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后我让暴君怀孕了(126)
看样子,璟妃如今还没被斗倒,只是.…..接下来还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看着看着,陆长平就不自觉地联想到了暴君身上深深浅浅的疤痕,然后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往事不可追,可至少他不能眼看着梦境里的暴君再被虐待得浑身是伤。
陆长平打定主意再看向璟妃,发现不似其他妃嫔正忙着讨好皇帝,她一直淡淡地望向前方,显然根本就懒得分出心思来争宠。
想想也对,长成这般模样哪里还需要费尽心思地吸引皇帝的注意呢?
陆长平顺着璟妃的目光一路看去,就发现她正关注着不远处的蹴鞠比赛。
能在御花园里踢球的当然不是皇子亲王就是达官显贵,陆长平径直走了过去,就发现一个少年踢得尤其好。不仅身法迅速,还射门奇准,就算是几个年纪比他大的追在他身后,也根本争不过他。
待到少年跑近了,微微扬起脸擦掉鬓边的汗水,就露出半边好看的侧脸。
从陆长平的角度正好看见他白皙如玉的肤色和高挺的鼻梁。估计谁见了,都要由衷地夸上一句: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一想到这样的美少年,未来竟阴差阳错地成了自己的媳妇,陆陛下就自豪地挺直了腰杆,忍不住想跟人分享一下喜悦。看到了吧,他媳妇从小就长这么好看!
他还想再多看几眼,可是谢玄元势头太猛没一会儿就带领着他那队在比分上占尽优势。锣声一响,蹴鞠比赛正式结束,宫人们大声宣布了比分和每个选手射门的次数。
“这一场,九殿下得分最高!”
谢玄元母妃受宠,自己又争气,一路顺风顺水地过来,自然也懒得掩饰锋芒。他脚步不停,看都没看身后几个神色各异的皇兄一眼,便去找父皇和母妃领赏了。
北卫帝爱屋及乌,又是中年得子,对小儿子很是宠爱。见他带领自己那队赢得干脆漂亮,二话不说便给了许多赏赐。连方才神色淡淡的璟妃,也对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浅浅一笑。
人比人,确实能气死人。
妃嫔们早就看不惯璟妃倚仗着美貌独霸圣宠,如今见她连儿子都压过旁人一头,愈发感受到了危机。
这时有妃嫔阴阳怪气道:“许久不见,九殿下当真是越来越像璟妃姐姐了。陛下龙行虎步,英雄气概,可没想到这九殿下专挑他母妃的长处长,看起来竟不怎么像陛下……”
这话看似只是调侃谢玄元生得艳丽貌美,像极了璟妃。可知道内情的人心里都清楚,璟妃进宫前就心中有人,刚进宫的时候对陛下不咸不淡。是陛下强幸了几次,璟妃有了身孕生下了九殿下之后,才慢慢有所改观的。
如今拿着九殿下的容貌做文章,分明就是在明着挑唆北卫帝:你最宠爱的小儿子长得根本不像你,八成不是你亲生的吧!
北卫帝本就是个独占欲极强的人,面色当即阴沉下来:“是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信口开河,随便谈论皇子!”
挑事儿的妃嫔见势头不好,当即跪下认错:“陛下恕罪,臣妾也只是一时心直口快,无意冒犯陛下和九殿下!”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想要连根除可就难上加难了。
就连北卫帝本人都忍不住比往常多看了谢玄元几眼,眼神阴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自己本来是爱极了璟妃的美貌,小儿子就是用来宠的,长得像漂亮的母妃有什么不好?
可是经这么一提醒,心里也犯起了嘀咕。璟妃对儿子向来比对他上心,再加上儿子长得根本不像他,该不会真是旁人的儿子吧……
璟妃哪里能想到,有一天美貌竟会给儿子招来灾祸。她当即澄清道:“臣妾进宫是清宁四年十一月,九殿下的生辰是清宁六年五月初十。而且陛下年轻时也跟九殿下一样擅长蹴鞠……陛下明鉴,九殿下怎会不像陛下呢?”
