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皇子来种田(11)
徐风来看见她,脸色沉了下来。
妇人正扭着腰走路,看见徐风来表情也变了变。
其实她最先看到的是徐风来旁边的周行川,不外乎其他,只因这人实在长得好,美的雌雄莫辨,那张脸比她篮子里刚摘下来的青菜都要嫩,何况身姿高挑,便是穿着布衣也难掩通身气质,只是可惜与徐风来走在一道。
因此擦肩而过时,妇人啐了句:“晦气。”
徐风来本想装作不认识,见她这般不留情面,攥紧的拳头猛地松开,回头呵道:“站住。”
妇人转过头来,怒目而视,嘴上骂道:“丑哥儿好没教养,没大没小跟谁说话?”
周行川起先还疑惑徐风来怎忽然与人闹上了,结果一听这话便知两人有怨。
“先前敬你是看在柳如春的面子上,今时既已没有关系我也不必忍着,倘若你再不依不饶别怪我不念往日情面。”
原来此人便是退了徐风来亲的柳如春的生母梅芹。
“哟,好好听听这话,我家春儿能与你有何情分,可别想着来攀高枝。”
攀高枝?这话周行川听得懂,他问徐风来:“这什么柳如春的是皇亲国戚?”
徐风来一时气上心头把他忘了,这会想起他来,又见他听了个正着,不免有些尴尬,听他这话便老实答道:“不是。”乡野小子连县令亲戚都算不上。
周行川笑道:“既不是皇亲国戚那算什么高枝?”
他的笑从容自信,好似皇亲国戚就是路边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草般,一瞬间让徐风来都觉得皇亲国戚也不过如此了。
徐风来失笑摇头。
哪知这话触怒了梅芹,她指着徐风来的鼻尖骂道:“你真不知羞,平日里不像个哥儿也罢了,今时今日又跟个陌生男子不清不楚,好在春儿退了这门亲事,否则将来孩儿他爹是谁都不清楚。”
这话太重了,若是还让别人听了去,那徐风来当真不用在上巧村做人。
哪怕周行川没见过乡野间的你争我斗,但也清楚名声对于哥儿姑娘来说有多重要。
见她空口无凭便污蔑徐风来,不禁怒上心头:“你这泼妇竟如此野蛮无礼,为官断案都尚且要依凭证据,你却信口雌黄毁人清白,当真是恶毒心肠。”
“呸。”听他反护着徐风来,梅芹一口唾沫吐出来,龇牙咧嘴道:“以你这脸面要找什么样的哥儿姑娘不到,非要瞎了眼看上徐风来这丑哥儿。”
“你才丑,瞧你这脸盘儿怕是照镜子也装不满,小孩打你脸上过都得摔掉大门牙,一开口茅厕都不敢跟你比臭,你最丑。”最后三个字是他咬牙切齿喊出来的。
徐风来听完,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你...将来有你后悔的日子。”梅芹被骂的脸色臊红,又实在吵不过,最终咬着牙跺着脚走了。
徐风来捂着肚子还在笑。
梅芹今日也算棋逢对手了。
周行川拿手扶着额头:“我头晕。”
他伸出另外只手乱晃,应是要找东西扶,可前后都不靠墙,是徐风来出手搀住他的手臂:“怎了?”
“气着了,怎会有这样的人?”他真是见识到了。
徐风来不动声色问他:“你家里人不拌嘴?”
“不像这样吵。”京中的人哪怕不对付也不会把话说的这般直白,明里暗里一堆手段,哪至于拿这些话脏自己的嘴?
“没看出来,你骂人挺厉害的。”说梅芹脸盘大,还说她脸上坑洼多,最关键骂她嘴臭。
“这可不算称赞。”
徐风来唇边带着笑:“可好些了?”
周行川顺了顺呼吸,点点头,拿下了自己的手。
“走吧。”
两人又一道往家去。
周行川想到那妇人说的话,忍了忍,最后还是问出了口:“你被退亲了?”
