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野三餐[种田](52)
芥菜能做麻辣芥菜吃,下饭下粥都麻辣可口,冬天吃点辣子浑身暖和,多的芥菜还能炒了做炝炒芥菜丝儿吃。
种完了菜,叶溪挑了一桶水浇了菜园子,便准备回去做晚饭了。
刚走到门口,林将山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竹编壶子。
“今天回来的倒是早,我还没生火做饭呢。”叶溪笑道。
林将山:“那我帮你烧灶。”
“嗯。”叶溪又问道:“提的什么?”
林将山将竹编壶子递了过去,“路过了河滩,见河底的河蚬长的多,这会儿河水还不冰人,能捞些回来,再过十天半月就见不到踪影了。”
叶溪笑着抖了抖竹编壶子,里面省着满满的半圆黄壳河蚬,“可不是巧了么,刚刚清菜园子,得了两根丝瓜,今晚儿能和这河蚬一起打汤了,可鲜了,我正好也好久没吃过这东西了,好吃就是麻烦了些。”
林将山撸起袖子笑道:“夫郎出厨艺,我来出力,帮你把泥沙淘洗干净。”
叶溪:“行,那就要相公干活儿了!”
第45章 这里是山秀村
回了院儿里,叶溪便去拾掇鱼鳅辣椒和丝瓜去了,林将山坐在院儿里用木盆浸泡着河蚬。
河底的泥沙多,捞河蚬的时候不免捞了许多泥沙回来,木盆底沉了一层的泥沙。
要用水反复淘洗好几遍,然后往盆里放入一些菜油,河蚬遇见菜油便都会开了口,方便吐沙。
叶溪先用锅干煸了鱼鳅辣椒,辛辣的气味一下便呛了出来,惹得叶溪捂着口鼻,便翻炒锅里便咳了起来。
林将山听见后,便去了灶房,站在夫郎的身后,伸手捂住了夫郎的口鼻,“这般呛人,下次不要做了。”
叶溪的眼尾都泛了红,咳的眸子水光潋滟。
他这一捂,叶溪倒好受了许多,那呛鼻子的味儿钻不进鼻子里了。
又往锅里撒了盐,倒了一点点酱油,便将煸炒的表皮起了虎皮的鱼鳅辣椒盛了起来。
“下次吃怕是要明年落秋的时候了,这鱼鳅辣椒每年也就这一茬呢,虽然辣了些,但是煸炒烂了做下饭菜送饭的很。”
林将山嗜辣,闻了闻这辣椒的香味,确实香。
叶溪问他:“河蚬打理出来了么?”
林将山点了点头,到院子里将木盆里的水倒净,又用水搓洗了一遍,河蚬的口已经基本都开了。
用筲箕将河蚬沥了起来,端到灶房递给了叶溪。
“这般多,打汤是用不完的,剩下一半给你做粉丝河蚬吃。”
林将山乖乖坐到灶膛下去烧火了,小鹿也从院儿里溜达了进来,以前它是怕林将山的,因为是他猎到的它,在院儿里都是躲着他走,日子久了,便也不怕了。
瞧见林将山啃着一根胡萝卜,便巴巴的蜷到他的腿边儿去了,乖乖的跟他一起待在灶膛前,灶火映在他们的身上,跳动着。
林将山装作没看到它,自顾自的嚼着脆嫩的胡萝卜,嚼的咔咔作响,引得小鹿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他这才将手里的胡萝卜伸了过去,小鹿张嘴想咬,他又给缩了回去,反复逗着它。
叶溪看不下去了,笑骂他:“跟个小孩子一样。”
林将山逗了一会儿,便将剩下的半根胡萝卜塞到了小鹿的嘴里,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小鹿如愿以偿的咬着胡萝卜待在灶前埋头吃着。
叶溪将河蚬炒了炒,丢下一些姜丝用开水焖煮了起来,不一会儿鲜香的气味便飘散开来,水里蒸汽氤氲,烧开后便放入切好的丝瓜片,乳白色的汤底翻滚着,丢下几颗鲜红的枸杞作为点缀,放到了旁边的泥炉上慢慢烹煮。
用热水泡了一把红薯粉条,此时粉条已经泡开了,晶莹剔透,用手抓起来滑溜溜的。
锅里下入蒜末,炒出蒜香味儿,又倒了一把辣椒碎末,是叶溪种的山辣椒,红彤彤的辣人的很,炒香了佐料,才将河蚬倒进去,用蒜末辣椒末裹制着它,每一颗张了口的河蚬都裹满了调料,翻炒了一会儿,叶溪往锅沿边倒了些水,盖了锅盖焖起来。
