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皇子来种田(2)
等把人带到门口他就不理了,对方毕竟是小子,身份有别,躺他床上虽是无奈之举可也逾越,之后就得他自己把握尺度。
徐母端了热水进去,一会又出来,借着光看到他身上也沾了血:“快去擦擦身子,把衣裳换下来洗了。”
徐风来回屋拿衣裳。
柳郎中在给那无名小子做检查,又吩咐徐父先用湿手巾将他脸上的血擦一擦方便查看伤势。
有徐父帮忙,徐风来安心去洗漱,这么一闹腾,便有千种睡意也跑了。
等他洗完出来,柳郎中已经检查完毕,解释身上最重的伤是在头部,其次是左手,另外就是几处淤青。
人伤哪徐风来不关心,只问:“如何治?要多少银钱?”
“得先给他止血包扎,还需拿药煎服,少说要三四百文。”
“太贵了...”
徐风来正想压压价,徐父就抢话道:“该怎治就怎治,只要人没事。”
柳郎中怪异地扫了眼他们父子二人,一边开药箱找药一边问:“说不得是我多嘴,只这人面生,长得又这般好,若是下巧村的人也该听说过,但你们半夜请我过来,他究竟是谁?”
一个在上巧村生活四十多年,行医小半辈子的郎中自是见多识广,这人先前被血糊了脸看不真切,可擦干净之后的面容犹如天仙下凡,别说上下巧村,便在溧水县那也是一等一的人物,若听说过他怎可能一点记忆都无?
徐风来也没法解释,便扯谎道:“是我娘那边的远房亲戚,来投奔我们,谁知赶夜路时出了意外。”
柳郎中翻出止血的伤药、干净的纱布,闻言瞪了他一眼:“我是年纪大可没盲,这人穿的料子极好,何苦用得着投奔你们?”
徐风来一个乡野哥儿哪知道这些?他看了眼床上的人本想再狡辩,可这一望过去就被对方的面容吸引了视线。
哪怕烛光暗淡,那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可羽睫浓密,紧紧闭起的模样甚至在眼睑下打出一片阴影。
挺鼻如山峰,唇珠饱满圆润,端的是美而艳艳而不俗。
徐风来有千般好万般好,只一点不好,他欢喜长得好看的人。
所以先前还万分嫌弃的人,此时一见对方真容话语立马就改了:“这是我爹给我买的相公,还请柳郎中保守秘密莫告诉他人。”
柳郎中懵了,如若他没记错,来哥儿不是几日前才被退亲?
第2章
柳郎中还未说话,徐父先骂开了。
“浑小子昏头了满嘴胡言。”嘴上啐一句后又笑呵呵对柳郎中道:“的确是我家娘子的远房亲戚,这不家里遭了事也没旁的去处,只能来投奔我们这些穷亲戚。”
此番说辞柳郎中是断不相信,只是父子二人都不肯透露,他也知自己的职责是治病救人,其余的事莫说莫问。
“来搭把手。”需要把人扶起来给伤口包扎,他一个人可没四只手。
到底是假亲戚,徐风来不敢上前,便让徐父忙活。
他瞅了瞅假亲戚的脸,想着长得真是好看,若是真亲戚,没了去处,不如让他入赘进徐家,正好他也不用再想着丁税的事,两全其美。
但这些事也只敢私底下想想,若让他爹知道,腿都能给他打折了。
假亲戚睡了他的床,徐风来只能去把柴房的木板床搭起来暂住一晚。
把床搭好后,他又回屋去开箱拿被褥,进进出出两个来回,那边柳郎中也给包扎好了。
假亲戚还在昏迷,只脑袋和左手心用白纱布包裹住,那张漂亮的脸仍旧惨白惨白的。
柳郎中对徐父道:“我回去开方子拿药,你们一会熬了让他喝下去,今夜要小心可会发热,若是发热了就把这包药粉兑水喂给他。”
徐父打他手里接过被折的方方正正的纸包,说道:“我随你去。”
徐风来本想说自己去,但徐父不让肯定有他的道理,就没开口。
柳郎中点点头,背上药箱出去外边等徐父。
徐父回屋拿了钱袋,提过灯笼,同柳郎中一道出门了。
徐风来去了厨房,徐母还在煮水。
“娘,水够了,你回屋歇息去。”
徐母便站起来,打开盖子瞧了瞧,水已经热了...
