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后我让暴君怀孕了(28)
这回有关他昨夜留宿紫宸殿的流言版本升级成了:陛下昨夜龙精虎猛,陆贵妃今早险些下不来床,最后是被人抬回怡宵宫的。
霁月等了一夜不见她家贵妃娘娘回来,心中难免担忧。
偏偏陆长平被人抬回来之后只是面容憔悴地对她笑了笑,对侍寝后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霁月又是担忧又是心疼,生怕贵妃娘娘昨夜在陛下那里受了委屈,便偷偷拉来了几个在紫宸殿附近当值的小姐妹打听情况。
这一打听不要紧,她果真听到了陛下与陆贵妃最新版本的香艳流言。
不同于其他宫人看好戏的心态,霁月在听了那些流言之后立刻行动了起来。
她先是吩咐怡宵宫的小厨房炖上一锅补身的人参乌鸡汤,然后亲自跑去太医院,求太医替她家娘娘写坐胎药的药方。
等到一切忙完,已是午后。
霁月一手补身汤,一手坐胎药,面带喜色地来到陆长平身前行礼道:
“娘娘昨夜辛苦了,奴婢让人给您炖了人参乌鸡汤补身子。”
那碗鸡汤确实又香又浓,加之霁月伺候殷勤周到,已经拿出银针试好了毒。
陆长平没推辞,一勺一勺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喝到一半,他才想起来霁月手中还端着另一只碗。
陆美人瞥了一眼那碗散发着浓郁苦味儿的黑色药汁,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该不会,那碗药也是给他准备的吧?
霁月见陆贵妃看了过来,立刻热情地介绍道:“这碗坐胎药,是奴婢去太医院叫太医们按照娘娘的身体状况开的。苦虽苦了点,但是效果是一等一的,娘娘喝了之后定能早日怀上龙嗣,给陛下生个白白胖胖的皇子……”
她话还没说完,陆贵妃突然就被一口鸡汤给呛到了。
陆长平侧过头去捂住嘴,险些咳得背过气去。霁月被他吓得不轻,又是递帕子又是拍背。
陆贵妃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一张玉白的面容涨得通红。他捡起起放在桌案边的纸笔,慢吞吞地在纸上写道:“不喝行吗?”
霁月以为贵妃娘娘是怕苦,连忙苦口婆心地劝道:
“娘娘,良药苦口。等您喝了药,奴婢立刻去给您拿蜜饯来去去口中的苦味儿。就拿上次陛下喂给您的那种好不好?奴婢看娘娘上次很是喜欢,就叫人多备了些。”
不不不,他一点儿也不喜欢。
陆长平光是想想那先苦后酸的奇怪口感,就已经恶心欲吐了。
虽说霁月也是一片好心,但要他喝坐胎药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他昨晚和暴君之间分房而睡清清白白。更别说他还是个男子,就算喝了那药也不可能生得出什么白白胖胖的皇子。
陆美人薄唇紧闭,连连摇头。
霁月则在一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她从后宫争宠,讲到册立太子,几乎已经把陆贵妃未来十年的宫斗职业生涯都规划好了。
暴君处理完政务来到怡宵宫的时候,正好赶上这陆美人坚决不肯喝坐胎药的场面。
他示意身后的宫人们不要出声,而后抱着双臂倚在门口,饶有兴趣地看着难得任性一回的陆美人。
但很快,霁月一口一个“未来的小皇子”,让昨晚根本没有“辛勤耕耘”的谢陛下开始心虚了起来……
其实在遇到陆贵妃之前,他根本不打算要孩子的。
可是现在,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陆贵妃生了孩子之后,与他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场景。
谢玄元认真的权衡了一番朝中局势,渐渐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和陆贵妃生个太子……
此时,屋中的陆美人还在想方设法地劝霁月倒掉那碗安胎药,全然不知道他已经被暴君给盯上了。
谢玄元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继续看戏,他进入屋中主动替陆长平解围道:“既然贵妃不想喝,那就倒了吧。”
霁月被吓了一跳,忙放下药碗俯身行礼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谢玄元并没有解释来意。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何一忙完政事脚就不听使唤地朝着怡宵宫的方向走。
他示意霁月起身,然后对着陆美人说道:
“贵妃这次不想喝坐胎药,朕依你。可是下次侍寝之后,这药便不可不喝了。贵妃自南楚远道而来,在北卫无依无靠,若是能有个孩子,将来在深宫之中也不至于寂寞难耐。”
陆长平听了暴君的话,气得忍不住手抖。去他的深宫之中寂寞难耐!
