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总在易感期(38)
“皇上方才离开时,担心您会需要来此取书,特地让奴婢在这里守着。”宫人脸上还带着笑,对季冠灼格外亲切,“不过他也吩咐奴婢,说等您取了书,要带您去乾清宫中找他。”
季冠灼摆了摆手:“我知道。”
他接过宫人手里的宫灯,踏入尚书房。
宫人守在门外,手中提着另外一盏宫灯,不敢踏入尚书房半步。
如今已是日暮西沉,唯有天边还残余着些许残红。
尚书房中只有些许从纸窗透入的亮光,将整个尚书房映成一片昏暗的红。
季冠灼小心翼翼地踏入其中,像是错踏入另外一个世界。
他提着宫灯,一路磕磕绊绊地行至书架旁,趴在上面细细地看自己要取的书。
他今日的确喝了不少,除却和魏喑他们喝的酒以外,同户部其他官员也喝了一些。
如今酒意上涌,几乎让他有些混沌。
挑选好以后,他将宫灯搁置在一旁,将书搬到桌案旁。
脚下看不清楚,浑浑噩噩也不知踢到什么东西,整个人往前一扑,便摔倒在地上。
疼痛没让季冠灼清醒,反而令他越发混沌。
鼻尖是格外浓郁厚重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令人头脑发昏。
白日在明光楼中灵光一现的想法,如今却在心底越发清晰。
他趴伏在桌案下,摸索着碰触到师从烨平日坐的椅子,便将一只手臂横放在其上。
脸埋进官服袖口,浓郁的alpha信息素无处不在,占有欲极强地将季冠灼整个包裹。
难不成是老祖宗的易感期又犯了吗?
季冠灼昏昏沉沉地想。
想办法贴好的布片被他摘掉,脖子后的腺体暴露出来,散发着甜蜜的,被青梅味道裹挟的桂花气息。
昏暗的环境里,有些冲动在不断作祟,鼓动季冠灼去做一些他平日不敢做的事情。
季冠灼双眸微阖,低头咬住袖口一块布料。
两根手指并拢,按在颈后腺体的位置,轻而缓慢地摩挲。
鼻腔里发出不安分的轻哼声,却被季冠灼强行压制,只能听到隐约的细微喘息。
腺体被摩擦的感觉,像是另一种缓慢的凌迟。
被临时标记后,想要让信息素的浓度急速飙升,除了发情期以外,就只剩下这种方式。
频繁摩擦腺体,让腺体释放更多信息素,鼓动标记他的alpha对他进行更深一步的标记。
但自己做来,却只剩下难捱。
两条腿盘坐在地上,上半身整个往前倾倒,唯有横在椅子上的手作为支撑。
颈后软肉逐渐鼓胀,令季冠灼觉得有些发烫。
他的腰不受控制地软化,如果没有支撑,早就已经倒在地上。
手指的搓弄有了初步成效,他整个人都被浓郁的桂花香气裹挟着,好像尚书房里下了一场桂花雨。
尚书房这么大,倘若信息素浓度太低的话,以他老祖宗的自制力,恐怕很难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唯有足够浓重的信息素,才能看出师从烨究竟能否受到omega信息素的影响。
闭着的眼睛已经因为腺体过于被使用而变得濡湿,直到确定尚书房内属于桂花的味道两天都不会散去,季冠灼这才停手。
他吐出被含在嘴里的那一小块已经被浸染成深红色的布料,脸仍旧埋在手臂间,小口地喘着气。
他又坐在地上缓了许久,才起身带着挑好的书走出尚书房。
乾清宫中,师从烨正靠坐在软榻上,手里还握着一卷书。
只是他心思并未完全放在书上。
一旁的李公公第六遍剪过灯花,忍不住劝道:“皇上,季大人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难道您能一直等着他么?”
他心里,属实有些埋怨季冠灼。
倘若不是他说要来找皇上借书,皇上哪里需要一直在这里等着?
