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和他的残疾赘婿(124)
“可是外面的唾沫星子会淹死人的。”沈桥叹了口气,低下头,“我也,真的有点怕了。”
沈桥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显了,田遥也不好再劝他,只盼着付智明能自己更努力一点吧,毕竟真心才能换真心,沈桥是被伤过的人,也是被家里人抛弃过,如果再义无反顾地投进下一段感情,再有什么变故的话,对他来说就是灭顶的打击。
一路无话的两个人回到了村里,沈桥看到一个婆子从宋耀的家里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他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过去。
“我听郁年说,村长做主把宋耀的地给卖了,卖地的钱给他找了个婆子伺候他,保他一生衣食无忧了。”田遥说。
“村长仁慈。”沈桥头也没回。
快走到田遥家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呆了,不过是两三天没有回来,付智明的房子竟然就已经修好了,不知道来帮着修房子的人都加班加点多少时间,才能这么快地就把房子修好了。
付智明的房子在村子和田遥家的中间,隔得还挺近,这会儿付智明正推着郁年,跟他在商量着什么,听到声音,郁年朝田遥招了招手。
田遥让沈桥放下板车,两个人也去凑了凑热闹,沈桥不想去,但田遥已经推着他的肩膀把他往里带了。
“这么快就修好了吗?”田遥有些惊讶地转了转。
付智明这房子修得简陋,说是房子吧,其实就是赚砌墙,瓦封顶,勉强隔出了三间房,里面空空如也。
“我正跟郁兄商量呢,看要紧的东西买一些,凑合着把今年的年过了,等我的润笔到了,再继续添置东西。”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总是会不自觉地去看沈桥,沈桥只是看了一眼他的房子,就匆匆地把目光移开了。
付智明也不气馁,还是滔滔不绝地说着。
田遥也跟他出了点注意,不说别的,床铺和碗筷总得有吧,得先把食和宿先解决了才行,于是他们约好什么时候一起去镇上,毕竟田遥家里有板车,总是方便一些。
他们从付智明那里出来,田遥跟沈桥道了别,推着郁年回到家里,却没有看到灰灰的影子。
“灰灰又出去了?”田遥看着空空的狗窝,“去哪里了?”
郁年回答他:“每天天刚亮就出去,午后会回来一次,吃一点东西,下午又跑出去,晚上才会回来。”
郁年看了一眼天色:“大概就是这个时间吧,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看郁年这么有经验的样子,田遥就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想起先前他们说的,田遥大惊:“郁年!灰灰不会自己在外面找了媳妇儿了吧?”
第 93 章(加更)
从小年开始, 大家就都进入了对新年的憧憬之中,田遥也不例外,他不用出摊的第二天, 几乎是在床上睡了一天, 先前可能是因为每天都紧张,所以还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猛地闲下来了, 身体的每一根骨头都在说着疲累。
他不仅睡了一天,到晚上就开始发热,郁年守着他守了一夜, 到第二天田遥的烧才退了下去, 人也恢复了精神, 只是郁年还是不让他下床。
“我都说了没事了。”田遥靠在枕头上,身上还是有些没力气, 他认为是炕上太暖和了,所以他才没劲的。
“多休息休息。”郁年把煮好的粥递给他, “沈桥跟你出现了一样的情况,我给你熬药的时候也给他熬了。”
田遥听见这话就更坐不住了, 他掀开被子:“我还是去看看他吧,他也没个人照顾。”
郁年推了推他的肩:“也有人照顾他, 你别操心了。”
田遥一听更坐不住,他急匆匆地站起来:“你说, 付智明照顾桥哥去了?”
他先前跟沈桥谈心,知道他的心结,要是这个时候付智明再去照顾他的话, 乔哥的心里会更煎熬。
“不是,是付智明请了顺婶子去照顾他的。”郁年拉住他的手, “我跟他说过其中利害,他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
田遥这才放下心来:“还是因为太累了,不过付智明是怎么知道桥哥生病的啊?”
“他们住得近。”郁年说,“智明昨天来找我,发现你生病了,他就有点担心沈桥也生病,他一个人又不方便去看他,所以去找了顺婶子,婶子过去看了,发现他果然发热了,正好我在给你熬药,他就端了药过去,顺婶子照顾他喝了药。”
田遥松了一口气:“我还是想去看看他,毕竟婶子也年纪大了,顾不了他一夜。”
“刘之今晚在那边,你别担心了。”
田遥这才重新爬上床:“桥哥的身体肯定没我好,他以前……他以前受了那么多罪,郁年,你去给他把脉了吗?除了风寒,他还有别的问题吗?”
郁年点了点头:“你睡着的时候我去给他看了,他身体确实是不太好,他体内的是沉疴,小时候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后来又被打,也没医好过,所以他的身体不能算太好。”
田遥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那这些话,你跟付智明说了吗?”
郁年嗯了一声:“我当然跟他说了。”
“他什么反应啊?”
“没什么反应,该做什么做什么。”郁年笑了笑,“好了,你躺会儿,我去倒热水。”
田遥坐在床上,看着郁年搬来了热水,他现在做这些事情已经非常很熟练了,甚至盆里的水都一点没有洒。
郁年让田遥泡了泡,田遥泡了一会儿之后就把脚拿出来了,却看到郁年又重新加了滚烫的热水进去:“你做什么啊?”
郁年把腿放进去,田遥看着那么滚烫的热水,都觉得腿疼,郁年的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不烫吗?”
郁年摇头:“ 不算太烫,我今日要行第一次针。”他拿出先前田遥给他打好的银针,这会儿脚泡在热水里,慢慢地捻着一根针。
田遥看着在油灯下闪着寒光的银针,一时间有些紧张:“郁年你不会扎错吧!”
郁年哭笑不得,他做好了准备,在田遥皱成包子的面色中,完成了今晚的针灸。
等他收了针,倒了水,才上了床,坐在床上之后也没有立刻就躺下,而是继续按着腿。
田遥看见了,立刻坐起来:“我帮你呗,你教我该怎么做。”
于是郁年跟他说了一下该怎么按,随后他按一条,田遥帮他按另外一条。
田遥边按边说:“现在你的腿是什么情况啊?”
郁年笑着说:“再针灸三次,等天气暖和起来,我就可以尝试先站起来。”
田遥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
“不过要想完全地好起来,行走与常人无异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
田遥眼睛都红了:“只要能看到希望就行。”
郁年揉了揉他的头发:“别哭,是好事。”
田遥不停地点头:“好。”
“你看。”郁年动了动腿,“先前的时候我的腿是完全动不了的,在师父给我医治过以后,已经有了知觉,近来你不在,我都在自己练习,现在能够微微抬起来。”
“好好好。”田遥兴奋地抱住他,“我真是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