这暴君想要睡了他,偏偏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冠冕堂皇。想要孩子,怎么不自己生一个试试?
然而谢玄元说出了那番话之后就沉浸在了对未来的美好想象之中,完全没有体会到陆贵妃的愤怒。
他见陆长平的手在发抖,竟直接用自己的冰凉的掌心覆了上去。一边这样做一边轻声道:
“朕知道你一时心情激动,难以适应。不过没关系,朕可以向你保证,将来必定会立你生的孩子做太子。”
此言一出,周围伺候的宫人们纷纷暗自倒吸一口凉气。
陛下对陆贵妃的宠爱果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人现在还没怀孕呢,未来的孩子就已经被钦定为太子了。
这哪里是贵妃的待遇,分明是皇后的待遇啊。
很快怡宵宫中发生的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后宫之中飞快传播。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就传到了西苑的冷宫之中。
被发配到冷宫学规矩的长乐郡主听说之后,又哭又闹,一气之下摔碎了仅有的用来吃饭喝水的破瓷碗。
等到哭够了,她抬起被泪水冲花了妆容的脸,对坐在桌对面的嬷嬷倒苦水:
“那暴君不是向来最忌讳别人看到他身上的疤痕吗?还说什么看到的人都得死。就因为这个,我才向太后娘娘提议,派人引陆贵妃过去。可是现在可好!那暴君非但没杀那个贱人,反倒要让她当上皇后了!”
她对面的老宫人闻言也重重叹息一声,但表现得显然比长乐郡主沉稳得多:
“原本郡主所言确实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既可以激得陛下杀了陆贵妃,又可以将陛下的身世公之于众,迫使他听命于太后娘娘。只可惜那陆贵妃也颇有手段,明明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竟也能将陛下哄得鬼迷心窍……”
“张嬷嬷,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这皇后之位本应是我的,怎能白白便宜了那个贱人?”
长乐郡主恨得面容扭曲,十指狠狠地抠着面前的桌子。
那张嬷嬷见她这沉不住气的模样,不由得暗暗摇头,心道这长乐郡主虽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但到底不像是个能扶得起来的。
她犹豫了一阵,压低了声音缓缓开口:
“郡主,现在不是该抱怨的时候。事到如今陆贵妃成为皇后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为了太后娘娘的计划,我们必须在陆贵妃怀上孩子之前将她除掉,越快越好……”
她话还没说完,寂静的冷宫外突然传来喧闹之声。
张嬷嬷做贼心虚,没等长乐郡主出声便飞速地溜到了后门附近,将身形藏了起来。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一群宫人毫不客气地踹开了冷宫的大门闯了进来。
他们见长乐郡主坐在桌边也不废话,直接上前将人用绳索绑住,然后道:
“长乐郡主在冷宫期间不思悔改假传圣命扰乱宫闱,奴等奉陛下口谕,特来送您上路。”
长乐郡主原本还以为抓错了人,在听到这个话之后瞬间高叫出声:“不是我叫陆贵妃去侍寝的!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当面解释!”
她此言一出,效果无异于自己招认了罪行。
那前来行刑的宫人忍不住在心中冷嘲,长乐郡主这样的脑子,基本上已经可以告别后宫争斗了,可怜她居然还做着当皇后的大梦。
那宫人道:“长乐郡主,是不是您干的陛下心中自然有数,您就不必这般大声地嚷嚷出来平白惹人笑话了。陛下没说要见您,只是吩咐我们要先挖掉您的眼睛,再拔掉您的舌头,最后再千刀万剐送您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