林将山将今天穿的鞋放到灶膛边上烘烤了起来,“干活出汗,鞋垫子都打湿了,糟蹋夫郎给我纳的鞋垫了。”
叶溪站在灶沿边,“可是薄了些?我想着天气冷了,得将鞋垫子纳的再厚些,才吸汗,否则鞋子里面又是湿冷的,横竖家里有你以前不要的旧衣裳,我改天裁了用浆糊垫起来,给你再纳几双厚垫子。”
两个人聊了两句,锅里的河蚬便焖好了,叶溪将粉丝盖在了河蚬上,倒了些酱油,一点香醋下去,重新焖上一会儿。
再揭开时,粉丝已经吸满了汤汁儿,河蚬肉粒粒饱满,浸在蒜末汤汁儿里。
一盘混着梅干菜煸炒的鱼鳅辣椒,一盘粉丝河蚬,一盆丝瓜河蚬汤,便是两人的晚饭。
叶溪喜欢用饭前先喝半碗汤,热汤下肚,鲜的他快要掉了眉毛,舒服的眯起眼睛来,给林将山盛了一碗。
“我明儿要去镇子上一趟,将我绣的帕子卖了。”叶溪提前知应他一声。
家里的银钱采买都归叶溪做主,林将山嗯了一声。
“我答应了村里的王大婶婶,替她家姑娘绣两床被面儿,瞧着时间紧,我得抓紧赶制出来,这些日子,家里的猪怕是要你来喂了。”
林将山心疼夫郎,眉头紧蹙道:“猪我喂就是,夫郎是不是太辛苦了些,绣活儿费眼睛的很,我怕你熬坏了眼,下次不许再接这些活儿了,价钱虽高但是熬人,我下下力也是能挣回的,你要保着自己的身体才是。”
他是知道绣东西有多废人的,小时候家里穷苦,阿爹还没有发家,家里仅靠着几亩薄田度日,阿娘为了筹钱过日子,还要攒钱给阿爹买地置房产,那是日夜熬着绣花,阿娘是南府这边的,绣工精湛,针法细密,在北川府那里是难得一见的绣派,他自小就见夜晚的油灯下,阿娘埋头绣花,一针又一针,一朵牡丹花便是要耗费一两个时辰的,后来他阿娘的眼睛也就熬坏了,见不得风,天色一暗就忍不住流泪瞧不见东西。
后来因为他战死的消息,阿娘日夜恸哭,眼睛彻底坏了,身子垮了这才去了。
现下他是不想自己夫郎再如此费眼睛的熬着了。
叶溪难得见他这幅严肃模样,忍不住握了握他的手答应道:“也就这一回,王大婶婶待我不错,不好驳了她,日后我便闲着绣些帕子就好,不再接这等活计了。”
得到了夫郎的保证,林将山才放下心来,两人一块儿用了晚饭。
白天晒过的被子蓬松柔软,散发着一股阳光的味道,盖起来舒适的很,叶溪知道自家夫君火重,盖厚被子是要热的,因此给他备了一条稍薄的被子。
两人成亲以来就一直是一张床一条被,乍然瞧见了两条被子,林将山压低了眉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叶溪瞧见了他脸上的不满,连忙解释道:“我身子弱又怕寒,虽说刚立冬,但我盖薄被怕是要冷的,相公你身子强壮,若是和我一起盖薄被想来晚上要出大汗,出门遇风怕是要着了凉,索性,咱们先各盖一条罢。”
林将山可不答应,他以前一个人是怎么睡都行,可成了亲后日日抱着娇软的夫郎,被窝里那是舒适惬意,怎么能和夫郎再分开,他觉不允许任何东西隔在他和夫郎中间。
哪怕是一条被子,也不行!
林将山俯身将薄被扔回柜子里,抱起自己的夫郎躺回了床上,三五两下剥光了自己的衣裳,便压了过去。
被窝里传来叶溪的低吟娇喘声。
“我脱光了睡,再热我就将腿伸出去便好,夫郎别想着跟我分开。”
*
清晨天还没亮,叶溪就起身了,坐在床边打了几个呵欠,然后开始用木梳束发。
林将山睁开惺忪的眼睛瞧见自家夫郎已经起了,伸出手指去勾他垂在腰间的黑发,嗓音沙哑道:“怎这么早就起了,鸡都没鸣呢。”
叶溪道:“今儿和嫂嫂约了要去镇上,怕去的晚了,耽误了时候。”
林将山也跟着起来了,夫郎不睡在边上他也没有睡意了,“若你们怕晚了,那便坐牛车去,也省的走上那一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