“嗯,她儿子,就在捡到你的前几天。”徐风来没打算瞒着,他估计还要在这待一段时日,那早晚会知道,瞒着也没必要。
“为何说你攀高枝?”
“她儿子考中了秀才。”
“秀才?”周行川惊到了,“我还以为多大点事。”
“秀才都不算什么?”徐风来扭头看向他,“若是再用功一点,将来也可能是举人。”
周行川摇摇头:“便是中举也不算什么,多少人寒窗苦读十数年最后还是名落孙山。”
“你这话让我以为你多少是个状元。”
“咳。”
见他不自在,徐风来也没再逗他,转了话头:“今日的事多谢你,让我出了口恶气。”他的嘴巴实在不比梅芹厉害,当日她带人上门退亲,话说的难听,把一向好脾气的徐母都给气哭了,徐风来吵没吵过,米粮也没拿回来,还被退了亲,虽说退亲是好事,免得将来进了柳家的门再受磋磨,可着实是气人。
因为这事他好几日不曾去村里。
“不客气,我只是觉得她说话太难听。”到底是有过关系的两家,这般贬低对方难道不是降低自己的身份?说句实在话周行川真没弄明白柳如春一家的心思。
若是他问徐风来,徐风来一定能告诉他。
只是都没有说,徐风来也没再说话。
看来这假亲戚实属古道热肠,怕是换做别的人估计也会帮一帮,自个也别自作多情了。
第10章
关于周行川来历的事徐风来打算暂时按下,他自个心里记下来,想等日后看时机再提。
万一再过不久那位廉昭的伤势痊愈他们选择离开也省了开口的必要。
到了家,徐父徐母也醒了,见两人回来便向周行川问了嘴。
周行川承认找到了人但再多的不去说,徐父徐母也没接着问,估计还以为他想起的事不多,怕说多两句让他难受。
徐风来暗自好笑。
周行川这副乖巧的面孔在他爹娘面前倒披的稳。
前一日徐风来与柳芽约好了上桃山摘桃花寻野菜,所以第二日一早便在家等着他。
周行川也是一早就去了柳郎中那,他去过一趟认得路,倒不用徐风来领着了。
将将辰时,柳芽提着竹篮子从石子路走了上来,站在院门口喊徐风来。
徐风来听见他的声音,打屋里出来,也提上篮子出门。
徐母还在家,见两人出去叮嘱了句路上小心。
徐风来摆摆手算应过,两人拐到屋后穿越竹林上桃山。
今日打扮俊俏的柳芽小小声问徐风来:“怎没见阿靓?”
“去柳郎中家了。”又想起来柳芽还不知道,便把昨日发生的事给他说了说。
柳芽听后直摇头:“这叫廉昭的怪倒霉偏遇上柳堂夏,若不是阿靓警觉怕真的小命不保。”
“你还有心思担心他。”
“只是感叹一句罢了,上巧村出了这么个人,与他同村的我倍感羞辱。”柳芽看着徐风来,“那你如何打算?”
徐风来想到昨日对柳堂夏疾言厉色,说动手就动手;还对梅芹严词回应以及柳如春鄙夷的周行川,叹口气:“我也说不准,如今这人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事到如今我是没了法子。”
“我看还是别去想了,也许你猜的没错,等他们养好伤自己就走了,实在没必要这时候得罪他们,我瞧阿靓那通身气派不像个普通的富家子弟。”
徐风来打趣他:“你还能看出这个?”
“你以为我当真不知你在想什么?你赶他走不就是怕他们连累你家,你啊,屁股一翘我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那你也没猜到,我是真想过把人留下来当上门女婿。”
“那着实好,回头就挟恩图报让阿靓入赘徐家。”
徐风来笑出声。
两人说说笑笑从山坡上了桃山的山径。
这桃山虽说是山却不高,在山底下就能看到顶,爬上去也用不了多久。
桃山山径因村民铲草施肥摘果等事项修建的宽阔,并纳四五人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