五年了,平日只有别的官员等皇上的份。
“无事。”师从烨收敛心神,发觉自己又忍不住在想季冠灼,微微皱眉,“等到子时,倘若季大人再不来,那便罢了。”
李公公心底长叹一口气,往宫门外瞅去,便一眼瞧见季冠灼。
“季大人,您可算是来了。”他不悦地皱眉道,“和旁人喝酒哪里需得这么长时间?居然还让皇上在宫中等你,忒不像话。”
季冠灼仍旧带着两分醉意,闻言也只是笑笑。
一路进到宫中,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龙涎香气,酒意终究消散些许。
师从烨不慌不忙地从书中抬头,看向季冠灼。
眼前人原本白皙的脸上皆是红云,眼尾带着几分潮热的红,又有些湿漉漉的。
平时显得无辜的眼睛如今微微眯起,有些迷醉。
浓重的桂花香气在空气中浮动,勾着alpha的所有情绪。
师从烨眉头皱起,只想赶紧看完季冠灼带来的书,好让他抓紧时间离开。
对上潮湿的眼睛,他心中又长叹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小骗子想到什么了,身为探子,又如何能因外派一事觉得委屈?
“朕不是想要打发你走。”师从烨努力让语气显得温和,却透着莫名怪异,“只是南郊那块地的确重要,倘若你将那块地治理好了,朕便好好封赏你。”
他这话说得硬邦邦的,李公公却陡然瞪大双眼,不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师从烨什么时候会为着这种事安抚外派官员了?
还是说,眼前的人已经并非他所以为的那个师从烨?
季冠灼挠了挠头,混沌的脑袋分析不出师从烨这番话的意思:“皇上还请看看这些书里有没有不能带去南郊的吧。”
他越是这般,师从烨便越是觉得他强颜欢笑:“不必看了,你皆拿去吧。只要不再借给旁人便是。”
“那臣多谢皇上!”季冠灼欢天喜地地谢过师从烨,便让宫人将书搬走。
刚刚踏出宫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邪风,将季冠灼略微汗湿的衣服几乎吹彻。
也带走那一点微醺醉意。
他陡然一惊,想起方才在尚书房中昏天黑地一通胡乱非为,眼前骤然一黑。
他在尚书房中做出那种事,跟躺在龙床上对师从烨喊“祖宗,来玩啊”有什么区别?
不行,他得在明天日出之前,给尚书房放放风。
不然老祖宗治他个“勾引之罪”,他可担当不起。
想到这里,季冠灼转头看向方才替他打开尚书房门的宫人,打算喊上他再去一趟。
身后一个略微有些不悦的声音响起:“季大人别走那么快,皇上担心您今日吃酒太醉,会出什么岔子,特地让咱家来送您。”
李公公提着宫灯跟上,脸上神色不渝:“走吧,别让皇上等咱家太久。”
季冠灼咬了许久嘴唇,最终选择放弃。
他现在和李公公一起去尚书房,等于直白地告诉师从烨。
他在尚书房里给师从烨藏了个大惊喜。
第32章 反应
翌日下早朝后, 师从烨特地留下宋海成。
昨日宋海成早朝上会说那样一番话,便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的确知道季冠灼身份存疑,但他还是选择相信。
今日特地叫宋海成留下, 便是为着此事。
不过因着宋海成同其他几位官员还有事情要处理,他便先行离开。
一路行至尚书房,师从烨推开门。
浓郁的木樨香气扑面而来,却难以抚平他烦乱的心绪,反而使他躁动许多。
他眉头紧皱, 往里再走几步,行至平日处理公文的桌案前。
木樨香气在此越发浓郁, 像是流淌的水流, 将他死死地裹缠。
他好似被从天而降的木樨花海砸中, 铺天盖地的香气浩浩荡荡地将他淹没,哪怕极力挣扎,也丝毫无法摆脱。
莫名的冲动像是一张网,将他牢牢锁死在无边无际的木樨香气中。
师从烨脸色大变, 手重重地撑在桌案上。
裸露在外的手背青筋暴起,像是古树外纠缠的脉络。
“皇上,怎么了?”李公公慢了一步,便瞧见师从烨这幅模样,立刻紧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