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朕靠美色上位(38)
“什么角落?”谢沂听他说来,觉得有些不对。
贺兰奚:“自然是紧挨着王府的那面墙。”
紧挨着……
谢沂一瞬间明白了小殿下受伤的前因后果,一时间不知该感慨他心细还是胆大。
“臣叫人去拿些药酒来。”
贺兰奚一笑:“谢大人亲自替孤揉吗?”
谢沂俨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殿下又在开玩笑了。”
话虽如此,可等贺兰奚脱了鞋袜,露出红肿的脚踝,谢沂无论如何也不放心让他自己来了。
贺兰奚只有高兴的份,断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看他小心翼翼将自己的脚架到腿上,瞬间忘了疼痛为何物,只盯着谢大人漂亮的侧脸颌骨不停地看。
“过几日有一场好戏,孤此来原是想请谢大人一块看热闹的。”
谢沂不为所动,沉默着将药酒倒在手心揉开。
贺兰奚接着道:“谁知道戏没开场,就被你家墙上的青苔……啊!”
趁着他说话的功夫,谢沂忽然下了狠劲将药酒揉开。
贺兰奚差点没蹦起来,被他轻飘飘一按压了下去,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
“哪出戏?”谢沂放开他的脚,随口一问。
贺兰奚这一年来身量又拔高不少,倘若谢沂在他面前低下头来,吻到的就不再是额头,而是鼻尖了。
他起身走了两步,虽然走起路来仍是深一脚浅一脚,但疼痛缓解了不少,闻言会以一笑,道:“三日之后,自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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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贺兰奚走的自然是谢府大门,方元驾着马车营造出一种瑞王殿下从正门进入的假象,再顺道将人接走,可谓天衣无缝。
“回王府吗殿下?”方元问。
贺兰奚跳上马车:“不,去飞月阁。”
时移世易,短短一年的功夫,都城里的绯闻逸事便更新迭代,焕然一新了。
曾经的七皇子殿下封王迁府,翻脸不认人,一脚将谢大人踹开,和飞月阁的一位姑娘看对了眼,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三五日便要见上一回。
好在贺兰奚早已习惯了被编排,懒得计较这些无关痛痒的流言蜚语。
若是永明帝问起,便将去岁坊间编排他与谢大人的话当笑料说与他听,永明帝一笑置之,深感人言可畏,再不过问。
马车行至半路,路口突然冲出一人。
此人身手极为矫健,眼见就要撞上,竟然一个侧翻借力跳进了马车里。
方元只见一道黑影从眼前飞过,回过神来时,那人已经在车厢里了。
“殿下!”
“不要紧,你继续驾车便是。”贺兰奚平静的声音从车厢中传出,像是同来人达成了某种共识。
来人着一身简单的深色劲装,但领口袖口处绣有暗纹,绝非寻常人家的衣物。表面看上去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身上却透着一股常年浸淫军中才会有的煞气。
俗称兵痞子。
尤其他侧脸有一道陈年旧伤,从下颌处一直延伸到耳旁,单看这半张脸,着实有些骇人。
那人没想到贺兰奚如此上道,嬉皮笑脸冲他抱拳:“多谢多谢。”
这对贺兰奚来说不过举手之劳,谁知对方道完谢,眼睛却跟黏在他身上一样,直愣愣看着他的脸,眼皮都不眨一下。
“敢问阁下是……”
此人举动实在无礼,贺兰奚刚刚蹙起眉头,便听前方有人大喝一声:“姓萧的,你给我出来!”
萧?
这个姓氏让人不由得联想到上月从牧州回来的大将军萧寒声,眼前这位……倒还真有几分可能。
毕竟萧将军如何神勇,如何用兵如神,与他是个怎样的人都无甚关系。
只是萧寒声又怎么会被人在京中追赶得如此狼狈?
贺兰奚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萧将军?”