儿子出生的时候她已经入宫快两年了,特地提起儿子的生辰就是为了证明她入宫前并未怀孕。而且相貌虽不像,可在特长方面总算也遗传了几分吧。
她说得有理有据,其他人一时挑不出什么错出。更何况,北卫帝现在也只是有些疑心。
最后北卫帝重重处罚了敢当众嚼舌根的妃嫔,一场宫宴不欢而散。
陆长平冷眼旁观,也知道此次虽没成功诬陷璟妃母子,但是从此以后谢玄元必定不会得他父皇的待见。
男人在这方面有多小心眼他可再清楚不过了,更何况谢玄元的亲爹还不是普通男人,而是北卫的皇帝。
当初是因为不想暴君伤心,他才在不知道阿临是他亲儿子的时候心甘情愿地自绿。可这北卫帝明显只是贪图暴君他娘的美色,根本算不得真爱,哪里能像他那般主动把疑似绿帽子往头顶上戴?
陆长平一边恨那些嘴碎心黑的北卫妃嫔,一边心疼被怀疑的暴君和他母妃。
把外貌当成攻击人的筹码本就令人不齿。更何况,长得美也不是他家阿元的错啊!阿元不像他的美人母妃,难道还要专门往丑了长吗?
陆长平不放心,朝着暴君和他母妃离开的方向追去。心里忍不住想着,要是能改变这梦境就好了,他一点都不想看着这对母子将来吃苦受罪。
第68章 暴君番外——入梦来(2)
陆长平看得清楚,谢玄元分明是随他母妃朝月尘宫的方向去了,只需朝着那边追就是。
远远地,他看见了那两人的背影。璟妃牵着她儿子在御花园中走得并不快,可是陆陛下却无论如何都追不上。
照理说现在的暴君还只是个精致俊秀的小少年,就是跑得再快也比不过身高腿长的陆陛下。
可暴君的梦境世界就是这么魔幻,陆陛下最终只能眼看着远处的二人渐行渐远,最终融入了浓浓的白雾之中。
陆长平追到人影消失的地方,伸手只穿过了一片虚无的雾气。
他很想抓住年少的暴君,提醒他人心险恶,这宫里有很多人想害他,往后万事都要小心谨慎,平日里更要懂得收敛锋芒……可是这梦境根本没有给他说出口的机会。
暴君消失后不久,更多的白雾漫上来,周遭的一切开始扭曲变换。
陆长平眨眨眼睛,等到再睁眼的时候仍是站在北卫皇宫的御花园里,只是景色已经完全变了。
时节从初夏直接过渡到了寒冬,连在御花园里扫雪的宫女太监们也都换上了塞了棉絮的冬衣,说话间口中喷出白气。
唯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陆长平,仍旧穿着入梦时穿的那身单薄的白色中衣,赤脚踩在雪地里亦感觉不到寒冷。
陆长平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周围,只见御花园的树都光秃秃的,一片萧索景象。
冬日里天寒,贵人们都在屋子里烧着地龙、拥着手炉,没有谁闲得无聊会来御花园里走动,所以负责扫雪的宫人们也不甚用心。
宫女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笑,离得近了,声音自然也就传到了陆长平的耳朵里。
只听一个年岁不大的宫女边搓着冻红的指尖边小声嘀咕:“这天可真冷,手脚都要冻麻了。今冬的炭火也不知送到哪位娘娘宫里去了...…”
附近扫雪的宫女们听她抱怨,都带着点幸灾乐祸偷眼瞧她。最终还是她旁边的宫女掩唇嘲道:
“这咱们就不知道了。只不过,送到哪儿去都再不会送到月尘宫里去了……”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一片看热闹的附和:“是啊是啊,月尘宫都被搬空了,听说你的旧主子璟妃和九皇子都已经下了掖庭狱,只怕已经自身难保了。”
宫中的人拜高踩低惯了,听说往日里最受宠的妃嫔和皇子出了事儿,自然都免不了幸灾乐祸地议论几句。
“听说罪名可不轻……好像是私通南楚。”
“真的假的?”
“那还能有假?连璟妃和南楚帝的书信都搜出来了,不然陛下也不会突然发那么大的火。我看九殿下是不是真正的皇子也都不好说了……”
陆长平耳力好,将这些话听了个真真切切。
身在梦境里,感受不到三九严冬的寒气,却从内到外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