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朕靠美色上位(21)
贺兰奚笑出声来:“我瞧齐大人也看先生不顺眼,难怪他与小舅舅合得来,原来是同仇敌忾。”
谢沂一时笑得意味深长。
只是如此看来,谢沂口中的那位故人究竟是谁便有些说不准了。
贺兰奚早就有心问上一问,奈何谢沂一贯口风紧,拳头大小的心里不知藏了多少事。
他若是不想说,自有千百种方法来搪塞你。
此刻时机正好,不问个明白实在说不过去。
“先生肯如此帮我,是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还事因着与小舅舅的情分?”
这个问题着实有趣,谢沂不禁反问道:“为何因你母亲的缘故就是面子,姜令秋的缘故就是情分?”
“我……”
是啊,为什么呢?
贺兰奚下意识便这样问了,反应过来时已经自觉将他们的关系做了清晰的划分。
是否说明他在心里,已经认定了谢沂与小舅舅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好在谢沂并不期望他能给出一个回答,而是说:“如果都有呢?”
那岂不是脚踩两只船?
不对不对,他在想什么呢!
贺兰奚为自己胡思乱想的揣测羞红了脸,暗自祈祷谢沂别发现什么。
可偏偏,谢沂就是这样一个善于揣度他人想法的存在。
“别想太多。”谢沂正色道,“臣对懿妃娘娘只有敬佩之情,至于姜小公子……”
微妙的停顿让贺兰奚警觉地竖起了耳朵:“如何?”
贺兰奚脑门被他毫不客气地屈指弹了一下:“臣与姜小公子,相看两厌,结怨颇深。”
贺兰奚触类旁通,顺着谢沂的思路往下想,忽然有了意外的发现。
对他母亲是敬佩之情,对小舅舅却只说关系不好,不说私情如何。
这岂不是正应了坊间传言里,谢大人是个断袖的猜测。
那他对小舅舅到底……
这个猜想直到谢沂离开也没能证实。
他怕再问下去,谢大人的好脸色就挂不住了。
到时候受罪的就不只是他的脑门了。
倘若谢沂对小舅舅真有异样的情愫,人死后将感情寄托到他这个外甥身上也算顺理成章。
否则为何每次总是藏着掖着,话说一半。
年少相识,青梅竹马,不是冤家不聚头,多好的话本素材。
贺兰奚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里却闷闷的高兴不起来。
他正愁找不到人一探究竟,谁知谢沂一走,贺兰笙后脚便来了。
“六哥来了,我正好有事想请教。”贺兰奚眸光亮起,迎他进来坐下,亲自倒上一壶茶水。
贺兰笙自是不吝帮忙的,欣然道:“有什么事只管问,只要是六哥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贺兰奚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踌躇片刻后,开门见山道:“我今日刚得知,谢云归同我小舅舅是旧相识,他二人关系如何?”
“谢大人?姜小公子?”贺兰笙甚是惊讶,似乎没想到他与谢沂之间还能以这种方式连接起来。
“正是。”
贺兰笙比他大不了多少,许多年前的事也只能道听途说,但在外经营飞月阁许久,总归比他知道的多些。
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史书上可不会着墨太多,他死后走马观花,也只是看了个大概。
“一言以蔽之,势如水火。”贺兰笙说的,竟比谢沂本人所述还要严重许多。
听闻二人连同齐思义曾在国子监一道进学,可惜脾气相悖,向来玩不到一处,偏生姜令秋又是个好招惹是非的人,领着一干学生不思进取整日瞎胡闹。
终有一日,这盆火烧到了谢沂头上。
他们斗蛐蛐斗到了课堂上,结果蛐蛐中途跑了,一群人慌乱中不小心弄断了谢沂一块上好的徽墨。
贺兰奚乐不可支。
的确是他小舅舅能干出来的事。
不过他小舅舅那样的直性子,遇上谢沂这样心思深沉的老狐狸,只怕讨不了好。
果然,谢沂当场并没有发作,没事人一般收拾东西走了。
谁料短短几天过后,姜令秋这个罪魁祸首就被他爹姜邺揪着耳朵拖到国子监大门口,结结实实挨了好几鞭子,面子里子全丢光了。
两个人就此结下了梁子。
姜邺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呢?
