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崩百年,朕成了暴君的白月光(89)
秦铎也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不禁莞尔。
他笑着对围在这里百姓说:“大家都快回去忙吧,百废待兴,肯定还有许多活要做,陛下也要回去处理政事了。”
百姓们这才如梦初醒般,恍然:“对对,使君和陛下要忙的!”
“使君还病着呢哎呀,大家都散了都散了,不要再浪费使君和陛下的时间!”
众人纷纷附和:“是啊是啊,让使君回去好好休息。”
人群渐渐散去了,远远的,还能听见飘来的声音。
一女子抱着女儿,“相公,你说究竟是谁说陛下横征暴敛的呀,今日一见,明明待我们平民很好啊。”
男子摸摸鼻头,似乎对之前总在家中抱怨而感到心虚,他从妻子怀中接过女儿,抱着,“诶呦这我哪知道,总是这么听闻嘛。上头那帮官,坏!那帮人凶神恶煞的,都败坏了陛下的名声。”
一个半大的孩子蹦蹦跳跳,“娘亲娘亲,以后我给阿妹讲陛下的故事,阿妹肯定不能被吓住啦!”
被抱在父亲怀中的女孩咯咯笑,“陛下哥哥那么好看,待我们又这么好,哥哥不许讲以前那种坏故事,肯定不是陛下做的。”
女子去逗孩子,问,“囡囡,陛下好看还是文使君好看呀?”
女孩思索了一下,点点头:“都好看,但使君哥哥是神仙哥哥,神仙哥哥更好看一点。”
小孩子天真的话将周围人都逗笑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飘来一句:“使君和陛下站在一处,好生般配呢!”
人群一静,然后嗡然一声。
“喔——!”
秦铎也嘴角噙着笑意,他视线随着人群渐渐遥望远去,见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回过头来,看见秦玄枵还在保持着半藏在他身后的姿态。
“怎么呆住了?”他问。
秦玄枵轻轻咬了下唇,没说话,一把揽住秦铎也,将人半搂半抱地,两个人就这么回了府衙内。
青玄在他们身后,贴心地将府衙门关上。
回了府衙内,秦玄枵忽然一把将秦铎也抱进怀中。
秦铎也被拥入怀中,他感觉到对方的胳膊紧紧地抱住他,甚至紧的有点颤抖。他这个角度,看不见秦玄枵的面容,但他能感受到对方此时的情绪有些失控。
秦铎也从对方披在他身上的外袍中伸出手来,轻轻地回抱住秦玄枵。
“好啦,”他轻轻闭上眼,伸手摸了摸秦玄枵的背,微微笑,说,“这么没出息,不会像小孩子一样哭鼻子了吧?”
秦玄枵一僵,松开了拥抱,双手握在秦铎也的手臂上,直直注视着他,让他看清自己的双眼。
眼中只是一片被温柔围煮的竹林月色,没有哭。
“不是小孩子。”秦玄枵执着地说,想了想,忽然凑进了,神情认真,“我可以亲你吗?”
秦铎也:“......?”
怎么这么突然?
秦铎也眼睫颤抖了一下,星眸闪烁,微微移开视线,抿了抿唇。
而对方没有追着问下去,也没有凑近来磨蹭,只是静静地注视他,好像真的是很听话那般,说过要提前问过,便乖乖询问是否可以亲吻。
真是......
真是......
秦铎也心中对自己的犹豫感到可耻,但他好像真的就对这种毫无抵抗力,不排斥,甚至还能感受到心里面那种雀跃的期待。
真是糊涂啊。
像个昏君一样,沉迷感官之欲,还有美色的伺候。
秦铎也这么骂自己。
接着,他听见自己声音很轻的“嗯”了一声。
下一秒,唇上落了一片温热的湿濡感。
他见秦玄枵急促地亲过来,密密麻麻,落在唇瓣上,落在唇角处,后来撬开了唇齿,将整个吻变得纠缠而绵延,缱绻温柔,难舍难分。
秦铎也被亲得难以喘息,他觉得有点站不稳,慌忙抓了一下秦玄枵的手臂,向后踉跄半步。
秦玄枵浅浅撩开凤眸,然后伸出有力的手臂,揽住了秦铎也的腰,顺着他的脚步逐渐向后移了点距离,让秦铎也的背靠在墙上,期间也一直舍不得分开这个亲吻。
将人抵在墙上后,有了借力之处,秦玄枵的吻更加放肆,更加有侵略性,墙角的一方小天地中,情绪肆意燃烧。
关好了门的青玄:“......?”