对方回过神来心虚一笑:“正是在下。”
外头等不到回应的人却有些急了,全然看不见是谁在驾车,直接冲上来掀开帘子。
“萧寒声你……殿下。”
贺兰奚也是一愣,随后眯起眼睛笑了起来:“齐大人。”
原来方才追赶萧寒声至此的人,正是齐思义。
至于为何他一个儒生文臣会追着萧将军跑,而萧将军一个统领三十万大军的兵马元帅却只一味逃窜,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
“齐大人同萧将军认识?”贺兰奚问。
“认识。”
“不认识!”
二人语气一个比一个斩钉截铁,意思却大相径庭。
这可有意思了。
贺兰奚看热闹不嫌事大:“孤欲往飞月阁,两位若是无事,不如一同前去?有什么话,不妨坐下来慢慢讲。”
齐思义自然没有异议:“殿下盛情,恭敬不如从命。”
“萧将军呢?”贺兰奚弯着眉眼冲他笑道。
面对眼前一道充满期许,一道满是威胁的目光,萧寒声识趣地选择了点头。
刚才的一切宛如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马车重新起步,不急不缓往西市街的销金窟走去。
只不过车厢里多了两个人而已。
第33章
销金窟, 迷人眼,飞月阁的景象用一句纸醉金迷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齐大人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从头到脚透着股别扭劲, 反观萧大将军, 一看就是秦楼楚馆的常客。
进门走到楼梯口这短短一段路, 已经同至少三位路过的姑娘眉来眼去了。
齐思义黑着脸,在萧寒声试图勾住人家姑娘抛来的丝巾时, 狠狠拧了一下他的胳膊。
而萧寒声这个浑身痞气的武夫竟也没有反抗。
难怪会被一介书生追着跑。
行至三楼, 一位冷面姑娘迎了出来,冲贺兰奚福了福身:“七公子来得不巧,漪兰今日出门去了。”
“出门?这丫头又上哪野去了?”
贺兰奚语气处处透着熟稔与亲昵,听得齐思义眉头皱起。
一个这样, 两个也这样,他们……
萧寒声偏缺根筋似的用手肘戳了戳他, 道:“瑞王殿下年纪不大, 人倒是挺风流的,一看就是常客了,有几分本将军当年的神韵。”
齐思义睨他一眼,回以冷笑。
“长公主府请她去府上弹琵琶,怕是得明日才能回。”竹湘说罢, 好似才看到贺兰奚身后的两个人一般, “这二位是……”
漪兰的琵琶是什么水平,贺兰奚这一年来已经十分了然了, 此番必然是将其当做女儿看待的嘉平长公主找了个借口,把人接过去小住。
竹湘碍于两位生人在场, 便只好换了种说法。
贺兰奚不欲多言, 只道:“两位朋友, 一会儿叫人送壶好茶来。”
竹湘从不多问,应下后将几人引至雅间便离开了。
热茶至,三人依次坐下,贺兰奚作为请他们来此陈情的人,自然得先开这个口。
“这里没有旁人,齐大人和萧将军若是信得过本王,便将误会好好说开。两位都是有官职在身的人,满大街追着跑,实在不好看不是。”
齐思义虽任着他的老师,走出上书房,贺兰奚却没那个尊师重道的心,因此他也从来不以对方老师的身份自居。
毕竟瑞王殿下连谢沂都敢动歪心思,他哪敢指望贺兰奚在乎那些条条框框的纲常伦理。
于是冷眼看向萧寒声,道:“臣自然没有异议,端看萧大将军愿不愿意坦诚相待。”
萧大将军几个字,被齐思义念得咬牙切齿。
贺兰奚转过头去,看热闹的心思昭然若揭。
“我已经解释过无数次了,在下出身草莽,此前从未踏足过都城,又怎么会是齐御史认识的那个人。”萧寒声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两手一摊,打死不认。
齐思义一拍桌子:“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多大仇多大怨呐。”萧寒声啧啧摇头,“齐御史的那位朋友莫不是与你有夺妻之仇,竟劳您如此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