盖因谢沂找人在抚远将军府附近吹嘘姜小公子是个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听得多了,姜邺不禁怀疑自己到底是将儿子送去了国子监还是北疆牧州。
得空溜达过去一瞧。
呵,原来是这么个将帅之才。
“这二人都是吃不得亏的性子,一来二去,可不就不共戴天,势如水火了。”贺兰笙无奈道,“这也足可见,他如今待你之心有多么不合常理。”
他苦口婆心,见缝插针地劝告对方远离威胁。
可惜,他这个弟弟太有主意,若是能听进去,也不会等到今天了。
贺兰奚只是想象不出来,少年意气的谢云归会是何种模样。
贺兰笙对此早有所料,只是总不死心而已。
说完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他总算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对了,难得出来,明日去凌烟湖垂钓如何?”
贺兰奚无意识抠了一下手心:“怎么忽然想起要去垂钓?”
“方才看大皇兄带着老三去了,咱们明日去,正好避开他们。”贺兰笙看起来很期待。
贺兰奚没有考虑太久:“好啊。”
送走六皇兄,贺兰奚紧接着将方元唤了进来:“去替我办件事。”
第18章
从他们扎营的地方出发,至凌烟湖不过片刻功夫。
贺兰奚从未正儿八经的钓过鱼,也不知该准备些什么,好在贺兰笙拍着胸脯说一切包在他身上。
故而他今日什么都没带,两手空空便来了。
“身边怎么也不带个人?方元呢?”贺兰笙见他只身一人前来,不赞成地皱起了眉头。
贺兰奚解释道:“他去替我办件事,旁的人我用不惯,再说乌泱泱一帮人跟着,实在吵得很。”
“那也不该……”
“六哥哥,咱们在哪儿下饵?”贺兰奚笑眯眯打断他,脸上做出乖巧又无辜的表情,让人明知他是在转移话题却又不忍苛责。
“罢了,随我来就是。”贺兰笙无奈道。
钓鱼是件极需耐性的事,否则只会觉得枯燥乏味,体会不到半点乐趣。
二人在湖边坐定后,贺兰笙总算领会了贺兰奚那句“乌泱泱一帮人跟着,实在吵得很”有多贴切,遂摆了摆手,让人都去远处待着。
往常这时候,贺兰奚免不了要说上两句打趣他的话,今日不知怎的,竟一反常态,只牢牢盯着水面的白羽浮子。
“你今日好生古怪。”贺兰笙敏锐地察觉了些什么,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过了好一会儿,贺兰奚才慢吞吞反应过来:“怎么了?”
贺兰笙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他知道贺兰奚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也知道他有许多事情瞒着自己,他若刻意隐瞒,问得紧了,只怕更不肯说。
不如细看几日,再旁敲侧击地打探一二。
“听闻父皇今早发了好大的火。”贺兰笙说着,转头悄悄看了眼他的反应。
谁知贺兰奚像是一头扎进湖里,只念着里头还没上钩的鱼,又是好半天才回他一句:“又是谁惹他生气了?”
这个“又”字用得甚是精妙。
“无非是朝中那些言官老臣。”贺兰笙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也不知犯了什么浑,一大早的跑到父皇跟前找不痛快,提什么立储的事。”
出门本是为了高兴,昨日宁王受伤口不择言,永明帝已经失了游玩的兴致,今早好不容易提起精神,想着去附近走上一走,这些言官却专挑他不爱听的讲,哪能讨得了好。
简直是变着法的在往永明帝心窝子里戳。
能留着脑袋已是万幸。