啊?这......
这是我能看的吗?
您二位爷不避着点我们这些闲杂人等?
青玄僵硬地一点点转动视线,悄无声息地,缓缓的,让自己消失在这个小院子里。
一吻终了,秦铎也晕头转向,他推开秦玄枵,偏过头,急促地喘息着,他的嘴唇已经被这个狗亲肿了,面色绯红,眼尾也晕开薄红,一缕发丝垂下,在水汽氤氲的眼前晃动。
“爱卿......”秦玄枵舍不得走,他仍贴得极近,声音黏黏糊糊,“喜欢你。”
“滚,”秦铎也轻声骂,“下次不许亲这么久,我说停就给我撒开嘴。”
落进秦玄枵的耳中,没有一点威慑力,但他就是愿意听,秦玄枵笑哼哼道:“遵命~”
秦铎也缓过神来,推开他,向屋内走去,秦玄枵晃晃悠悠地跟了上去。
“快正午了啊,”秦铎也抬起头看看日色,叹了口气,“今日还有许多事未做,刚刚听见楼柯找我有事,这会儿跑哪去了,让青玄将人叫来吧。”
“不许,医师都说了你这段时间不许再劳神费力,怎么又不遵医嘱,”秦玄枵脸色耷拉下来,“你不提这事我还没想起来,该找你算账了。”
秦铎也:“?”
什么账?
就听见秦玄枵喊了一声:“青玄!”
青玄任劳任怨地来了。
秦铎也茫然地坐在屋内桌边,秦玄枵坐在他身边,青玄站在门口。
秦玄枵开口:“青玄,你与朕说,这段时间文大人都做了些什么事?”
秦铎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啊。算他不好好休息的账。
秦铎也开始盯着青玄,挤眉弄眼,眨了眨左眼,见青玄没反应,又眨了眨右眼,那块青木头看见了,没理解,秦铎也两只眼睛一起眨巴,青玄不解,青玄歪了歪头,问:“文大人的眼睛可有不适?”
秦铎也:“......”
“没有。”他放弃了。
秦玄枵正在低头,从壶中倒出温水,不知道刚刚的眼神流动,他抬起头,一看秦铎也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明白了,然后乐了,他将盛着温水的茶盏递过去,道:“爱卿省省力,一会好好解释。”
这边青玄以为是皇帝的例行询问方便回朝后论功行赏,便恭恭敬敬地一抬手,尽职尽责地将秦铎也做的所有事情一一如实汇报上去。由于秦铎也这些时日的作为彻底令青玄钦佩,所以在汇报时,青玄聪明地重点讲述了秦铎也有多么辛苦多么负责。
“陛下,文大人在救治水患时事事亲力亲为,抵达岐川郡的第一晚,就察觉了岐川郡守的异样,将其打入大牢。”青玄一字一顿,万分认真,“当晚便调动郡县人手,去各村落疏散百姓,文大人更是亲自深入最灾情最危险的崔云村中,和我们一起,将百姓从洪水中救出来。”
“很好,一次。”秦玄枵笑意止住,道,“继续。”
青玄便继续说:“当晚,玄衣卫查到崔云堤坝有二次决堤的风险后,文大人当机立断,带着人手,深入江中,以疏代堵,掘开了上游的河渠,让崔云堤免于决堤,也救了岐川大江下游平原的村落。”
秦玄枵嘴角渐渐扯平,他只是听着,都能感受到当时的危险和紧急,而这个人,就这么迎着危险往前冲。
“两次。”秦玄枵看了一眼秦铎也,将对方的手抓进手心中。
“一直到第二日一早,文大人才回到营地中,只是喝了碗米粥,就回到府衙中,一边安排人手继续去救援,又亲自监督征粮的事,还经常去营地那边安抚灾民的情绪,甚至还在一笔一笔地核对岐川郡的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