她把盖子盖回去,转过身问徐风来:“到底怎么回事?”
徐风来摇摇头:“我那会睡得正迷糊,忽然听见一声响,起先以为是偷鸡贼,哪想是他躺在那。”
徐母沉默一会,往徐风来房间去。
她站在床前,弯着身子,将人打量了再打量,未了蹦出一句:“我从未见过这般标致的人。”
忙活这么久徐风来也口渴了,他给自己倒了杯凉茶,饮下后说道:“这人不知什么来历,爹也敢救。”
“既是让我们遇见那便是缘分,好歹是一条性命,岂有不救的道理。”
徐风来撇撇嘴:“我只愿不是惹祸上门。”
“不会的,你看他五官端正,无形间一股正气,一定是心地纯善之辈。”
“???”你确定不是因为人家长得好看?
假亲戚身上的外衣染了血,先前柳郎中替人检查时已经和徐父一块帮忙给脱掉如今就扔在床底下,徐母帮人把被子掖好才弯下腰捡起抚摸着:“确实是块好料子,触手清爽细腻,应是上好的缎子。”
徐风来想了想,走过去抢了过来:“等洗好后拿去卖了,这人看病还要银子,总不能都由我们家填。”
瞧这人穿的锦衣玉带的,这身行头肯定值钱。
徐母说他:“你这孩子,真是掉钱眼里去了。”
救他一命是长辈善心无可厚非,还要花钱又是什么理?
徐风来可明白的很,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总之要他们白花钱就不行...除非...除非他也是徐家人。
徐母还在床头看到一块雕工精良的玉佩,一眼就能看出此物的珍贵,身着华丽又佩戴玉佩,来历定是不简单。
其实哥儿的担心也并非没有道理,只是...徐母叹口气,把玉佩塞进枕头底下,免得一眼没看着给弄丢了。
“夜深了,赶紧去休息,明早还要下地。”
这马上就三更天了,过不了多久又得天亮,徐风来把脏衣裳扔进木桶里,这么一会功夫,院子外浓浓夜色中,由远及近传来一抹晕黄。
是徐父回来了。
想起柳郎中的吩咐,徐风来没法子,还是进了厨房,翻出药炉,把炉膛里剩余的火星子舀进去,加了把小树枝,重新把火给点了起来。
徐父回来先进厨房,见药炉已经生了火,便嚷嚷徐风来:“我守着,那毕竟是个汉子,你和你娘都不方便,你们先睡。”
徐风来不想他爹辛苦,可家里就只有三口人,这是只有他爹合适:“那你明日睡晚些,我和娘下地就好了。”
徐父点点头,把灯笼吹了,拿了一包药去煮...
徐风来就哄着徐母先回屋睡。
一夜无梦。
早春的清晨鸟语花香,竹林里的鸟一早就在引颈长鸣。
徐风来起身后就先往竹林去查看一番,昨晚更深夜重,只是大概看一眼,今早他细细地瞧,果然看见好几道血迹。
可是很奇怪,按照血迹来看的话,假亲戚应该是路过了村里。
从村里上桃山有一条小道,这条小道会经过竹林,但若是假亲戚要人救助,进村才更是稳妥,为何舍近求远来了这?
而且夜里黑灯瞎火,捡到假亲戚那会他身上也没照明的东西,他一个人是如何走到这的?
徐风来心思急转,内心有些怀疑,可周遭也没更多的痕迹让他去猜测,暂时只能先歇了这些想法。
折回屋里看一眼,假亲戚还在昏睡,但气色好了许多,也不知是昨夜的烛光没让人看真切还是怎的,白日里那人的脸更是出众,一眼就让人挪不开视线。
他叹着气想,花钱是真花钱,可人也是真好看。
徐风来轻轻把门带上,抓紧时间收拾好早饭,同徐母吃了一块下地。
如今正值春耕,他们家地多人少,同样的亩数,别人三天就能种完,他们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