?
他冷冷地把拂尘往旁边一甩, 带着宫人离开了。
季冠灼头顶缓缓地冒出一个问号。
还有两个宫人被李公公留在此处, 都是年纪尚小的宫仆。
新朝建立之后,师梦平认为“净身”一事太过残忍, 便就此废弃太监。
宫中就此只剩宫女和宫仆,除了李公公这个前朝留下的“异类”。
昨日之事, 也叫师从烨知道,季冠灼许是不好意思让鸣蝉伺候。
可他既然身子羸弱,自是需得人在跟前仔细照顾着。
两个宫仆分别叫做春福、秋宝,是去年才进宫的,先前一直在宫人苑养着。
如今被安排到季冠灼跟前伺候,也算是运气不错。
季冠灼猜得到师从烨的意思,因此也未推拒。身边留两个可用之人,有些事情,总是方便一些的。
因着咳症一直未好,年节期间,师从烨更是命季冠灼“禁了足”,整日只能在殿中待着。
不过他素来也不喜出门,现代放暑假之时,也时常能闷在屋中许久都不出去,倒也没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